韓飛飛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們二十五歲開始就必須自力更生,別說你,就是我有錢也不會給他們。”
有這樣的女人照顧自己的子孫後代,做爲男人還有什麼不能放心?關浩放一百個心地把她送走了。
中午,天氣有些陰涼,看起來一場朦朦細雨正在醞釀。
關浩跟尤燕正在麗人醫院隔壁的一家餐廳裡吃午飯。
“你約了人?”尤燕發現他不停地看手機裡的時間,猜道。
“嗯。”
“約了誰?”尤燕瞪他一眼。
“別瞪,是個男人。”關浩強調一句,這個醋罈子最大的毛病不是她火暴的脾氣,而是疑心太重。
“你約個男人來做什麼?”尤燕卻更不高興了,她寧願關浩約的是女人,至少證明他的性向口味還沒出現變異。
關浩諷刺道:“如果你不高興,我可以換個女人。”
尤燕又冷冷瞪他一眼,沒好氣道:“到底是誰?”
“是一個律師。”
“你什麼時候又認識個律師了?”尤燕哼道。
看來這妮子的記性實在是不怎麼樣。關浩神色一斂,道:“難道你忘了我最近惹了一場大官司嗎?”
一說起這事尤燕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遊戲不好玩,偏偏他媽的玩襲警,萬了吊了牌看你個王八蛋以後拿什麼吃飯。
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憑關浩那身本事,各個行業都有人在挖牆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缺工作,他也不會缺,而且動轍都是年薪一千萬。
後來有人說起他的傳奇時,不禁感嘆他是全世界最貴的人才,而且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但只要他高興,他一分錢不收也會替你辦事,辦的都是別人辦不到的大事。
該來的人果然姍姍來遲,就是舒菲那個超級崇拜者和關浩的超級“被妒忌”者,蔣維。
蔣維今天全副職場武裝,一頭短髮黑得發亮,咱一看和關浩還有一分相似,均是一等一的帥哥氣質。他見到關浩時眼神有些畏懼,又有些迷茫,五味參雜。如果不是因爲他看到尤燕的臉時曾失神半秒鐘,還真令人懷疑他是個同性戀,已經看上關浩了。
“你們慢慢談吧,我先回去了,要不要我幫你請假?”尤燕在這方面還表現得很識大體,打算迴避。
關浩也不攔她,道:“回去吧,假就不用幫我請了,院長又不是傻B,他知道我今天要去做什麼。”
尤燕離開後,蔣維坐了下來,伸出右手彬彬有禮道:“關醫生的風采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關浩握住他的手,回禮道:“蔣維先生是嗎?幸會。”
蔣維竟沒有直接進入主題,反而聊起了家常,道:“你究竟是怎麼交到這樣的女朋友的?”
“你指尤燕還是舒菲?”關浩看他一眼道,同時叫來服務員開了桌面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一瓶上等紅酒。
這跟舒菲有什麼關係?難道這小子同時一腳踏兩條船?蔣維愣道:“剛纔那個美女叫尤燕?你們醫學界的事情我沒太關注,這倒是提醒了我,尤燕是GZ市的第一美女,最著名的婦科醫生?”
臭小子嘴上說沒太關注,倒是打聽得比誰都清楚。關浩不冷不熱道:“沒錯,你倒是見多識廣。”
“但你好像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蔣維的語氣沒那麼熱情了,雖然他只是隨口問問,但他不喜歡別人無視他的問題,甚至是痛恨,凡是當律師這行的人都有這種毛病。因爲他們的天職就是在法庭上向別人發問,對方必須回答。
關浩卻又讓他失望了,反問道:“你對她有意思?”
蔣維道:“只要是個男人,就會對美女有意思的。”
“你倒是很誠實,我喜歡誠實人,菲菲的眼光果然不錯。”關浩笑道,能被他拍馬屁的人並不多,而且一拍就拍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認識不到五分鐘,這就更不容易了。
菲菲?蔣維愣住了,他潛伏在舒菲身邊一年多,都沒被她正眼瞧過一下,這個人已經是有婦之夫了,居然有資格叫她菲菲,簡直就是把人妒忌死。
“過獎。”他只說了兩個字。
“我聽說世界上還沒有你打不贏的官司?”關浩倒了兩杯紅酒,似乎想提前慶功。
蔣維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道:“那只是同行賞臉罷了,我打過的官司並不多。”
關浩當然是聽舒菲說的,而且堅信不移,又道:“你今年幾歲?”
“32。”蔣維道。
“果然年輕有爲,現在這種人已經不多見了。”關浩鄭重其事地敬他一杯,竟一口灌下。
好酒量。蔣維忽然訕訕笑道:“我這種人並不少見,反而是關醫生才短短二十五年的歲月,就已揚名國內外,這種人才少見,甚至是空前絕後。”
這個馬屁也拍得夠響亮,關浩沒有否認,竟笑納了,道:“你好像已經把我的底子摸透了嘛?”
“如果不摸透當事人的底子,又怎麼有可能打得贏官司呢?”蔣維也一口灌下,不知何故,跟關浩說話他有種痛快的感覺。
“你只幫舒氏集團打官司?”關浩道。
“沒有錯,也只有他們出得起錢,現在能請得起我這種律師的人並不多。”蔣維道。
關浩又笑了,道:“我看你打官司並不是爲了錢。”
靠,你又知道哥不是爲了錢?蔣維神色一斂,說道:“那是爲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爲了女人吧?”關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裡發毛。
難道舒菲把自己的事情全告訴這小子了?沒道理啊,她並不是一個長舌婦。蔣維的臉色有點不自然,皮毛正在發酵,道:“難道你也把我的底子摸透了?律師瞭解當事人是爲了贏官司,你瞭解律師又是爲了什麼?”
“我是猜的。”關浩笑道。
“猜?”
“你既然摸透了我的底,就應該知道我是學中醫的。”關浩忽然道,有點牛頭不搭馬嘴。
蔣維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只好道:“那又怎樣?”
“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你眼球泛紅絲,臉色略顯昏黃,證明你睡得不好,像你這麼成功的人,又很少有官司打,能讓你夜深人靜時發愁的當然只有女人。”關浩道。
“你是不是每次都看得很準?說不定這次你看錯了呢?”蔣維否認道。
“病人最忌諱在醫生面前說謊和掩飾,看來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病人。”關浩笑道。
“醫生不應該揭病人的傷疤,你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蔣維這句話卻是承認了,承認得很乾脆,而讓他一年多來晚上失眠的罪魁禍首當然就是舒菲。
“不妨讓我再猜一猜,這個女人是不是舒菲?”關浩又笑道。
“看來你不應該當醫生的,你應該去當偵探。”蔣維也笑道。
“偵探和律師聯手,此官司哪有不贏的道理?”關浩詭秘地笑了笑,結了帳單即刻啓程。
審訊大會裡已經坐滿一桌人,來得最遲的就是關浩和蔣維。
“抱歉,我們來遲了。”關浩大咧咧地坐下去,往周圍一掃視,一個個神色肅穆,顯然有點看他不順眼,不管怎麼說在這種場合誰也不會喜歡一個遲到的人。
被他打了臉的小夥子還穿着警服,那張臉託他的福已經完全復原了。他一接到關浩投去的目光,便本能地多所了一下,怯懦地低下了頭。
坐關浩對面的法官這時候發了話:“關浩先生,我們想對你的職業操守進行重新考覈,請你嚴肅對待。”
此言當然是在指責他不守時。
關浩一聽,立刻沉下臉色道:“當然,我現在很嚴肅。”
“不止一個人說你兩天前在派出所出手打了這位警官,你可以解釋一下嗎?”法官威嚴凜凜地指了指那個公務員。
“本來並不需要解釋,我的確打了他。”關浩道,聽口氣還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悔改的意思。
一路奔波過來的時候,蔣維本想跟他研究一下對策,他卻只說了一句話:“你到時候看我表演就對了,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用你的專業術語來總結我的語言,在程序上做好邏輯工作就行。”
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蔣維心裡不禁撲通一聲,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忖道:這就是你的表演?
法官一夥人全部愣住,道:“我的意思是問你爲什麼打他。”
關浩笑了笑,道:“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大家都知道我是個醫生,這位警官自然也知道,他跟我說最近有點被虐待的傾向,問我有沒有藥醫。你們知道這種病通常是沒藥醫的,但我爲了確認他是否真有這個病,只能打他一拳,而且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後來我不是也把他的臉治好了嗎?你們哪隻眼睛看見他的臉受傷了?”
衆人連耳朵都聽傻了,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到那位“警官”的臉上。
就在這時,按照關浩先前的提示,神尊的影子早就冒了出來,只見它黑漆漆的身影突然一下子拉長了,拉得跟橡膠一樣,湊到那公務員面前施了個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