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拿出從鍾麗柔手上得到的關於趙平的個人檔案,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趙平實在是個如假包換的恐怖分子,今年才29歲,先後就進過三次監獄,本身就是個癮君子,職業竟是販賣毒品。本來按他的罪行一次就足可槍斃,就算不槍斃也得判個無期,之所以進了三次監獄,是因爲他逃過三次獄。
“賣毒品兼吸毒……他怎麼會中了毒煞的惡靈催心?按神尊提供的線索分析,兩個人較量的時候對方一般不會使用重複的招數,就算重複,下手的功力要強很多,但是趙平的毒性卻和上次的病人差不多……如果說趙平中了惡靈催心和第二輪戰爭無關,那魔尊毒煞爲什麼要對這個吸毒犯使用這麼邪惡的招數呢?”關浩坐在桌前凝神思考,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趙平肯定跟魔尊毒煞有某種關係。要是能利用鍾麗柔把那個魔頭揪出來,事情也許就能迎刃而解!
此時手機突然響起來,來電顯示竟是鍾麗柔。
關浩喜出望外,等了這麼久總算是有消息了嗎?魔尊呀魔尊,你真是百密一疏,等老子找到你,非得給你嚐個苦果子不可。
“美麗溫柔的麗柔姑娘,是不是有消息了?”關浩按下接聽鍵,喜道。
“嗯,有消息了。”鍾麗柔語氣平淡地說。
“怎麼樣?這一撒網撈了多少條大魚?”
“誘餌沒了,趙平變成燒鴨了,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鍾麗柔喝道,說翻臉就翻臉。
“什麼?”當頭一棒打在關浩的頭上,蕩起一陣陣耳鳴。
燒鴨在這裡不但是一種美味,已經演化成一個代名詞,比方說某人掛掉了,火葬的時候稱之爲燒鴨。
趙平死了,今天是個不眠之夜。
關浩整整一個傍晚悶悶不樂,從鍾麗柔口中他得知趙平是家裡爆炸炸死的,雖然還沒有法醫鑑定和死亡公佈,不過他要是這樣都不死那就天理難容了。但他想不明白的是這件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要自己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沒想明白,鍾麗柔已經駕着那輛拉風的跑車來到醫院門口,獨自一人怒髮衝冠地衝進醫院,揪着一個路過的護士說道:“關浩在哪裡?”
“應該是在那邊第五號內科診室。”護士小姐看對方來勢匆匆,只好如實交待。在麗人醫院上上下下無不知道關浩的神蹟,隨隨便便找個人問都會知道他在哪裡,哪怕他躲進廁所。
鍾麗柔破門而入,把關浩嚇了一跳。
“幹什麼?你來討債呀?”關浩沒好氣道。
“不錯,我就是來討債,現在我的人犯死了,你必須給我個交待。”鍾麗柔賴在椅子上,那態度就像在抓姦。
“我給什麼交待?你真好笑,他又不是我炸死的。”關浩冷她一眼,表情頗有不屑。
“你……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麼放長線釣大魚,我早就把他抓回去完成任務了。”鍾麗柔懊惱地拍着桌子興師問罪。
“餿主意?這也是你情我願的好吧?你以爲我就希望他死啊?我的苦向誰說去?”關浩很無辜地說。
“什麼叫我情你願?要不是你在我身上下毒威脅我,我會聽你的嗎?現在人也死了,你趕緊把我身上的毒解掉,其他的事情,等一會再跟你算帳。”鍾麗柔冷冷道,其實這個纔是她的目的,是找關浩求解藥來了。
“唉,我說你蠢你還真蠢,你別忘了我是醫生,我怎麼可能在病人身上下毒呢?”關浩說道。
鍾麗柔美目怒睜,恨不得把他痛扁一頓,但很快又忍住了,道:“你真的沒動手腳?”
醫術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想起這句話她還是心有餘悸。
“請你不要再侮辱我的職業道德。說回正經事吧,你這兩三天就一點線索也沒查到嗎?”關浩冷靜下來說道。
鍾麗柔雖然心有餘悸,但是一早就不太相信他對自己動了手腳,因爲幾天來她並沒有感到身體不適,相反是從來沒試過精力這麼充沛這麼舒服。於是也冷靜下來,回道:“沒有,我沒有裝備,就知道他在電話亭打過一個電話。”
女人遇到困難的時候總希望有個男人可以傾訴,女強人其實也一樣,也許鍾麗柔自己都沒有發覺關浩此時已經成爲她的精神依靠了。
“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找過他嗎?”
鍾麗柔花了十幾分鍾,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監控過程中發現的每一個細節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關浩聽完後有個疑惑,說道:“你真是香港警察?”
“有什麼問題嗎?”鍾麗柔見對方懷疑自己,感覺有點不爽。
“當然有問題,問題大了,你查這麼重要的案子,就只有一個助手?除了幾個攝像頭和一個筆記本之外就沒有別的了?”關浩只覺得不合常理,不論電影上還是新聞報道上警察們出動網魚都是成羣結隊的,只要隊長一個招呼總部還有數以百計的高級技術人員提供技術支持。這個丫頭就兩個人,幾個攝像頭和一臺筆記本還是自己臨時掏錢去買的,這是什麼邏輯?現在他都懷疑對方出示的證件是假的了,叫她再拿出來看看吧,又怕傷了她的面子。
“早知道你這麼不濟,老子還不如親自出馬了。”關浩心裡埋怨道,又不敢明說。
鍾麗柔有點羞愧,自己的真實身份一直對他隱瞞着,現在也沒有坦白的意思,說道:“我自然有我的苦衷。”
關浩察其言觀其色,更加確定了她的身份絕對是假的,可是看她和小青兩個人的身手,又不像是普通人。
兩個人都無言以對,沉默了半刻鐘,關浩突然說道:“你把筆記本給我吧,看看有沒有漏了什麼蛛絲馬跡。
鍾麗柔悻悻地把筆記本遞過去,雖然心裡明知他分明是信不過自己的專業,但這麼基本的要求又不好拒絕。
關浩打開視頻後,調了36倍的速度看完,也是非常無奈地一無所獲。就在他準備合上屏幕時,在最後兩分鐘前卻發現了新大陸——那個黑衣服打扮,戴着大墨鏡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從樓上走下來。
“嗯?這個人是誰?是這裡的住戶嗎?”關浩盯着屏幕問道,由於他看得太快,只把注意力放在趙平身上,其他的住戶一個也沒有記清楚模樣。但是從男人的直覺上講,屏幕裡這個神秘的黑衣人有種說不出的霸氣,讓人望而生畏,這種人肯定不一般。
“這個人嗎?不是,他是第一次出現在這裡,但是光憑這個視頻,就算知道他是兇手又能怎樣?根本無從查起。”鍾麗柔垂頭喪氣。
關浩急忙調出第四樓對着趙平大門的視頻窗口,準備往回退幾分鐘,卻發現畫面不對頭。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關浩指着屏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