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示意一個打雜的士兵去端來一碗清水喂她喝下。當大牌醫生就是牛得不行,想當年在麗人醫院他就沒少幹這事,大部份時候還是給尤燕那隻母老虎端茶倒水,這種使喚下人的成就感絕對不是在嘴上說說就能過癮的,必須用心去體會去享受。
少女喝下一碗水後,總算是真的清醒了,醒來四下張望一會,看周圍一片白綠色交融,旁人都穿着軍服,不禁感到慶幸,白癡也知道是得救了,但出於好奇還是問了一句:“這是哪?”
“你不用管這裡是哪,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過來的?”關浩微笑道,態度十分可親。對待美女他一向是溫柔的,如果對方是潑辣類型則另當別論。
很明顯這妮子是溫文爾雅型的,只聽她羞答答道:“我……不是你們把我送到這裡來的嗎?”
關浩有點懵了,說道:“你慢慢說,把你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少女閉上眸子晃了晃腦袋,似在回憶什麼,道:“我記得……我被三個男人在追,後來摔倒了,一個身穿軍服的男孩救了我,然後……然後就不知道了……”
“你確定是一個身穿軍服的人救了你?跟我一樣的衣服?”韋不凡有點沉不住氣,焦急地問道。
“確定。”少女堅決道。
韋不凡看一眼身邊的黑麪神,意味深長。
黑麪神心領神會,就出去辦事情了。不過他一定會白費心機的,因爲他不可能找得出那個人,最多也只能問問門口值班的警衛,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警衛的說話顯然很難以令人信服,稱是昨晚風平浪靜,今早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小盹,張開眼睛的時候突然間就發現門口躺着個人,沒有任何預兆,她就像憑空變出來的一樣,哪怕是從天上掉下來也應該發現點聲音,這事情是十分離奇。結果黑麪神把他狠狠地訓一頓,你媽的分明就是沒做好本份工作,有人在自由進出還帶了個不知來由的女人來你小子一點不知情,還好意思承認打了個盹。
黑麪神罰那小子原地做了一千個俯臥撐,慘不忍睹。
關浩聽完後就更想去見見向山傑了,根據身體內的元神感應得知他正在西北方向十公里之內。但眼下的眉頭之急是先搞清楚這女孩子的來歷。
只聽他道:“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這妹妹突然間委屈地哭起來,抓住關浩的手道:“你們是軍人吧?求求你們快送我回家吧。”
看她情緒開始不穩定,關浩急忙按住她安慰一番,好聲好氣道:“不要着急,我們的確是軍人,會送你回家的,但你好歹讓我知道你的名字跟你家的地址吧?”
少女喘幾口粗氣,止住哭泣擦乾眼淚,終於自曝家底,原來她叫謝敏,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家住某縣某鎮某村,因爲家裡窮上不起學,於是果斷告別校園,才16歲的年紀就到DG市找工作,卻不料工作還沒找到就被不法分子拐去了。
說到被拐的悲劇她就不堪回憶,淚流滿面,兩隻手緊緊抓着頭髮,看起來痛苦不堪。
關浩這種見慣大場面的人還不至於爲她的遭遇同情落淚,只覺得很憤怒,一躲腳哼道:“居然有人在我的地盤裡幹這種非法勾當?你記得那夥人在哪嗎?我剝他們的皮去。”
韋不凡不滿地咳嗽幾聲悄悄瞪他一眼,這意思就像在說:小樣,這不是你的地盤,是老子的地盤纔對。
關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感覺自己口誤了,好在不怎麼尷尬,又落落大方地說道:“你的地盤不就是我的地盤嗎?分那麼清楚做什麼……”
這傢伙,攀交情的本事還真不容小覷。
其實應該是他佔了關神醫的光,神醫肯跟你稱兄道弟是給足了你面子。這是關浩心裡盤思着的事情。
“那三個人……被他打死了……”謝敏下意識道,話音一落她就覺得後悔了,混賬啊,人家好心救你一命,居然在救命恩人背後捅刀子,要知道殺人是犯法的,這不是明擺着讓人家去坐牢嗎,好心沒有好報就是這種下場。
一衡量到厲害之處,她急忙補充道:“不過當時情況很緊急,他也是自衛的,若不是他我已經死了。”
向山傑那小子,看來要走桃花運了,如此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在生死關頭被他救了一命,往後還不以身相許?喜事一樁。關浩暗暗尋思,但說起來他還不希望幾個徒弟這麼早談戀愛,畢竟將來要對付的人不簡單,如果有太多牽掛的話到時候展不開手腳,就不好辦事了。
“你說的那個他,具體長什麼模樣你記得嗎?”關浩來不及多想下去,只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韋不凡也豎起了耳朵,表示十分好奇。
“這個……不太記得……”謝敏努力地回憶着,突然眸子一亮恍然大悟道:“對了,我記得他兩條手臂的顏色是不一樣的,右手……好像在換皮,看起來很恐怖……”
說到這她情緒很激動,又道:“他很大家,一拳就把三個人都打飛了,而且對方的刀子都被他一拳打斷……太恐怖了。”
如此說來還能有錯不成?百分之百是向山傑那小子了,媽的,還真是不得了,短短几天時間都把神功練到這種境界了,要是再過個三四年,他還不飛上天去?關浩莫名其妙地嬌傲起來,老子也收了個非常不錯的弟子啊,這場軍事演習賽簡直就他媽的贏定了。
“有這麼一個人?我好像沒有見過啊……”韋不凡撓着後腦,苦思冥想愣是沒有結果。
關浩也不是小氣之人,覺得不告訴他的話估計要把他憋死,便說道:“那是我的第七個兵。”
韋不凡面如死水呆若木雞,連剛回來不久的黑麪神也變了臉色,這也太驚人了,怪不得他對一個星期後的演習賽那麼胸有成竹,原來是有這麼一張神秘王牌,一拳可以同時擊飛三個人當場死亡,何等恐怖的力量,這貨根本就不是人,是怪胎啊,說不準這場比賽還真他媽的要輸掉。
但即使輸掉他也得認了,道:“你這個兵還有這麼大能耐?”
“好說好說,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他的能耐大到這種程度。按這局勢看,估計我贏定了啊。”關浩自豪地笑道,得意到差點忘了姓。
韋不凡頗有不屑,冷哼一聲:“我說你得瑟什麼呢,究竟鹿死誰手現在下定論也太早了點吧?千萬不要以爲我的人就全是吃素的。”
這話關浩並不懷疑,能進來參加特種兵訓練的人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如果一想還是覺得給對方留點顏面的好,他沒繼續說下去,而是看着嬌小玲瓏的謝敏道:“那你是如何被人拐去的?可以把這些犯罪份子的窩點告訴我嗎?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謝敏把身體捲縮起來,微微發抖。
關浩大發慈悲一回,再問下去的話估計她精神上挺不住。
離開醫療室時他叮囑黑麪神訓練照常,先別送這妹子回去,等她情緒穩定一點再問口供。說完就馬不停蹄去找向山傑。
向山傑果然在八公里外的深山裡,這山谷處有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他居然脫光光在裡頭洗澡,樂得逍遙自在。
“好樣的,真想不到你的潛伏生活是過得如此舒服啊。”關浩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岸邊,躍到一塊大岩石上盤腿坐下來,笑道。
向山傑一早就發現他來了,出於對長輩的尊敬,也沒敢繼續呆在水裡泡澡,立刻走上岸開始穿衣服,說道:“我就猜到你會來找我問話的。”
“那你也應該猜得到我想問什麼,不如直接招了吧。”關浩說道。
“昨晚……我晉升了一級,體力很充沛,精神也很亢奮,所以一口氣奔到一百里外去了,恰巧見到她被三個男人追殺,順手救她一命。”
這句話裡至少有一點情報是關浩剛剛知道的,那就是謝敏是在百里外遇到土匪,如此說來這事情調查起來的難度就更大了,怎麼說那地方已經不屬於基地的範圍,也難怪有人做那些齷齪勾當卻沒有人管。
“你做得對,值得嘉獎!但是你爲什麼要把三個人全殺了呢?”關浩的語氣依然比較平緩,但怎麼聽都有責怪的成份在裡面,聽得向山傑臉頰一陣緋紅。
向山傑已經穿好衣服,低着頭自責道:“對不起……我當時憤怒過頭了……”
他還以爲關浩是在怪他亂殺人。
不料關浩卻嘆了口氣道:“這些人嘛,也死不足惜,只是你把人全部殺光,到哪找他們的同夥去?”
向山傑恍然大悟,畢竟還是涉世未深,想不到更深的那一層,愣道:“他們還有同夥?”
如果是大頭或史大明問這句話,他一定大開罵戒,但不知爲何從向山傑嘴裡說出來味道則不一樣。向山傑給別人的感覺並不是笨,而是有點單純,做事一根筋,缺乏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