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拉住清荷的手,開始斷續的訴說曾經發生的事情。
原來這位姑娘叫做趙雲,是這裡趙宇趙員外的獨生女兒。這趙員外秉承着門當戶對的觀念,一直爲趙雲物色門當戶對的男子成親。
那是陽春三月的天氣,她帶着家中的貼身丫鬟一同去郊外踏青散心。因爲不經常運動的關係,走了一段路之後,她就感到渾身乏累,在一個湖中心的涼亭中休息。
正在這時,看到了一位書生揹着行囊走在路上,她的貼身丫鬟小紅還笑這位書生:“小姐,你看看那位,怕是已經成了書呆子。竟然還穿着冬天的衣服呢!”
正在這時,一位公子哥打扮的人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因爲垂涎趙雲的美,色,開始對趙雲動手動腳。
出來的時候,只是她跟一位丫鬟,並沒有帶着家丁,況且,公子哥的身邊還跟着兩名隨從,她一個弱女子,身邊又沒有一個可以幫她的人,只有被欺負的份。
這位書生走近,看到那種情況,挺身而出,將她拉到身後:“你們怎麼可以欺負一個弱女子?光天化日之下,還沒有王法?”
那位公子哥哈哈大笑:“王法?在清遠鎮我就是王法。怎麼了?難道你還想英雄救美?那你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使了個眼色,他的兩個隨從上前開始推搡那名書生。
“難道你是清遠縣的父母官不成?縱然是父母官,也有當朝律法,你竟然藐視律法,這樣強搶民女,我雖然百無一用,今天也不會讓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天理昭昭之時,欺辱這位小姐的。”他因爲爭辯氣紅了臉。
那位公子哥笑着說道:“喂,你是不是原來的和尚?還會念經了。我就是這清遠縣縣令的公子,叫做朱文,怎麼?還不退下?省了你一頓打纔是真的。”
那位書生也是哈哈一笑:“怪不得,怪不得。有其父必有其子。朱文,你的惡行早晚會得到報應的。來吧,他們怕你,我張喬生可是不怕你,大不了魚死網破,給你償命就是。”
說罷,將後面的揹負放了下來,瞪着上前的兩名家丁。
這兩名家丁也是狗仗人勢,以以爲朱文那麼大的本事,所以才步步緊逼,只是他們誰也不會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用自己的雙手將他們三人打跑了。雖然他也受了傷,臉上還腫了一塊,但是還是笑着說道:“小姐,你們趕緊回家吧,如果他回來,恐怕,我是救不了你們了。”
趙雲自然沒有走,對於剛剛他的行爲,她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看着眼前白白淨淨又有點迂腐的英俊書生,她竟是一見鍾情了。
她伸出手,撫上了他被打的紅,腫的地方,柔聲問道:“疼麼?趙雲多謝公子出手,仗義相救。不知公子去往何處,我們說不定順路呢。”
就這樣,他們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竟是相談甚歡。對於文學和詩歌的見解也出奇的相似,於是兩人越發的歡喜起來,心也靠的更近了。
一路上,灑下了一串兒趙雲的歡笑聲。
不知不覺,兩個人來到了清遠鎮有名的桃花庵,在庵堂中,兩個人同時拜過了菩薩,在菩薩的面前,趙雲將隨身帶着的玉佩贈送給了書生,而書生也將脖頸中戴着的一個銀鏈給了趙雲。兩人算是私定終身。
從此之後,他們之間便互通書信,中間的聯絡人就是趙雲的貼身丫鬟。這個丫鬟叫做小紅,她就做了他們之間的小紅娘。
那名輕薄公子名字叫做朱文,是清遠鎮父母官朱壽的兒子。他仗着老子是這裡的父母官,又天高皇帝遠,整日的橫行鄉里,魚肉百姓。
對於這些,大家是有苦不敢言。他自那一日之後竟是看上了趙雲,非要將趙雲納爲第七房小妾。趙雲不從,縱是趙員外,也是不從的。
趙雲哭着對趙員外說了在郊外踏青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並說了與張喬生私定終身,今生今世她就是張喬生的人,非張喬生不嫁。
趙員外聽說張喬生的家中尚有七旬老母,況且,又是一貧如洗,當即斷然拒絕了趙雲的請求:“雲兒,父親什麼都可以依你,但是這一件事,你必須依了父親,我是斷然不會將你嫁給張喬生的。”
“爹爹,當年,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也成就了一段佳話。你又怎會不知,將來張喬生就沒有當官發財的一天呢?爹爹,就當是女兒求您了還不行嗎?”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結果換來的竟是趙員外將她軟禁在家中,就連書信送出去都困難了。
當時趙員外在鎮子上的生意是米酒,突然間有一天,縣衙的官兵突然來到家中,說是在他們的店中查出了有毒的酒,已經致使一個人昏迷不醒了。
趙員外是百口莫辯,只得被他們五花大綁送入了縣衙的獄中,在裡面備受煎熬。終於有一天,那朱文來到了獄中,對趙員外說,只要他肯答應將趙雲許配給他的話,他自然就會保趙員外無事。
趙員外只此一女,自然是不肯答應的。朱文又找到了趙雲,承諾,只要她嫁給他,趙員外自會平安無事的回到府中,讓他們不必擔心。
直到此時,趙雲才知道,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朱文安排好的,只等着他們往裡面跳。如果沒有這件事情,還會有別的事情。她怕將來有一天,他會找上
張喬生,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她。
他也果然信守承諾,真的將趙員外送了回來。但是他們定下的婚期竟是五月初六,眼看着只有三天的時間,她哭成了淚人,趙員外也無奈。
她給張喬生了一封信,上面寫道:本來想今生與公子執手白頭到老,白首不相離,結果沒有想到世事弄人,造化弄人。你我之間的事情就當做是我們做的夢一場吧。“這封信放在了小紅那裡,她讓小紅送出去。
小紅回來的時候帶回來張喬生的一封信,上面說,因爲她嫌貧愛富答應了朱文的提親,他是五內俱焚,只有遠走他鄉,才能避開這種心傷。於是,他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張喬生就帶着他的老母親離開了這清遠鎮。
眼看着婚期在即,她更添悲傷,無奈之下,只裝瘋賣傻來糊弄朱文。
朱文一看她突然之間成了一個瘋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往外面跑,就是幾個男子也攔他不住,只好取消了這門婚事。縱然是取消了,她也不敢恢復本來的面貌,整天仍舊是這樣瘋瘋癲癲的。
她也想過去找張喬生,可是又不知道張喬生落腳何地,只等着他將來能再回到清遠鎮來,或者將來能聽到他考中的消息,這樣也能找到他。
趙雲拉着清荷的手:“姑娘,這就是事情的經過。縱然是我的父母我都不敢告訴,還請姑娘替我保密。”清荷點了點頭,“放心吧,這個事情,我自然會給你保守秘密的,而且,如果我碰到張喬生的話,定然會讓他回來娶你。”
趙雲感激的一笑:“多謝姑娘了。”
清荷笑着站起身:“姑娘的這份深情,將來必能得到回報的。如此,我就不多加叨擾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趕路了。”
說罷,她含笑跟趙雲作別,趙雲依舊恢復了先前的樣子,裝瘋作傻。清荷到了院子,跟趙夫人作別:“夫人,還是好生讓小姐靜養吧。藥物只是暫時的,還是順着她的心意一點,說不定會慢慢好的。曾經肯定是發生了一件事情是她不願意面對的。以後千萬記住,不要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趙夫人連連點頭,“多謝姑娘了。”
“沒事,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的。還望趙夫人好生的照看着她,要將她當成一個正常人,千萬別把她當成一個病人整天的捆,綁。”她說完,笑着跟趙夫人告別。
出的門外,看着北方晴朗的天空,舒了口氣。原來兩個人相愛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呢!那麼她跟劉恪呢?劉胤呢?
想起這兩個男子,她的心又是不可抑制的悲傷。牽着馬匹,緩緩地朝着清遠鎮的西北方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