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若離一副沉思模樣,安安突然問:“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李若離這才恍然驚醒。立即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一句話,Your happiness, My happiness.這句話在美國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理解的,在中國,在我這裡,我將它譯成,你們幸福,我就幸福。安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安點了點頭,輕聲說:“姐姐,我記下了。我們都要幸福。”
李若離聽了,淡淡一笑,上前輕輕拍了拍安安的肩,說:“好妹妹,如今蓬勃集團形如枯駝,我們要聯手將它扶起來,不僅要讓它走出目前這種荒蕪的境地,還要讓它發展得更好!只有這樣纔對得起父親的心血,及他的付出。你說呢?”
李若離本是一句掏了心窩子的話,卻如同一把利刃插入了安安的心窩。一個是滿心窩的期待,一個是滿心窩的疼痛。看到安安一直沉默,李若離接着說:“安安,我知道,兩個女人挑這份重擔有些沉,但我們是李家後代,別無選擇,對不對?”
安安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淡淡笑笑。
李若離心裡涌起一絲異樣。按先前安安的性格,即使不會大呼,亦會跳起來響應自己的,如今卻只是淡淡一笑,而且笑得表情還有些異樣。但無論如何,她沒有再問下去。
安安正猶豫着如何從李若離的辦公室裡退出來,這時她電話響了。接起來,是王贏。對方在電話裡一口一個安安的叫着,彷彿尋了幾百年的珍寶突然找到了似的。這一叫,讓安安大吃一驚,她趕緊衝着李若離擺手示意,然後退了出來,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進了辦公室,安安將王贏徹頭徹尾地罵了起來:“王贏,你到底想做什麼?想讓我身敗名裂?還是想讓我進退兩難?!”
王贏在電話裡沉默片刻,不依不饒地說:“想讓你承認我這個父親。”
安安突然狂笑起來,笑完了,拿着電話,表情輕蔑地說:“做夢!休想!捫心自問,你有做父親的資格嗎?!”
王贏被安安的話嗆住,但很快說:“安安,別固執了。我還是那句話,如今我纔是你最親的人。只有你纔是真心想幫你的,所以,我們不能再這麼敵視下去了。你明白嗎?”
安安對王贏的話不以爲然,依然副輕蔑的表情,冷冷地說:“我過了二十幾年沒有父親的日子,依然很好。所以,以後的日子裡有沒有父親,都是一個樣。”
王贏聽了,心裡一片悲哀。他深知自己欠安安及她母親的。加上前段時間對安安差點造成的傷害,讓彼此心裡有了很深的隔閡。這樣想着,王贏就把電話掛了。
安安拿着電話,聽着那一聲聲“嘟嘟”。她突然淚流滿面。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只是感覺難過。小時候吃的苦,受的白眼兒,長大後心裡的恨,點點滴滴。如今自己一步步走下來,以爲看到了勝利,卻不料,從頭到底是個錯誤,最可恨的是,明知道是錯誤,卻依然要繼續下去,也只能繼續下去。而繼續下去的結果,不僅僅是傷害李若離,更重要的是,厲子健很可能就此離開自己。想到這兒,安安的淚水如掉了線的珠子,串串滴落,收不住。
淚眼朦朧中,她彷彿看到了母親。母親正一臉淚水的注視着自己。看着母親,安安心頭那些一直不曾抿滅的苦難記憶再次侵襲而來,如潮水,氾濫開來,撕扯着本已疼痛的心,不依不饒。她記起了捱餓時跟母親喝着自來水相依爲命的樣子,她記起了上學時因爲自己是中國人備受美國孩子欺負的情影,她記起了跟厲子健戀愛時許多美國女孩不解的目光,彷彿灰姑娘錯遇了白馬王子一般……林林總總的回憶,讓安安的痛苦加劇,一時之間又無可奈何。這個一度堅強的女子,一直淚流滿面,不可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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