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樹是青樹,他不是驍勇,他有自己的出手方式和出手習慣,當然了,他也有他自己的相貌和氣質。
可青樹早就不是青樹,他的肉身已失,神魂也不能離體奪舍,他現在不過一尊傀儡,這樣的他自然要受着幕後之人的影響,就如同他本來想不起有關驍勇的記憶的,但在幕後之人的影響之下,就順利的想起了。
在於驍勇的交手的過程之中,青樹便是受了幕後之人的影響,各方各面不再像他自己,反而朝着與驍勇幾乎相同的方向變化着。
這般的變化,青樹倒沒有極度的厭惡,自然的,他也喜歡不起來,誰讓這變化並非他自願的呢?
青樹是修士,還是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修士,若是他有着某種目標,別說朝着與驍勇幾乎相同的方向變化了,哪怕是完全的變身成爲驍勇,他也沒有絲毫的意見。
可現在的他有着的目的是收拾乃至弄死驍勇,他身上的變化就令他根本無法達到他的目的,甚至反過來的阻礙着他的目的的達成。
爲什麼?因爲他此刻的出手方式和習慣都和驍勇幾乎相同了,他與驍勇交手,就如同化身成爲驍勇的影子再與驍勇交手,什麼出其不意、妙招妙術都失了效果,終究影子是打不贏本體的,最多最多也就一個旗鼓相當。
青樹這道“影子”是打不贏驍勇,驍勇這個“本體”又何嘗打得贏青樹呢?
但驍勇關注的並非打得贏打不贏的問題,他關注的是青樹有着這樣的變化方向的意義何在。
要是青樹並不是傀儡之身,而是血肉之軀,他有這樣的變化,驍勇可以想成是幕後之人想要讓青樹假扮他,乃至是取而代之。
可青樹有着的是傀儡之身的,血肉都沒有分毫,單單一個外形上就有着明顯的破綻,這要他如何假扮?
既然不是假扮,這等的變化似乎就沒有意義。
“莫非……還有辦法將一尊傀儡變成真正的活人?”
傀儡的軀體是煉製出來的東西構建起來的,多是金屬,也有各類寶石靈木之類,反正沒一點與活人的相同,至少青樹的傀儡之身是這樣的。
而如此的軀體,再怎麼變化,也應該是變不成血肉之軀的。
可若是可以呢?
驍勇忽然間的想到了自己的過往,他當初被迫變做白骨人的時候,那是的軀體又哪裡與血肉之軀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別說什麼骨頭,白骨人的骨頭和人族的骨頭的差別大了去了。
但因爲幻易血石,驍勇至少在表面上可以給人血肉之軀的感覺,之後……幻易血石變幻的皮膚和血肉,因他後來的奇遇變成了真正的血肉,他就由此恢復了血肉之軀。
驍勇抓住了一點的靈光。
“你是想以俺的恢復之路施加在它的身上嗎?”
驍勇口中的“你”指的自然是今日之事的幕後之人,那個“它”當然就是說的青樹了。
青樹現在是傀儡之身,可他的傀儡之身與他驍勇單從形象上已經是近乎相同了,如果這時候在往青樹的傀儡之身上頭套上一顆幻易血石,外貌上的話,青樹或許就能變得與他驍勇一般無二。
過後的過程,就仿照他驍勇恢復血肉之軀的過程來,指不定還真能把青樹變成另一個驍勇。
“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在驍勇看來,想得太美的是幕後之人,原因簡單,他驍勇可不是普通人,想要變成另一個他,先不說他同不同意的問題,就說其中難度可不是單純的外貌上的相像就行了。
驍勇的神識已然成爲元神,當中有着衍月石,有着麒麟真意,有着其他的種種東西,想要仿照,卻是千難萬難。
再說即使這些都有辦法仿照,性格呢?言語呢?
“何況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前提,就是……你必須要殺了俺。”
不殺了他驍勇,就絕對達不到取而代之,而像困住什麼的,驍勇的境界精進速度駭人,困又困得了他多長的時間?
而且即便是他被困住的時間內,青樹跑出去的冒充他,也得能夠冒充得了纔是。
驍勇眼神冰冷,嘴角卻微微咧開,他有辦法令青樹的冒充從一開始就遭受打擊,故而他不怕被封印在此,也不怕青樹撇開他的跑了出去。
但不怕不代表樂意,驍勇更樂意的是將此青樹徹徹底底的毀滅。
於是乎,驍勇在繼續着他的出招的同時,動用了青樹不會的手段,自然就是元神的手段。
與之相隨,驍勇的蛻凡印也又有跟着出招,畢竟蛻凡印在先前到底起了一點效用的。
再次出去的話,不需要建功多大,只需要擴大起的效用就成。
元神是神魂的某種高層次的外顯,元神的攻擊方式就得有神魂上的部分乃至全部的離體,青樹的神魂都不能離體分毫,當真就還施展不出這方面的手段。
不過這方天地是站在青樹一方的,青樹的神魂無法離體,也無法施展這方面的手段,那就由這方天地來與之添加。
也許是青樹本身就有源自這方天地的生機,這方天地添加的元神方面的攻擊,居然一出現就能與青樹十分的契合。
既有契合,就能有相融,而相融的結果就是,青樹再向與驍勇相同的方向邁進了一步。
驍勇表情終是寒冷下來了,卻不是因爲這份契合和融合,是另一樣東西的出現。
赫然是蛻凡之力和仙光!
先前被驍勇拿來對付青樹的蛻凡之力和仙光沒能起到多大的效果,而沒能起效的那些,驍勇原以爲是被耗盡了,沒曾想,它們卻是被收納了起來的,被幕後之人用着某種手段和方法進行着轉換。
是它們的歸屬從歸屬於驍勇轉換來歸屬於青樹!
也就是說,青樹在這一刻起,也能施展蛻凡之力和仙光了。
雖然是用一點少一點的那種不存根基的類型,可因爲這個事情,驍勇本有的令青樹對他的冒充的打擊就頃刻間的喪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