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也看着正永,可見這也是他一直疑惑不解的問題。
“是啊老四,你他孃的好好地在金氏集團做你的總裁不行嗎?爲什麼偏偏要來這裡躲着?而且,我又沒聽說你犯了什麼事情……”
蘇大吉忽然說:“不對,老四,你是不是金婷婷給殺了?”
雍正面失聲道:“金婷婷死了?”
蘇大吉冷冷地:“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家裡的傭人全部死了,據說找到一具女屍,很可能是你的妻子金婷婷的……”
雍正滿臉懼色:“他下手了……這老賊……虎毒不食子,他還是下手了……”
蘇大吉冷笑一聲:“我就不信,你居然毫不知情?”
雍正忽然一把抓住金不換:“你這廝爲啥一直沒告訴我?你還說外面一點事情都沒有……”
金不換推開他,悻悻地:“我纔出獄不久,能打聽到什麼?你以爲還是以前?我的狐朋狗黨們都消失了,也沒人願意搭理我,我去哪裡打聽?”
雍正癱坐地上,臉上的恐懼之情越來越濃郁:“完了,完了,他不會放過我……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蘇大吉察言觀色,忽然慢慢有些明白過來:“你躲的其實不是有關部門,而是另一個人,對不對?”
“我……”
“也許,你說的那個人早就死了。”
“死了?”
“被小吳給打死了。”
雍正這次是真的跳起來了:“蘇小姐,真的還是假的?”
她搖頭:“我只是猜測而已,也不敢肯定。反正小吳也是因此而受到了致命的槍傷。”
“莫非小吳真的死了?”
“反正醫生是這麼下的結論!他傷在要害,醫生說,是一槍致命,據說,傷在這裡的話,幾乎幾十秒鐘之內就會立即死亡。所以,小吳沒有被搶救過來。”
雍正但見她面上是真切的哀悼之色,完全不似作僞,一時間,竟然呆了。
完了完了,就算金銀子死了,可是,要是吳所謂也死了,自己到頭來,還不是要完蛋。而且,他生性多疑,對金銀子的恐懼之情非常深厚,也絕不相信金銀子就這麼輕易死掉了。
蘇大吉見他面色變來變去,也不知對吳所謂的死亡消息究竟是什麼態度,好一會兒,他才擡起頭,“蘇小姐,你幫我個忙吧。”
“我能幫你什麼忙?”
“你帶我去見吳所謂。”
“我說過,他早就死了。”
金不換不以爲然:“死了嗎?沒有吧。他不是一直呆在醫院裡嗎?如果真的死了,豈會一直躺在那裡?”
蘇大吉還是耐着性子:“既然知道他一直躺在醫院裡就該知道,他只是一個活死人。”
“活死人?”
雍正冷冷地:“只怕他不是活死人,而是再等商紂王去給他拿救命藥回來。”
蘇大吉好奇地問:“救命藥?受德去哪裡拿救命藥?”
“誰知道呢。反正那傢伙一定死不了。蘇小姐,我求你的這件事情非常簡單,你只需要將我帶去醫院,而且不暴露我的身份,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蘇大吉笑起來:“四爺,我知道你一向是個能人。可是,你倒是給我講講,到底有什麼奇妙的辦法能夠帶你去醫院,又不至於暴露你的身份?你知道現在醫院有多少人守着嗎?”
“就因爲知道,所以才需要你帶我去。”
她搖頭:“恕我無能爲力!”
雍正死死盯着她:“你也可以把小吳帶到這裡。只要你願意,你一定有辦法。”
蘇大吉一攤手:“第一,我根本沒這個能力;第二,就算有,我也不願意。四爺,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真是辦不到這件事情。”
雍正忽然道:“如果你按照我說的辦,你就一定可以順利把我帶進醫院裡。”
她指着金不換:“如果四爺真的有好辦法,那爲什麼不讓他帶你去?找我這個外人,豈不是迂迴婉轉,多此一舉?甚至暴露目標?”
他笑起來,搖搖頭:“蘇小姐啊蘇小姐,有些事情,還真的非你不可。至於金少爺,他的確很不方便露面啊。”
他神秘莫測:“蘇小姐,你先別忙着拒絕,畢竟,對你來說,這根本不是什麼損失,當然,對於吳所謂來說更不是損失,甚至是大好事……”
“哦?”
他拿出一支狼毫,不經意地在手裡拋了拋:“你去告訴吳所謂,我答應把狼毫還給他,如此,他一定會答應來見我。”
蘇大吉好奇地看着那支狼毫,雖然一眼看去就非常精美,而且已經頗有年份了,看樣子,也價值不菲。可是,一支狼毫畢竟就是一支狼毫,就算它是唐宗宋祖用過的,那又如何?還是一支狼毫而已。以吳所謂現在的情況,他會因爲一支值錢的狼毫而起什麼波瀾不成?
她搖頭:“哪怕四爺這支狼毫價值千萬,可能對小吳來說也根本沒什麼作用了。”
“蘇小姐以爲這支狼毫的意義在於它值錢?”
“不然呢?”
他大笑:“蘇小姐,我實話告訴你吧,這支狼毫有可能救命!救吳所謂的命,甚至受德的命!當然,也包括我自己的命!”
蘇大吉完全不信,“一支狼毫而已,能這麼值錢?”
他頓了頓:“這狼毫在別人手裡也許一錢不值!但是,在吳所謂手裡,卻能價值連城!也只有在他一個人手裡纔會發揮相應的價值。”
“反正我已經告訴蘇小姐了,如果蘇小姐重視小吳這個朋友,希望小吳能保住性命,那就最好幫我這個忙。當然……”他收起狼毫,漫不經意,“如果蘇小姐壓根就不在意小吳的死活,那就當你今天沒來過這裡……”
他一指門口,“好了,蘇小姐,你可以走了。我相信就算你來過一趟,你也不會對外暴露我的行蹤。不過,就算你暴露了也無所謂,反正事已至此,我的行蹤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蘇大吉分明看出他不是謊言,而是一副等死的姿態。好像行蹤暴露了並不重要,而一直躲在這裡纔是真正的等死。
她暗暗震驚,這廝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說,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