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受傷頭幾天,傷口疼的夜不能眠,好在崇仙派治療跌打骨折藥頗有良效,在牀上躺了將近一月有餘疼痛慢慢減輕。
劉胖子和醬菜鞏等人悉心照料下漸漸已能拄着柺杖下地。
他不願麻煩別人,凡是力所能及的洗漱、吃喝、上茅廁自行解決,時常到宿舍門口,活動筋骨。
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推理探案,修煉成仙的小說,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書讀的多了,腦子就經常思考。
學武的人都像烏恩格似的蠻不講理,仗着會武,幾句話不對,或不符合心意便動手打人,那天下豈不亂套。
倘若如果有一天自己會武,一定跟老伯似的,深藏不露,該出手時纔出手。
想着想着不僅又自問,什麼才叫該出手呢?
郝新越發感到搞笑,一個小乞丐能混到現在有吃有喝,早該滿足,夢想有老伯那樣的武功,等於異想天開。
一晃兩個月過去,郝新傷勢基本恢復。
這日午飯劉胖子照例煮了碗青菜麪條,一個燒餅,外加一碟醬菜。
郝新淅瀝禿嚕吃完,一抹嘴打了個飽嗝,看着劉胖子和醬菜鞏滿帶笑意的臉,心中感動道:“幾個月承蒙劉師傅和鞏姨照顧。我時時感到幸福,長這麼大,也就帶我來的老伯和你們幾位對我真心好。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們。”話語帶着哽咽。
醬菜鞏笑着道:“大老爺們羞不羞。”
劉胖子:“你等會。”轉身出門過了一頓飯功夫,他領個皮膚黝黑,雙眼炯炯的中年漢子回到宿舍。
介紹此人是採藥老樂,以後採藥,採露珠跟着他。
郝新起身笑道:“老樂叔好。”
老樂將郝新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幽幽開口:“以爲派個什麼好幫手,原是半大小子。能不能吃苦?”
郝新心中好笑,這問題很多人問過,若是不能吃苦,怎會生存至今。
劉胖子替他搶答,把郝新一年來在後廚種種經歷講了。
老樂點點頭,眼露讚許之意,但言語上露出懷疑,採藥不比後廚做飯,是有危險的。
崇仙派位於茫茫崇仙山中間,四周都是大山密林,草藥居多。
更不乏珍貴名藥長在陡峭山坡或懸崖峭壁之間,甚至堅硬的岩石縫隙都能生長。
採取露珠更是露宿深山,清晨趁着大山的霧氣還未散去,前去採摘。
總之摘藥,採露珠必須攀巖或鑽到灌木叢中,冒着滑倒和被灌木刺扎,甚至跌落懸崖的危險。
郝新尋思比做飯苦多了,問道:“草藥,我明白用於治病,露珠有何用處?”
樂師傅:“露珠用於釀酒。釀的酒給學武之人飲用,根據個人內功修爲進行飲用,修爲越高可多喝。
相反內功平平之人吃多了,會控制不住露珠藥力,容易走火入魔,筋脈爆裂而亡。”
郝新驚訝地點點頭,感嘆露珠功效真大。
老樂接着說:“採回露珠熬製好,掌門會根據練武弟子個人功力而發放,不用擔心。我帶你熟知幾個月,就可出師自行採藥了。”
“啊!那你去哪?我恐怕不行。”
“沒有試試怎知不行?當年師父帶我二個月,就能自己採藥了。你不傻不笨別畏首畏尾。等你出師,我回去享清福去嘍。好好休息,五天後寅時我找你。”
老樂說完,從懷裡拿出本《草藥基礎知識》遞給郝新。叮囑他沒事多看看。
郝新欣喜地拿起書翻閱,他妄想往後能夠踏踏實實地跟老樂採藥。
不過事情並未按照郝新思想爲意志轉移的發展下去。
漸漸天色已黑,月上夜空,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好似撒下一片銀白的霜露。
郝新送劉胖子等人離開。站在宿舍外稍作伸伸胳膊,踢踢腿,門外幾顆槐樹伴隨輕風搖擺,感到絲絲涼爽。
突地隱約見門前小道出現一個女人,朝這邊走來。
郝新心奇,這麼晚了哪個女子會來這?
待女子走進,接着月光纔看清原是莫雅菱。
她好似精心打扮過,長長的裙襬拖曳在地,青絲間的華美首飾與濃妝豔抹的容顏交相輝映。
郝新卻覺她臉上好像塗了一層層厚厚的膩子,紅紅嘴脣夜晚看去讓人不寒而慄。
大晚上,她這般打扮出門,什麼意思?心中泛起了當下形容莫雅菱再貼切不過的詞語,跑騷。
“你跑……跑這幹什麼?”郝新差點將心中所想說出。
莫雅菱雙眼眨動,嘴脣翹起,輕聲道:“我來找郝兄弟幫忙。”
“我能幫你什麼?”
郝新心裡不住盤算着,他們該不會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設計報復我。
她告訴郝新,自己在池邊賞月,不小心將身上珍珠掉落池塘,請他幫打撈。
只因太晚不便麻煩同門,若是等到明天又怕池中大魚吞食珍珠,而郝新在門派屬於雜工,這個忙非他莫屬。莫雅菱話語透着嬌媚,
“太晚,看不清,怎麼打撈?”郝新質疑。
“沒關係,珍珠是夜明珠,即便在水中也可透光,你順着光下去找尋便可。”
莫雅菱嬌滴滴地說着,眼光流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郝新避開她的目光,她說的有道理,自己雜工本就是幹雜活的。
後院池塘,建有涼亭,種有荷花,是門派爲了弟子放鬆讀書消遣所建。
莫雅菱前面走,郝新提着燈籠慢騰騰地跟隨在後。
從後看她一襲長裙將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每走一步,她纖細腰肢和微胖臀部,搖晃盪漾,好像隨風搖姿的柳樹。郝新急忙扭過臉去。
越走越是僻靜,周圍漸漸出現綿延如海的草甸花樹。
路過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時,郝新發現這座建築異常高大,足有五米高,均是用巨大青石堆砌而成。
大門烏黑髮亮,一看就是厚重鋼鐵所鑄。
門上的大鐵鎖足有盤子大小。
不對!這不是通往後院池塘的路,此處是門派禁地,郝新急忙叫停。
莫雅菱卻是不聽,繼續前走,郝新忍住傷痛快走幾步,伸手拍着對方肩膀,“走錯了。”
莫雅菱放慢腳步,扭過頭,嘴角揚起詭異,匪夷的笑容,雙眸閃爍着奸詐的光芒。
郝新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你不是找我撈珍珠的。”問完已覺自己上當。
莫雅菱緊逼幾步,輕聲笑着反問,“那你想幹什麼?”
兩人此時相距也就一尺,郝新感覺對方的氣息和身上濃濃的脂粉味,眉頭一挑,直覺告訴他,有大陰謀等着自己。
想此不再廢話待要轉身離去。
莫雅菱右手猛地拽着郝新衣領,左手將自己頭釵拔出,瞬間長髮如瀑布般散落,緊接着又將胸前衣襟撕開,露出了嫩白的頸項。
郝新頓時腦似電擊,早知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利用臭娘們誣陷我對她施暴,真他媽的歹毒。趁着沒有旁人,趕緊閃,急忙掙脫。
莫雅菱雖是女子,但也長久練功,郝新怎能掙開對方揪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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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伸手朝莫雅菱頭髮抓去,莫雅菱擡起胳膊格擋而開。
郝新氣急敗壞,心急如焚嘴裡破口大罵。
啪!莫雅菱一個反撇子重重扇在郝新臉上。她用勁過猛加上郝新有傷在身,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就在倒地瞬間,發現樹叢深處一雙鬼火般發光雙眼,這雙眼睛發出兩道冷冰冰的螢光。似乎閃亮的燭火也沒有這兩道目光刺眼。
那如電一般的目光和郝新對視,他心中駭異,這雙眼真是讓三魂滿天飛,七魄着地滾,林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喂!臭要飯的裝死麼?”莫雅菱見郝新爬地不動,急問道。
此刻郝新那顧得上別的,腦中涌出妖怪二字,瞬間一身白毛汗透邊全身。
“妖怪啊!”郝新大叫,那顧得了什麼傷痛,起身要跑。
呼~呼~
一陣奇風,眨眼間掛起。
大團烏黃的氣體從林內刮出,氣體與地面灰塵相連,頓時遮蔽了四周。
郝新還沒來的及跑出幾步,氣體帶着股刺鼻的惡臭片刻將他圍住,雙眼止不住的淚流,呼吸已然困難,緊跟着他腦中一陣眩暈,眼睛一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