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情敵相見,火花四濺。
蘇容心想,謝伯伯這一箭扎的,着實厲害。
南楚王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差點兒扭頭就走,但他如今女兒在手,女婿在手,而且謝遠說的也沒錯,他這些年的確將南楚治理的一團糟,他近來後悔了無數次了,但也沒法子,後悔也沒用,他臉色僵了片刻,倒也不覺得面子有多重要了,被謝遠說兩句,也是應該的。
於是,他僵笑着繼續道:“謝兄說的對,是孤的不是,孤爲政不君,連累小七了。是我這個父親之過。幸好你們平安回來了,否則孤萬死難辭其咎。”
謝遠聞言心想着楚榮倒也沒太無可救藥,這話能說出來,倒也還算自省吾身,有個父親的擔當,他繼續糾正,“是先生。”
“哎呀,是謝兄。”南楚王上前一步,拍拍謝遠肩膀,“謝兄,你能來南楚,孤甚是高興。”
謝遠拂掉南楚王的手,“是先生。我是爲了小七。”
“一個稱呼而已,別在意嘛。我知你是爲了小七,你將小七教導的極好,孤要多謝你啊。”南楚王主動挽住謝遠的手,說完這句話,語氣真心實意了不少,“謝兄請,孤已給你擇了一處府邸,你去看看,可還滿意?不滿意,可以再換,若是都不滿意,可以陪孤和小七住在王宮。”
謝遠繼續甩開他,“王上選的地方,自是不錯,吩咐一人,帶在下去就是了。”
南楚王被甩開兩次,這回沒再強拉,立即說:“孤親自帶你去,你教導小七,勞苦功高,孤必要將你待爲座上賓。”
謝遠竟不知道多年不見,南楚王是這個性子,但想想好像也不奇怪,當年他出使大梁,見到珍敏後,極其喜歡,時常纏着珍敏,無賴得很,讓珍敏曾經有一段時間十分頭疼,避而遠之,後來大梁陷入危機,珍敏無奈求到他,他爲了珍敏,還真的做到了反抗南楚王,一力出兵幫助大魏。
想到舊事,謝遠心下感慨,再看南楚王,面上倒是平和了許多,不再抗拒他的熱情,“也好,多謝王上。”
南楚王頓時開心地笑了,“謝兄請。”
他走了兩步,“哎呦”了一聲,又一把拉過夜相,“忘了與謝兄介紹了,這是夜相,孤最信任的人。”
夜相心想,我寧願不認識你,可別了,不想被你繼續信任下去了,但這話不能說,只能面上也笑呵呵的,十分熱情地說:“謝先生大才,夜某久仰,先生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極累了,還是趕緊去府邸休息纔是。”
這話是提醒南楚王,別拉着人拉拉巴巴的了,趕緊的吧!你不累人家還累呢。
南楚王連連點頭,“是是是,夜相說的對,咱們趕緊的。”
於是,南楚王親自爲謝遠帶路,夜相相陪,夜相都沒顧上跟自己的兒子說一句話,便只看了兩眼,便被一起拉着去謝府安置謝遠了。 wωω▪ttkan▪¢ 〇
蘇容見她親爹自從見了謝遠後,便拋開她不管了,而朝中的官員們一時不知是該跟上王上和夜相,還是留在這裡陪着王女,畢竟,王女沒動,沒跟去。
衆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後,還是秦若上前,笑着見禮,“秦若拜見王女!”
蘇容含笑看着他,“籌集糧草,這些日子累壞了吧?接下來可以告假多歇幾日。”
“臣不累。”秦若搖頭,又看向周顧,拱手,“周顧兄。”
雖然已知周顧是蘇容的王夫,但畢竟沒聖旨賜婚昭告天下,他如今也不好直接稱呼周顧王夫,想了想,便依照了舊時稱呼。
周顧上前,拍拍秦若的肩膀,笑的很開心,“秦兄,你能來南楚,着實也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們家小七慧眼識才,你有大才,來南楚大展拳腳,實爲明智。以後我們又可以如以前一樣,把酒言歡了。” 秦若點頭,面上也顯而易見的高興,“託周兄的福,以後時間長得很,多謝周兄照拂吾妹。”
說完,他誠摯地對周顧深施一禮。
“唉,小事,也沒怎麼出力,險些弄巧成拙,幸好秦女官庇護在大梁東宮。我也是託了太子。不必言謝。”周顧伸手將他托起。
有了秦若打頭,朝臣們依次上前,圍住蘇容,對其見禮。
蘇容逐一點頭,她記性好,只一個照面,便記住了朝臣們的名字與身份。
夜歸言見到弟弟平安回來,也十分高興,見王上與他父親已領着謝遠進城走沒了影,他詢問蘇容,“王女,您是先入宮?還是也跟着王上和謝先生去謝府看看?”
“我沒有府邸嗎?”蘇容問。
夜歸言搖頭,“王上沒讓給您收拾府邸,說您回王都後,就住進王宮。”
“那周顧呢?”蘇容問。
“週四公子與隨您來南楚的諸位都有安排府邸。”夜歸言道:“本來王上想今日在王宮設宴爲您與諸位接風,但考慮到舟車勞頓,便改爲明日在王宮設宴。”
蘇容點頭,“行,我就不去謝府了,進王宮吧!”
她說完,便察覺周顧瞧瞧拽住了她的袖子,她一本正經道:“周顧也與我一起,我們早有婚書在身,他住王宮就是。”
夜歸言連忙說:“王上也吩咐人在王宮給週四公子安排了一處宮殿,供四公子入宮時休息。四公子不去周府也行的。”
周顧聞言鬆開了蘇容的衣袖,十分滿意。
“我呢?”崔言錦上前,“夜家大哥哥,我有府邸嗎?”
“回崔家小弟,你也是有府邸的,與你的堂兄府邸緊挨着。”夜歸言笑道。
崔言錦很開心,“王上真好,謝謝夜家大哥哥,我竟然也有自己的府邸。”
夜歸雪又對衆人道:“沈姑娘也有自己的府邸,在下這便安排人,分別帶諸位回府去休息。”
衆人連忙道謝。
沈怡沒意見,覺得有自己的府邸也挺好,就不必跟進皇宮打擾師妹與周顧了。
於是,一行人進城,在各個岔路口分別,由人帶着,分別去了各自的府邸。
蘇容與周顧,則由夜歸言親自陪着,送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