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李江南就開始進入了平靜的校園生活,等待着兩個多月畢業,從此開始走入那讓人一片茫然的社會生活。
而在校園裡,李江南不可避免的還是碰到過張月盈,雖然與陳宛青也許有一段朦朧得不能再朦朧的感情交往,而且兩個女孩子的美貌應該難分上下,但夢中情人的殺傷力對他依然是無比巨大的,每一次見到,他仍要忍不住心中狂跳,呼吸不暢,而張月盈見到李江南,還是像過去那樣會報以很禮貌的溫柔一笑。
可是李江南明白,她是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爲她做了什麼事的,而這件事,就算他說出來,別人也未必相信,多半還要以爲他是在吹牛,就只能藏在心底了。不過他卻暗暗的立下了志向,只要張月盈沒有結婚,自己就不會放棄的,步入社會之後,他一定要努力奮鬥,好好的混出一個人樣兒來,那時出現在張月盈的面前,也許還是有機會的。
在這段時間裡,李江南打電話給家裡,聽到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自己家的那幢老樓屬於危房,終於要拆除重建了,他擔心藏在後面圍牆下面的天龍戒會被從此掩埋,就抽空趕了回去,將那枚黑色的天龍戒取出來帶回了學校。
在無人的時候,他翻來覆去的仔細看過那天龍戒,除了那精緻威嚴的龍頭之外,實在再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而此時,他練的那垃圾秘籍好像也有了變化,睡覺時胸口再不發悶,可以不必每天都練,但偏偏李江南已經養成了習慣,不練反而還有些失眠睡不着覺,便堅持練了下去,已經到了第六個姿式中的第三個姿式,雖然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但身體上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依舊沒有起任何的變化,實在不知這到底是什麼東東。
時光如棱,轉眼之間,三年的營銷專科學業就要結束了,班導師鄭大志已經宣佈,一週後就舉行畢業典禮。
在如此的時候,這些要出校門的傢伙當然是成了學校裡最亢奮的牛鬼蛇神,整日的遊手好閒,三個一羣,五個一夥的進飯館,入歌廳,大筆大筆揮霍着父母的血汗錢,沒有多少人會去想未來,因爲那實在讓人太煩了。
陳宛青剩下的那一千多元總算起了作用,不過還沒用到畢業典禮,李江南就囊中羞澀了,只好用僅剩的錢在網吧裡泡,等到畢業離校的那一天。
這天晚上都快凌晨了,他正準備在網吧上通霄,卻聽到腰下的手機響了起來,便打開了皮套,放在了耳邊接通。
就在這時,就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道:“喂,你是李江南嗎?”
李江南沒想出這人的聲音是誰,就道:“啊,是啊,我是李江南,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那男人道:“你先別管我是誰,李江南,那個裝着黑色戒指的小鐵箱是不是在你手裡?”
這一聲,當真將李江南駭得大驚失色,立刻想到是陳宛青的同夥找上門來了,如果是那樣,他只怕再也難以逃生。
當下他用微微顫抖的聲音道:“喂,你……你是誰,什麼黑色戒指,白色戒指的,我不知道。”
那男人陰惻惻的“嘿嘿”笑了兩聲,跟着道:“李江南,你就別裝了,我是親眼看到你拿走那個小鐵箱的,除了那戒指之外,裡面還有一本《金瓶梅》,是不是?告訴你,有一個很兇殘的組織對此很感興趣,你如果再不承認,我就會通知他們,到時你就大難臨頭,後悔都來不及了。”
那小鐵箱裡還有一本《金瓶梅》的事,就連陳宛青都不知道,而且看來包括她的那個神秘組織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的,想不到會被此人一語道出,他更是駭然,連忙道:“你到底是誰?要做什麼?”
那人用威脅的聲音道:“我是誰,你來見了面就知道了,李江南,我在你們學校柏楊樹林這裡等,一個小時之內要是你不來,我就會通知別的人,你的命一定是保不住的。”
聽着這人的口氣,應該還不知道陳宛青來找過自己的事,那就不是神秘組織的人了,但真想不通他爲什麼會對這事知道得如此清楚,李江南也好生好奇,但害怕他真去通知神秘組織,這樣不僅自己的命保不住,只怕陳宛青也難逃重責了。
當下他立刻道:“好,我立刻來。”
說着這話,他就放下了手機,結了帳,匆匆的走出了網吧。
這家網吧離學校並不遠,李江南一路急行,進入了校園的正門,然後向左而行,繞過了一排新教學樓之後,到了又高又直的樹林外,這就是學校的柏楊樹林了,據說還是建校時的栽的,佔地足有十來畝,枝葉茂盛,下面又有一層厚厚的柔軟的野草,過去非常偏僻,是學校一些野鴛鴦們幽會的佳所,不時可以看到諸如草紙、避孕套之類的東西,只是新教學樓修起之後,附近的人氣一旺,就很少有野鴛鴦過來了,結果反而比過去還要幽靜。
今天正好是農曆十五,缺了的月兒又畫了一個滿圓,如一輪玉盤般的掛在天空,銀光傾泄而下,那樹兒,草兒便如蒙了一層明紗,都在透着青翠欲滴的光澤。
李江南走進了樹林,沒想到很快仍然遇到了一對情侶,正坐在草叢裡緊緊擁抱着互相啃來啃去,根本沒有顧忌是否有人來到。
而李江南倒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趕緊繞道而行。
找了好一陣,就見到在樹林右側的一處草叢裡坐着一個乾瘦的背影,看起來有些龍鍾之感,絕對不會是學生,李江南想到手機裡那男人的聲音很有些老態,就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喂,是不是你找我。”
那乾瘦的背影並沒有轉身,而是道:“李江南,你來了。”
李江南道:“我當然來了,快說,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