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燈結綵,鞭炮聲聲,雲國皇城的城中心除了皇宮還有距離並不遠的提督府衙,也許是因爲提督大人的受寵,在提督府衙周圍的屋子並沒有住戶,而今日,在離着原本的提督府現在的宰相府最近的一處居所,有人了。
“左侍郎,恭喜恭喜啊。”
隋靜點頭賠着笑奉承回去,一波一波的認識與不認識的官員都來祝賀,又不能表現出不耐煩,隋靜有些無奈。
隋靜真是不理解,只是賞賜了一座宅子而已,有這麼轟動嗎?
其實吧說起賞賜府邸,要是二品以上的官員,而隋靜一介二品其實也不低了,但是與看似平和的楚雲昭楚大人能相處融洽得到照拂的人着實不多,也就這麼一兩人罷了,況且人家楚大人如今掌握朝中大小事宜,別說是把隋靜的府邸放在自己家旁邊,就是把她請進自己家,也不會有人敢說一句不可以的,誰要人家是……
“左大人啊!”拖長了的尾音,隋靜頓時覺得一陣惡寒,繼續掛上虛僞的笑臉開始周旋。
“左大人啊,若是有機會的話,還請在宰相大人面前多美言下官幾句啊。”說着將厚厚的一疊銀票塞進了隋靜的袖中,她不自在地推了推,可是那位大人一心要把銀子給她又怎會讓她送回呢,於是使上了力氣推搡了隋靜一把,此時身後傳來了有些低沉的嗓音:“張大人。”
沒有下文,但是周遭的人無不是透了一身冷汗,再看看那張大人的手還抓着左大人的手臂,頓時不禁有人又爲他捏一把冷汗。
在衆人眼光的提示下,這位張大人終於是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馬上跟碰了燙手山芋似的與隋靜隔開距離,楚雲昭從二人中間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摟了摟隋靜的肩膀,又是一陣抽泣聲響起,再看看人家左大人一點不自在與忸怩也沒有,響起幾道恍然大悟的嘆息,隋靜倒是被搞的一愣一愣,渾然不覺自己的男子身份與楚雲昭此時的動作該有多麼的不適合。
“左清!”聽到年輕有活力的聲音,衆人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看到是慕隱,隋靜友好地笑了笑,回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慕修中毒昏迷的事情,因爲她自己沒有及時除掉趙全,才讓暗中的人有機會對慕修下手,她很是歉意,所以對於慕隱更是多了幾分歉意與討好。
自然而然地離開楚雲昭的範圍,迎上走來的慕隱,楚雲昭的眉頭輕皺,隋靜用力握了握慕隱的手,楚雲昭的眉頭成了川字,頓時周遭的人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明白了什麼,唉,原來傳聞是真的啊。
等到三人都進了府內,外面開始了熱切的討論:
“喂,你們說左大人是不是腳踏兩隻船啊?”
“說什麼呢,明顯是傾向於咱們的十三皇子嘛。”
“對啊,畢竟那纔是真正的皇子啊。”
“哎呀,你們懂個什麼啊,如今宰相做大……”
外面討論聲沸沸揚揚,裡面的人面色沉重。
榻上的人身着中衣,平靜地躺着,除了面色蒼白了些,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慕隱蹲在榻旁,伸手握了握慕修的手,他俊秀的面龐因爲多日的昏迷已經消瘦了許多,作爲平日裡關係最好慕隱是說不出的難過,德妃那邊還不能說實情,生怕母親着急,楚雲昭做主要上下都瞞着,正巧前幾日有個邊遠城鎮的小範圍起義,楚雲昭就當着衆人的面將在家養病的“七皇子”派了出去。
那一日,當着衆人的面,面色蒼白的“七皇子”已經出了皇城,衆人都覺得宰相要將皇帝的兒子都支開,好肚子做大,但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得到皇帝的反對,皇帝平靜地支持了楚雲昭的行爲,似乎他派出去處理有危險存在起義的人並不是在府中養病多日的皇子,而是一個不太相干的官員。
慕修中毒本不難解開,但是恰好有一味藥只有寒山谷纔有,那味藥又是寒山老人寶貝的藥物之一,沒有隋靜在,誰去也是拿不到的,於是乎衆人只好用藥物先吊着等隋靜回來。
這次隋靜終於回來了,剛沒有多久,又遇上了賞賜的事兒,隋靜已經答應了慕隱會早日動身去尋找到解藥的,而且,被派遣的“七皇子”也該回來了。
慕隱藉着與伴讀商討學業的機會,時常過來看看慕修,而隋靜的府邸中也佈滿了瀾鳳和御龍的人,平日裡見不着,但是一旦有風吹草動便能馬上知曉。
此番回朝,除了關於隋靜和楚雲昭之間的一些個緋聞,倒是沒有什麼動靜,一切都安好,格外的安靜,迷柯族的人沒有來報仇,也沒有人來刺殺隋靜,而隋靜心中的迷惑很多沒有解決,一直到楚雲昭有一日夜間突然翻牆而過,直接踏進隋靜的閨房,鑽進隋靜的被窩,才似乎有些眉目。
楚雲昭將那本古樸的手札拿給隋靜看,隋靜仔仔細細閱讀了其中的內容,也知曉了一些關於那隱世氏族的始末關係,但是對於自己這個所謂的醇和族的人,以及那能有治癒功效的血液,當然這些是不能告訴楚雲昭的,此次回到寒山她要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又怎麼會從一國公主變成什麼族人後代。
九皇子府。
“卑職叩見九皇子。”標準的軍隊式的行禮,肅然的態度讓人側目。
慕瑭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又看了看一側坐着的安如,詢問着對方的意思。
安如媚笑展顏,展露出不符合她身份的神情,慕瑭對這個皇姐印象雖說不深,但是似乎印象中的人並不是如此,可是又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也許是因爲接連的打擊,她不願意再做縮頭烏龜了罷。
“皇兄,他是七皇子親衛兵的小隊長。”
“哦?”看來這個女人在七哥身邊也有暗人,那麼他這裡呢,是不是也有呢?
安如似乎是看出了慕瑭的顧慮,於是開口解釋:“他是安如府上嬤嬤的侄兒,並不是安如安插的人,只是此次來探視嬤嬤的時候被我看了個面熟而已。”安如的意思是,這是她無意中收買的人,只是看着嬤嬤的份上才幫忙的,並不是她蓄意安插的人,但是慕瑭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告訴九殿下,七皇子離開帶了多少親衛兵。”安如提示着問道。
“回稟殿下,七殿下此次出行只帶了親衛兵十人前往。”
慕瑭聽到這個數字挑了挑眉,慕修出行的人數明顯不止這麼多,並且因爲慕修的身體因素,人數更是平時的雙倍之餘。
“告訴九殿下,七皇子的親衛隊總共多少人。”
“回稟殿下,七殿下的親衛隊是衆多皇子中最多的,共有三千。”慕瑭的拳頭不自覺得緊握,親衛隊是由皇室統一訓練,最終由皇帝分配各個皇子的,而他九殿下的親衛隊只有老七的三分之一,那一千親衛隊也可以算是一可當十的,更何況是三千。
“繼續告訴殿下,七皇子府上的親衛兵有什麼特徵,七皇子帶走的又是哪一批。”安如一步一步引導着衛兵回答。
“七殿下的親衛兵分爲四部,按照出派的頻率和身手來劃分,此次跟着殿下出行的是第四部不常出派的十人,身手只可說的上是居中。”
慕瑭的指尖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擊出不成節奏的聲音,慕修中毒是事實,但是那一日出現在城門的也是慕修,一個人若是知道有人要謀害自己,那麼跟在身邊的應該是自己最熟悉而且又是身手最好的纔對,那麼爲什麼會將往日不熟悉的身手不太好的派來保護自己,還有,那日出行人數定是不少於百人的,那麼只有十人是親衛隊的人,七殿下的府裡護衛也不曾派出去,那麼,到底另外的人是什麼人?慕瑭隱約嗅到了一絲莫名的氣息,說不清道不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