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五人氣場十足,一到燒烤廣場就引來了高度關注。其受關注程度,幾乎快趕上了嵐姐和青青這一對玉人兒。剛纔看到嵐姐這個媚豔入骨的女子,以及青青這個粉雕玉琢的小清新,都和易軍這個傢伙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早就有些雄性牲口大泛酸水。個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只能暗中狠狠的感嘆一聲“好bi都讓狗ri了”。
而當董虎他們霸氣張揚的走過來,喊了聲“嵐姐”之後,旁邊那些暗中覬覦的雄性牲口們的目光頓時收斂了很多。易軍不張揚,但董虎等人太霸道了,讓旁邊的人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董虎五人目中無人的走了過來,倒也打斷了嵐姐和唐青青的疑問。或許在兩人看來,易軍這傢伙要親自“驗證”董虎他們的身手?那就不好了,嵐姐還準備勸阻一下。但是來不及說話,董虎已經器宇軒昂的走了過來。
嵐姐並未起身。不管是僱主的身份,還是未來一段時間的老闆身份,她都沒必要過分的迎合董虎等人。保鏢公司的人也都有自己的從業規範,明白這一點。
但是,對於同樣毫無表示的易軍,保鏢公司的幾個人都有些瞧不起。而且光頭小子等人也都聽董虎說了,這個易軍竟然可能是秦嵐包養的小白臉兒。日的,這不是搶虎哥的女人嗎?!所以,敵意更重。
“以後都是一家人,別客氣。”嵐姐笑着請董虎五人都坐下,說,“這地方簡慢了點,但萬事開頭難,我也不是什麼大財主,兄弟們將就將就。等咱們的店掙了錢,除去給你們保鏢公司的那一份,我秦嵐再給兄弟們每人包一個紅包兒——爭取是一斤以上的紅包兒。”
很彪悍,沒聽說過紅包兒還要論斤兩、稱重量的。
嶄新百元大鈔的重量是一張1.15克,一斤重少說也得四萬多。哪怕是用舊幣,三萬塊也是個底兒。嵐姐這麼一說,足見豪爽,無怪乎地下圈子裡的人都說嵐姐是個大度女人。
當然,嵐姐這樣的一個承諾,也算是對得起他們。畢竟只有半年的僱傭期,而且正當的佣金不算在紅包之內。
“嵐姐豪氣,是個幹大事的。”董虎笑着坐下,不聲不響的拍了拍馬屁。身後光頭小子四人當然更樂,笑得很花兒一樣。董虎或許還不是太在乎三四萬塊,但他們幾個在乎。
“都介紹介紹。”嵐姐笑着說,“哦,我左邊這位叫易軍,虎哥是認識的,以後你們多親近。右邊這位叫青青,我的小妹。”
幾個傢伙懶得關注易軍,倒是對唐青青很感興趣——果然都是些“性情”中人。但是唐青青很煩這種被關注的目光,身上有點涼颼颼的,沒來由的一陣小厭煩。
隨後的時間裡,易軍幾乎被無視,光頭小子等四人一直在和唐青青套近乎,董虎則有一出沒一出的在嵐姐面前大吹法螺,總之都像是打了催情劑的牲口,拼命綻放自己那點原本並不存在的所謂魅力。
看到董虎五人的形象,易軍沒來由的想到了一種動物——孔雀。據說公孔雀對着母孔雀發情的時候,總會把自己的尾巴蓬起來,乍一看倒是光鮮,以便吸引母孔雀的注意。但是在那貌似漂亮的開屏尾巴之後,是一個光禿禿的、醜陋的屁股。雖然大家都進化成人了,但禽獸的本能依舊還在。
想到這裡,易軍不由得笑了笑。
“軍哥笑什麼?”光頭小子問。因爲易軍在聯想到孔雀光禿禿的屁股的時候,恰好正看着他光禿禿的腦袋。光頭小子有點莫名其妙,所以問的也有點不友善。而且要不是嵐姐安排了,他們四個纔不會喊什麼“軍哥”。
“哦哦,我是聽虎哥的話入迷了。”易軍稍稍掩飾了一下,“虎哥正跟嵐姐說他以前一人大戰‘陶城三狼’的事情呢,真猛。我在想,三條狼崽子對上一頭虎,吃癟是必然的嘛,他們從名號上就先輸了。”
不大不小的恭維了一句,光頭小子等人這才釋然。而董虎自然更覺得臉上有些光彩,畢竟這次不是自己人在替自己吹捧。
但是話說回來,這董虎還真有兩下子。陶城三狼,那是陶城區大混子“齙牙強”的鐵桿打手,在整個江寧市兇名昭著。據易軍估計,三狼加在一起,恐怕能和光頭小子四人戰成平手。董虎能夠一人獨戰三狼,雖然沒勝但也沒敗,也算是很強悍了。
而聽了易軍一句小小的恭維,董虎更是火上澆油的自我鼓吹,以在嵐姐面前顯示自己是何等的威猛。雖然說的應該都是實事兒,但不免有點張揚過分。甚至說到了興起處,乾脆把那緊身的背心都脫了下來,展露一身的傷疤。
“什麼陶城三狼,他們也配稱高手?”董虎冷笑着,指着自己身上的一些傷疤說,“我當初打過一年多的黑拳,黑拳拳壇上的那些,才叫真的高手。我這些傷,都是在拳壇上留下的。那地方,纔不是人混的啊!我打過二十七場,也只是勝過十九場。”
雖然是在說黑拳拳壇的可怕,但實際上還是在鼓吹自己的生猛。畢竟,他是黑拳高手出身。而且19勝8負的成績,聽起來也確實很不賴。
但易軍當即判斷出,這董虎所說的什麼“黑拳拳壇”,只能稱之爲黑拳的“外圍”,並非核心範圍。因爲在真正最陰冷黑暗的黑拳拳壇上,有着太多非人的強悍存在,一着不慎往往意味着死。要是敗過八場還不死不殘,那就是奇了怪了。
甚至武行裡的人說過,天下第一高手肯定不在黑拳拳壇上,但天下前十的高手之中,黑拳高手肯定能佔據至少兩個席次。
董虎興奮的介紹着什麼黑拳,而且細說自己每一道傷疤的由來。似乎每一道疤痕,都是一份榮耀。確實,對於女人而言,這東西很能讓她們感受到男性的陽剛。
唐青青也很關注,但並非被董虎的話所吸引,而是被董虎肋間一個奇怪的疤痕吸引了。她有點好奇的指了指那個傷疤,問:“你這個傷疤好奇怪,怎麼弄的?”
一聽到這個,董虎更是來了興致。沒錯,這纔是他所有榮耀之中,最爲光輝的一個。而且,這是被唐青青這個美女所直接問出來的。於是,這貨貌似高深的壓低了一點聲音,有點寂寞如雪的味道——
“這個,倒不是在拳壇上留下的,而是加入保鏢公司之後的事情了……當時保護一個富商,結果被東北的猛人放了一槍。好在老子命大,死不了……”
其中的過程,被董虎描繪的相當驚險。哪怕是光頭小子等人已經聽了N遍,但依舊保持着高度的緊張和敬畏——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故意討好他們的虎哥。
槍傷,在和平時期很少見,至少唐青青和嵐姐這樣的女人本不該多見。因爲在這樣一個時代,只要是牽扯到槍擊,肯定都不是小事情。哪怕是地下世界的大混子們爭鬥,也極少動用這玩意兒。因爲,命案必須要破,槍擊案必須要破,這是公安部門的一個原則。挑戰了這個原則,就是跟國家暴力機器死磕。
在當今的共和國,再強的混子,面對國家暴力機器的碾壓也會顯得脆弱不堪。
但是此刻,兩個女人卻同時扭頭看向了易軍。因爲她們兩個恰好都見過這樣的傷疤——就在易軍的胳膊上!
這小子,也曾中過槍?!雖然嵐姐知道易軍曾是個復員兵——“養豬的兵”,但那些豬會對着他開槍?
易軍咧嘴笑了笑,說了句“虎哥威武”。
看到易軍不想說,而且又當着董虎等五個外人,嵐姐和唐青青都沒有追問。但毫無疑問,好奇的種子已經在兩個女人心中生根發芽了。
而董虎則貌似深沉的嘆了口氣,將杯中大半斤的啤酒一飲而盡,彰顯豪放。但是這個粗魯漢子還是不瞭解女人的心——相對於生猛強悍而言,“神秘”更是讓她們催情的毒藥。偏偏的,易軍這貨不但神秘,而且貌似同樣的生猛強悍。再加上自然而然的含蓄內斂,頓時將兩個女人的心撓得癢癢的。
可嘆董虎這貨折騰了半夜,反倒成了給易軍做襯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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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天色越來越晚。整個燒烤廣場上的客人走了一撥又一撥,最終變得冷冷清清,稀稀拉拉。
但是在最角落處,那個好似出了鞘的刀一樣的陰沉男人,依舊在自斟自飲,旁若無人。
一直等到嵐姐起身說“該回去了”,這個如刀一般的男人才緩緩站了起來,和嵐姐他們幾乎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