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季仔細揣摩玫瑰各種小細節、並且因爲那種事而糾結的時候,她的母親薔薇也沒閒着。
這些天,她已經見了趙天恆一次。這種相見無非只是爲了起到輔助作用,好讓易軍更進一步的跳入圈套之中。
而這一次,已經是第二次相見,並且是薔薇主動約見的趙天恆。而且這個時間,也是易軍按照和玫瑰的約定,“抵達”拉斯維加斯的前一天。
想當年,薔薇還只是家族實習的核心子弟,表面上的職務並不高,就好像現在的玫瑰、四公子等人差不多。而那時候趙天恆已經算是一個很出色的軍火走私商,夾帶軍火的銷量已經很可觀,算是金薔薇家族下屬的軍火集團的大客戶之一。
所以,關於趙天恆的一些業務,薔薇往往都樂於親自出面去談。說是談生意,而實際上多半是喝茶聊天,生意上的價格談判什麼的並不怎麼糾結。
她很給趙天恆面子,趙天恆提出的價格、數量她一般都不回絕,而且每次的貨物保質保量。到後來趙天恆也將心比心,乾脆不怎麼談價格了。兩人就好像心照不宣的朋友,見了面就只是吃吃飯、說說話,甚至有時候不乏一起逛逛街。
那時候的薔薇,是一個帶着倆孩子的單身少婦。剛剛經歷婚變的她在感情上有些脆弱,也很敏感。而那時候的趙天恆也已經剛剛喪偶,把趙子玉和青青倆孩子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出來拼命的打拼、積累力量。一個鰥夫、一個寡婦,有着類似的情感和心酸,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而且,薔薇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大美女。單身嬌俏的小寡婦,對於男人具有摧枯拉朽的誘惑。同時,趙天恆又是個鑽石王老五,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說,在首都公子哥圈子裡也是花場的領袖、風流的都頭。此外兩人都出身在極端強大而富裕的階層,很多事情上面也有着類似的世界觀和價值觀。
總之,這倆人就是乾柴和烈火。只不過沒有燒起來,趙天恆就正式迴歸了趙家,開始了他身爲家主的人生。
而且薔薇也知道,她和趙天恆走到一起的可能性應該不是很大。她要接管整個金薔薇,而金薔薇的夫婿是必須入贅的,意思是華夏那邊的“倒插門”。而且,倒插門的女婿這輩子不準拋頭露面,這都是保證機密的需要。而讓趙天恆這個豪門之主做這個,很難。
經歷了感情的挫折,對於感情的現實層面會看得更加清楚。
怎麼說呢,總之兩人當時的關係非常微妙,也非常的曖昧。至始至終,兩人都未揭開最後一層窗戶紙,一直都那麼維持着一個朦朦朧朧的關係。
兩人莫名的相識,稀裡糊塗的分開。直到趙天恆電話告訴她,說自己已經接管了趙家,不準備再做軍火生意、恐怕也很少再去美國的時候,薔薇就知道那段隱晦的感覺該清醒了。記得那次,她對趙天恆說了句“祝你事業順利、家庭幸福”。從此之後,再無瓜葛。
而從那之後,薔薇也沒再去過華夏。在此之前,她倒是時不時的去搞一搞業務,和天機閣的老孫頭也是那時候認識的。其實所謂搞業務,說不定只是爲了見某個人的一些小藉口。
如今,趙天恆回來了,再次來找她。當歲月的刀痕把一個女人的心雕塑成型,不知道是否還有再塑的可能。
“上次走的很急,沒能好好的陪你這個遠來之客,很抱歉啊。”坐在一箇中式茶館裡,薔薇笑吟吟的捧着清澈的茶杯說。當初她就經常和趙天恆一起來喝茶,而且捧着茶杯的習慣讓她顯示出了一種嬌俏柔弱的外在美感。
上次見面很倉促。雖然薔薇表示出了當初的熱情,但由於她不敢確定趙天恆如今的狀態,也不能確定趙天恆找她的真正意圖,所以只是一見即分。事後,她讓人仔細調查監控了一番,發現趙天恆並未和易軍等人見面接觸。
雖然她知道趙天恆和易軍必然存在關係,可她擔心趙天恆是爲了引誘她出來,然後幫易軍下手。
但是現在經過調查,應該不是這樣。而且在薔薇看來,她現在表面上只是軍火集團的一個高層主管,趙天恆和易軍應該不知道她就是堂堂的金薔薇家主纔對。
聽了薔薇這句,趙天恆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還是當年首都第一風流王者的做派,但已經多了成熟男子的深沉與從容:“沒關係,畢竟你們集團的業務都很着急。我當初就是做這個的,怎麼能不理解。軍火生意,本來就是在謹慎小心之中慢慢發展起來的……而且當時你們集團高層急着找你,讓他們知道你和我聯繫,也不好。”
現在,趙天恆一直以爲眼前這個“李雪薇”只是軍火集團的白領高層。如今軍火集團和易軍一方大戰正熱如火如荼,“李雪薇”和易軍老丈人接觸,會引起老闆的懷疑。當然,趙天恆不知道眼前這位恰恰就是最大的老闆。
薔薇笑着點了點頭:“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從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
趙天恆則搖了搖頭:“我只對看順眼的女人這樣。”
薔薇笑吟吟的說:“你也真是的,都是帶着老婆孩子的人了,還這麼花言巧語的。小心我被你吸引了,搞得你家庭不和睦哦。”
趙天恆哈哈一樂:“你沒聽說啊?我離婚了,現在可是單身男人。你要是敢以身試火,小心變成了飛蛾撲火。”
“呃……”薔薇假裝不知,愣了愣,“對不起,提到你的這些事情了。”
“沒關係,我這人凡事都看得開。當初這段婚姻……”趙天恆苦笑,“也是爲了接掌家族、讓老爺子死得瞑目,才匆匆搞出的一段政治婚姻。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就像浮萍煙氣,經不起水流,也經不起風吹。”
薔薇捧着茶杯笑了笑,有點促狹的說:“離婚這樣的事都說得這麼輕描淡寫,這得是多鐵心腸的男人啊。就你這心態啊,小心找不到老婆呢。天底下的負心漢子多了去,我看你也是其中一個。”
“沒錯兒。”趙天恆哈哈一笑,“在下江湖人稱‘玉樹臨風賽世美、欺盡天下杜十娘’,女俠可敢與在下喝一杯?”
這算是邀請?信號?還是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