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曼沒有說謊,她和阿英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只需稍費點工夫就能查到,至於另外兩位服務員對這事也是一問三不知,根本不知道周慶文是什麼時候進的酒吧,現在所有東西都已付之一炬,要找到他進入酒吧的證據並不容易,在沒找到證據之前酒吧裡任何人都不能排除嫌疑。
葉飛環視了一下四周,對曹光定說道:“帶我過去看屍體,也許會有意外發現。”
曹光定點頭說道:“屍體在裡面沒有移動,我帶你去現場。”他見識過葉飛的辦事能力,如果能把這位惹不起的人物拉進案子裡或許也是件好事,先不說對破案有幫助,起碼也多了塊擋箭牌。
林詩曼乖乖放開了他的手臂,低聲說道:“姐不想去看屍體,要去你去。”
葉飛微微一笑,跟着曹光定朝火災現場走去,他沒有協助破案的意思,之所以參與其中完全是好奇心作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堂堂市長的兒子燒死在一間酒吧裡?
屍體沒有移動位置,仍保持着第一眼看到時的模樣,周圍拉了警戒線,這東西對葉飛而言形同虛設,他直接跨過警戒線來到屍體跟前,蹲下身來準備檢查。
“葉少,戴上手套。”
曹光定適時遞過來一副新手套,葉飛沒有推遲,接過來立刻戴上,把手伸向屍體,一般來說被燒死的人口鼻都有灰,如果是被人殺死後拋屍就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同時也可以證明這是一起謀殺案。
“口腔鼻腔沒有灰燼殘留,他因該是死後被人帶到了這裡,帶他來的兇手肯定會留下線索,我們可以去附近的酒吧和店鋪裡調看視頻監控錄像,說不定能找到些真正有用的線索。”
葉飛在屍體口鼻中沒發現吸入灰塵,因此斷定這是一起謀殺案,有人想借放火焚屍掩飾殺人罪行,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兇手爲什麼要把屍體帶來這裡焚燒,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麼?
曹光定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兇
手爲什麼要燒燬酒吧?這樣做除了更容易引起警方注意外沒有半點好處,如果把屍體綁塊石頭丟進海里浮起來也要好幾天時間。”
葉飛搖了搖頭說道:“這點我也覺得納悶,兇手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先調看過視頻再說,這裡是酒吧一條街,我知道前面幾家酒吧門口都裝着攝像頭,我帶你過去。”
曹光定點了點頭,跟着葉飛離開現場,兩人找到離荊棘鳥酒吧最近的一間酒吧調看今早所有視頻監控錄像,仔細找了一陣發現了一樁怪事。
上午九點十分,一個戴兜帽的男人從酒吧門前走過,停下畫面放大,看到了兜帽男人的半邊臉,他戴着一副深色蛤蟆鏡,左手小拇指上套着一枚貓眼石戒指。
“他就是死者周慶文,他現在還是活着的,就是走路的步子有點僵硬。”
曹光定一眼就辨認出了兜帽男人的身份,周慶文,他今早來酒吧一條街都是活着的,但爲什麼他進入荊棘鳥酒吧沒人發現?又是在什麼時候被人殺死?
一連串疑問困擾着兩人,周慶文的案子疑點重重,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看下去,好在這間酒吧攝像頭可見距離很遠,幾乎可以看到荊棘鳥酒吧大門。
戴兜帽的周慶文放輕了腳步,繞到了荊棘鳥酒吧後面,那地方已經脫離了攝像頭監控的距離,可以確定一件事,從頭到尾視頻裡出現的都只有他一人。
曹光定低聲說道:“奇怪,按理說兇手應該一路尾隨他纔對,怎麼沒看到第三者的影子?”
葉飛雙眼緊盯着畫面,腦海中靈光乍閃,沉聲說道:“把畫面倒回去重新看一遍。”
曹光定立刻把視頻倒回開頭,戴兜帽的周慶文再次出現在畫面中,才放了幾個畫面葉飛一聲叫停,把畫面定格,再放大二十倍,可以看到周慶文臉上的粗毛孔……
葉飛認真查看周慶文這張大臉,似乎想從中找到細微的線索,良久,他終於擡起頭來,用手按了按太陽
穴,低聲說道:“從現在的情況看很有可能是周慶文偷偷潛入荊棘鳥酒吧放火,兇手在遠處控制他的行動,就算把人抓到了他也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據,難怪會有恃無恐……”
曹光定能清楚的聽到葉飛所說的每一個字,但他就是不明白爲什麼兇手能在遠離這裡的地方控制一個人的行動。
葉飛大概猜到了兇手的作案手法,周慶文之所以戴帽子和蛤蟆鏡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在來酒吧一條街之前已經死了,兇手控制着他的屍體完成縱火步驟,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實際上並不難理解。
殺人、控屍、縱火。兇手有充分的時間蒐集到不在場證據,就算公安找上門來也可以輕鬆應付。
“老開,到底是誰在背後控制屍體?”
葉飛想到了開天,這傢伙到現在也沒吭聲,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女丑,就是她在背後控制屍體。”
老開的聲音悠悠響起,似乎帶着一絲顫抖。
“女丑是什麼東西?妞麼?”
葉飛皺了皺眉頭,他感覺今天老開說話忒不乾脆,似乎有點便秘的味兒。
老開悠悠說道:“女丑是上古時期一位女巫,擁有對抗天神的能力,馴養百萬蟹神兵雄霸一方,她擁有控制人和動物屍體的巫術,不信天命,不敬神祗,終於引得天帝震怒,派出十大金烏與其激戰於丈夫國以北的天柱山上,山高無水,女丑馴養的蟹神兵無法助戰,被十大金烏活活燒死在了天柱山之巔……”
葉飛聽到老開話語中似乎帶着一股恨意,撇撇嘴問道:“老開啊,你是不是挺敬佩被十大金烏燒死的女丑?”
“沒錯,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些虛僞的天神都是欺善怕惡的東西,與其敬他們活得窩囊,不如舞兵戈跟他們大戰一場,我佩服女丑而已,談不上敬。”
老開承認得非常爽快,他佩服敢於對抗天神的女丑,這種感覺彷彿來自靈魂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