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知道九號別墅內住着林詩曼和這位叫阿英的調酒師,現在他可以確定別墅樓頂激烈打鬥的兩人中有一個就是阿英,另一個看不到臉,從身材打扮上可以推斷出是一個男人。
阿英爲什麼會半夜跟人在樓頂打鬥?跟她打的男人又是誰?詩曼姐在哪兒……葉飛心中充滿疑惑與不安,腳下不自禁向九號別墅方向走去。
“哥,我想回家。”一聲低喚把葉飛的神智強拉了回來,他腳下一頓,低頭望向小妹,看到她正一臉緊張的望着自己,她一定是害怕了。
葉飛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咱們這就回家。”說完抱着小妹快步朝別墅大門走去,走了幾步忽聽耳邊傳來一聲悶響,循聲望去,九號別墅樓頂已經空無一人。
抱着小妹回到家中葉飛心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迅速取出手機翻找出林詩曼電話撥了過去,如果電話不通他會馬上選擇報警。
嘟——嘟,電話響了兩聲接通,傳出一個慵懶的女聲:“喂!你是哪位?”
是林詩曼的聲音,葉飛心頭稍安,低聲答道:“是我,葉飛。”
林詩曼咯咯笑道:“葉子啊,這麼晚找姐姐有事麼?”
葉飛呆了兩秒,低聲說道:“也沒什麼事,剛纔聽到打雷了,我特意打個電話過來問問……”
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電話那頭的林詩曼大聲喊道:“阿英,幫我把桌上那瓶礦泉水拿過來,渴死了!”
緊接着一個沙啞的女聲應道:“桌上的礦泉水剛纔被我喝完了,我給你倒一杯。”
葉飛眉頭微微一蹙,心忖道,奇怪,阿英怎麼在房間裡說話,難道剛纔在樓頂跟人打鬥的不是她?
“葉子,剛纔姐已經睡了,冷不丁的一個大炸雷把姐嚇了一跳,現在人家小心肝還在撲騰亂跳,姐把手機摁在胸口上讓你聽聽……”
頓了兩秒,葉飛聽到話筒中傳出幾聲輕微震響,敢情這女人真把手機摁在了胸脯上。
“詩曼姐,沒什麼事我先掛了,你早些休息。”葉飛匆匆說了一句掛上了電話,心頭的不安也消散了大半,不管剛纔在九號別墅樓頂打鬥的是誰,只要裡面的人沒事就好。
九號別墅客廳,林詩曼和阿英並排坐在沙發上,兩個女人臉上表情嚴肅,面前的茶几上擺放着一個大肚酒瓶和兩個裝有冰塊的高腳水晶杯。
林詩曼傾身拿起酒瓶揭開蓋倒上兩杯酒,輕聲問道:“阿英,你知道今晚潛入別墅的傢伙是什麼來歷麼?”說話時她端起兩杯酒遞一杯給身旁的阿英,自己端一杯湊到脣邊輕輕抿了一口。
阿英指尖循着某種特殊的節奏輕輕晃動酒杯,杯中琥珀色液體微微漾動,隔了半分鐘左右她眼中閃過兩點冷芒,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以前沒見過這個傢伙,但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我好像在哪裡聞過,給我點時間一定能想到。”
林詩曼雙眼微微眯起,淡淡的說道:“能從你手上逃脫的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我在想這傢伙是不是跟最近人口失蹤的案子有什麼關係,找上我們應該不會偶然。”
阿英目光掠過鉗住杯腳的指尖,冷冷的說道:“剛纔我在他左肩上留了點記號,如果他識相的應該不會再來了。”
林詩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低聲說道:“剛纔葉子打電話來了,從說話的口氣上推斷他好像看到了什麼。”
阿英點頭道:“是的,剛纔我跟那傢伙在樓頂交手時看到他抱着一個女孩站在遠處,那距離普通人應該很難看清楚。”
林詩曼一口喝乾杯中酒,嘴角的笑意濃了幾分,輕聲說道:“從他的語氣裡我聽到了一份緊張,有人關心的滋味還是挺不錯的。”
突然,阿英眼中精光閃動,寒聲說道:“我已經知道那傢伙是誰了,不管他怎麼易容身上那股味道一時半會是消不掉的。”
林詩曼急問道:“你說的是誰?我見過嗎?”她知道阿英的鼻子能準確辨別出各種細微的
氣味,只要確定了就不會出錯。
阿英晃動了兩下酒杯,不緊不慢的說道:“拉麪館老闆,就是我們經常去吃早餐的那家,他身上那股味道很特別,今晚來的一定是他沒錯。”
“怎麼是他?”林詩曼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思索了幾秒徒然大聲說道:“我明白了,最近失蹤的人都是去他店裡吃過麪的。”
阿英沒有說話,把杯口湊到脣邊慢慢仰頭,讓杯中的酒水緩緩流入口中,包括未融化的冰塊。
第二天清晨,老陶拉麪館門前來了一男一女,男的魁梧雄壯,女的嬌俏可人,可兩人跟衆多在門前等待的食客們一樣吃了閉門羹。
平日老陶早就開門營業了,可今天卻遲遲不見人來,等待的食客們大多數都是上班族,臉上露出焦急腳下卻不肯挪窩,等的就是那一碗拉麪。
“老陶該不會睡過頭了吧?”有食客忍不住提出質疑,可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不會,老陶一般早上五點就開了店門,很準時,我懷疑是生病了,人吃五穀雜糧就沒有不生病的。”有一個自認爲比較瞭解老陶的食客提出了另一種可能,老陶生病了。
“你們誰有老陶的電話或者住址?”
……沒有人應聲,大家都是來吃麪的,吃完了抹嘴就走,誰也不會去打聽老陶的電話和住址,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壞了,那傢伙只怕是跑了。”魁梧壯漢一聲沉喝,衝上前飛起一腳踹向店門。
嘭——一聲巨響傳出,木板門應聲碎成數塊,店門內除了那些鍋竈壇罐外根本沒有老陶的影子。
魁梧壯漢沉着臉站在門口,滿口鋼牙咬得咯嘣作響,身旁的食客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有不少已經悄悄離開,在這種沒面吃就砸門的狠角色跟前他們自愧不如,趁早離開免得招惹麻煩。
跟壯漢一起來的少女悄然走到他身旁,低聲說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去他窩裡也許能找到點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