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江父江母走了進來,兩位老人看到江百川醒了過來,也是激動得老淚縱橫。
江百川好一陣安慰,才讓兩位父母安心下來。
江母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裡化療,精神好了很多,都可以下病牀走路了。
那天被張平放火燒房子,還好江母不在,若不然以她的身體條件,很可能就會遇到不測了。
想想,江百川心裡大感萬幸。以後絕對不能讓父親再經歷這種危險困境了。
江百川跟父母沒聊多久,許淑就匆匆趕來,看到江百川沒生命危險,她心裡也是鬆出一口氣來。
隨後,許淑就把昨晚研究基地那邊的損失,告訴給江百川知道。
整個研究所的重要資料,都被一把火給燒完了。這事江百川知道,放火燒資料那是康博士所爲,目的是不想讓搶匪奪走他的科研成果。
不過,許淑卻是把這個賬,算在搶匪們頭上去。
江百川也不反駁,就讓搶匪揹着罪名更好。
財物的損失倒是其次,人員的傷亡纔是最大的損失,加上康博士一起,昨晚死傷人數多達十三個人員,大多數都是保安人員。這還算好的了,如果那些搶匪把麻醉暗器換成毒藥,那麼死傷最少也會在十倍以上了。
赤汞自然是不見蹤影了,不用想,許淑自然相信是搶匪搶走了。
警察正在處置案件,但並沒有捉到任何活口搶匪,只查到四軀死屍,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資料,根本查不出這些搶匪的背影出來。
對許淑來說,昨晚的事故,損失無法衡量,多年的鉅額投資項目,就在一夜之間,化爲烏有。更讓人傷心的是康博士的遇害,絕對算得上人類文明的一場災難。
許淑昨晚躲在車裡面,倒是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
“許總,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沒能把康博士給救出來。”
許淑一說完,江百川馬上進行道歉。
沒能救到康博士,江百川心裡也是極爲內疚,如果當時強行拉住康博士,也就不會發生這場悲劇了。
只是當時他也沒有想到,這夥搶匪竟然如此組織嚴密,實力也足夠強大,他還以爲有保安持槍看守,搶匪不太可能衝進地下研究室去。但事實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那夥搶匪明顯做足了準備,輕輕鬆鬆就解決了保安和開鎖的問題。
江百川心裡一番盤算,還是忍住沒把赤汞鑽入體內的事實,說給許淑知道。
“百川,你不用道歉,我纔是那個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我命令你去救人,把你給害慘了,我心裡好難過。還好你醒了過來,否則我真會內疚一輩子。”
許淑並沒有責怪江百川,反而埋怨自己,不應該命令他去冒險。
江百川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編排了一下,然後才告訴給許淑知道。赤汞他說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而他昏倒的事情,也推到被搶匪羣毆打昏。
江百川身體還有點虛弱,所以沒聊多久,大家都走出去,好讓他休息了。
江百川正好也正想找個機會,試着看看赤汞是不是還在身體裡面。
但是全身都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赤汞的存在,這讓他暗自心喜,認爲赤汞在昏迷時,已經主動離開他的身體了。
身體並沒有大礙,當天中午,江百川就可以生龍活虎的四處亂走了。
正好今天沒上班,他專門陪了父母一天。房子被燒了,這件事江百川讓父母不用擔心,由他來解決,最後一家人一商量,就打算去郊區買一陳四合院,讓兩位老人過平靜的生活。
江母身犯癌症,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治好,找個安靜的地方進行理療,對病情也是大有好處。
買房子這事,就由江父去辦。江百川告訴父親,錢不是問題,只要看中了,高出個兩三成價錢,就直接買下來。
當天晚上,江百川告別母親,就出院回到許淑別墅來住了。
他可不太放心許淑,搶匪根本沒有拿到赤汞,說不定會對她下手。
江百川必須親自來保護,絕對不能讓搶匪傷害到許淑。
晚上睡覺時,江百川翻來轉去,就是睡不着,他剛剛對身體又進行全面自檢,從表面上看起來,根本就找不出赤汞來,但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在身體裡面,有一股東西一直在遊走。
這讓他不禁懷疑,在昏迷的時候,赤汞是不是藏得更深了,說不定現在已經藏到他五臟六腑去了。
畢竟赤汞這種化學元素,康博士可是宣稱過它是有意識的活物。
江百川內心,真不想赤汞還藏在身體裡面,他認爲那對他可沒有什麼好處,以赤汞表現出來的躲避行爲來看,做手術都不知道能不能取出來。
他之所以對所有人隱瞞赤汞入體的事實,一來是因爲不確定赤汞是不是還在體內。二來他更擔心爲了得到赤汞,許淑會不會讓人把他給破開,在他身體裡四處尋找赤汞。那他不就變成活物實驗了?
他可不想被人綁起來研究。反正這事,他認爲還是先隱瞞着對自己更有利。
就在江百川心事重重,迷糊着要睡着時,他突然感覺身體內微微有些刺痛,而且這股刺痛越來越強烈,等到他難以承受時,就如同萬千螞蟻在他體內啃咬一般。奇癢無比,伸手去抓,根本就是隔靴搔癢,根本起不到作用。
因爲那股刺痛奇癢,是在身體裡面,深入到五臟六腑,甚至到了骨髓去了。
完了,赤汞還藏在身體內。
江百川馬上意識到這個結果,頓時整個人都感到恐懼起來,這樣下去,非得死在赤汞手裡。
江百川悲鳴一聲,咬緊牙關,強忍着巨烈的痛楚,再痛也不能發出慘叫來。
否則就得把許淑和林清兒給吸引過來,到時候就辦法解釋了。
但這種痛,直達筋脈,深入骨髓之中,足以讓人萬劫不復。
爲了抗衡這種痛楚,江百川突然想起修練的道家真氣來,不管行不行總得試一下,沒得選擇,他連忙運起道家真氣,開始運行於筋脈之中,與赤滿意抗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