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烏子真看得渾身發冷,“這傢伙死不足惜!”
“太殘忍了。”邵成龍簡直看不下去。
“無能!”高陽已經看過了,這時候再看一遍,也覺得黃烈太沒用,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來,還要弄出人命。要殺人不是不可以,殺人得有收益才行,這麼隨便亂殺人,不但沒收益,還要賠上好幾百萬。萬一被人發現了,就好像現在這樣,那就死定了。
“現在該怎麼辦?”烏子真問。
“先去找黃烈。”邵成龍說。
黃烈在自己的別墅里正在休息,嘴裡叼着一根菸,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忽然聽到下面很吵,到窗邊一看,一大幫人正在下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小區真是越來越亂了。”黃烈很是不滿。
“聽說下頭在拍電影。”老六說。
“拍什麼電影啊?這麼大陣仗?”黃烈問。
“叫笑面虎什麼。”老六說。
“真他媽無聊,我以前怎麼就發傻去拍電影呢。”黃烈說,“邵成龍那邊怎麼樣了?”
“沒消息。”老六說。
“我們搶了他得水電站,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黃烈問。
“暫時還沒見到他有什麼動作。”老六說。
“真是沒種,我還想着把他弄出來打一頓呢。”黃烈說,“那就不管他,我們先把水電站弄起來再說。明天我們就去那什麼村子徵地,他們要多少錢來着?”
“我們修建簡易公路,需要徵地加起來時四十畝,他們那邊的開價是10萬塊錢一畝,我們找的專家經過測算,認爲這個價錢偏高,打算壓到八萬塊錢。”老六說。
“八萬?”黃烈哼了一聲,“給這麼高幹什麼,給他們八千。”
“八千?”老六都呆了,“這個價錢太低了啊,那些農民不會答應的。”雖然說是深山裡面的村子,土地不值錢,不過徵地修路,還是用來走大貨車的,擾民很厲害,要是錢少了,人家肯定不幹。
“你懂個屁。”黃烈說,“這些山裡的都是刁民,得寸進尺,你說八萬,他們肯定就說十萬,你真的給了十萬,他們又說二十萬。給了二十萬,他們又要青苗錢,沒完沒了的。路修好了,還會說我們聲音大,壓爛路,撞死人,又要我們賠錢。到時候反正要打,不如早點打,給他們八千塊一畝,不答應就打,打到肯。這種村裡的爛地,也敢要十萬塊,想死他們。再說那什麼村就在石頭村旁邊,肯定不少人沾親帶故,邵成龍肯定要鼓動他們來搗亂。我們打死幾個,打殘幾個,他們就明白我們纔是狠角色,纔不敢和我們作對。”
“還是老大英明。”老六說,“只是這樣不就拖延時間了嗎。”
“拖延就拖延,有什麼要緊的。現在符嘉平穩坐釣魚臺,是因爲還沒有山韭菜。拖到明年春天山韭菜長出來的時候,看符嘉平還急不急。”黃烈說,“山韭菜要很乾淨的水,我們隨便弄點污染過去,山韭菜就長不起來了。”
“這不是把符公子往死裡得罪嗎?”老六又吃一驚。
“怕個鳥,我得罪他越狠,我就越有用,桑子琪就越看重我。符嘉平算個鳥,不做公務員沒前途。雖然現在看着兩人差不多,後勁肯定是桑子琪厲害。”黃烈說。
“老闆你這……何必爲了桑子琪出頭呢。”老六說。
“我做事用得着你教。”黃烈說,“滾一邊去。”
“是,是。”老六不敢再說,趕緊轉頭出去。
這時候樓下的吵雜聲越來越大了,黃烈又說,“你跑這麼快乾什麼!回來!”
老六趕緊回來。
“你帶些人下去把那幫人趕走,不走就打。”黃烈說。
“是。”老六說。
不一會兒從別墅裡面走了七八個人,跑過去和那幫拍電影的搗亂。黃烈看着老六一巴掌打在導演臉上,覺得心裡痛快無比。可惜沒法子這麼打邵成龍。什麼時候能把邵成龍抓起來,也這麼狠狠地打。不,還不夠,要像打護士那麼打,打到死。
“黃老闆。”邵成龍的聲音忽然從後面響起。
“你!”黃烈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還真是邵成龍,“你,你怎麼進來的?”
“從門口進來的。”邵成龍說。
黃烈的別墅一共也就十個人不到,走了七八人,剩下只有小貓兩三隻,邵成龍找了人打開門摸了上去,黃烈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阿龍我們好久不見了啊。”黃烈鎮定下來,呵呵一笑走了過去,他身高體壯,近距離沒怕過誰,就算是那頭大野豬他都沒怕過,要不是坐在車裡,他拿跟棍子就敢直接和野豬搏鬥,何況不過是邵成龍這麼個小傢伙。
“是啊,好久不見了呢。”邵成龍端起獵槍,對準了黃烈,“不要動,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阿龍你幹什麼。”黃烈只好停下腳步,他再厲害,也沒法子和獵槍對抗。雖然黃烈有99%25的把握邵成龍不敢開槍,他也不能用自己的生命來賭這1%25的概率。
“沒法子,看到黃老闆毆打小護士的英姿,我只能小心些。”邵成龍拿出一個播放器,上面正是黃烈毆打小護士的視頻。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我明明已經刪了!”黃烈恐懼的說。
邵成龍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黃烈這事做得很不乾淨,監控的視頻的確是刪掉了,可是沒有做低級格式化,被高陽找人恢復了數據,弄了出來。當然邵成龍不會告訴他真相,忽悠說:“當然是你手下拷貝出來的。”
“老六!”黃烈馬上就想偏了。
“你別亂猜。”邵成龍有些好笑。
“除了他還有誰!”黃烈瞪着邵成龍,“你想怎麼樣?”
“我想把這段視頻安插到電影裡。”邵成龍說。
“你別開玩笑了。”黃烈說,“你要多少?”
“錢?”邵成龍哈哈一笑。
“你要什麼?”黃烈說,“想讓我倒戈嗎?我可不是這種人。既然我已經站到桑公子這邊,那我生是桑公子的人,死是桑公子的鬼,絕不會輕易跳槽。”
“你是哪一種人?”邵成龍問,“你以爲桑公子能幫你把事情遮掩下去?”
“這不是廢話嗎。”黃烈說。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邵成龍說,“你只是一個馬前卒而已,不論成敗,最後都要犧牲掉的。現在你露出這麼大的破綻,桑公子怎麼會死保,這麼耽誤工夫,把你犧牲掉另外找法子纔是正路。”
“胡說八道!”黃烈不肯信。
“我現在就把這段視頻上網,說是山村教師最新預告片,你看看桑子琪有什麼法子封禁。”邵成龍說,“等傳播開了我再把真相說出來,桑子琪要花多少功夫才能幫你掩蓋下去?值得嗎?”
“你要多少錢。”黃烈放軟了語氣,“我給你一千萬怎麼樣!?不,三千萬?五千萬也不是不能商量。不過是個普通小護士,就算在路上撞死了,也不過賠一百萬。”
“路上撞死是交通事故,你這是殺人。”邵成龍說。
“你還想讓我償命嗎?”黃烈大罵,“我的命是這種窮鬼能比的?不過就是打死了個普通人,賠個千兒八百萬已經很了不起了,別人殺的更多,你怎麼不去找他們!”
別人殺的邵成龍不知道,黃烈打死人,邵成龍可是親眼見到了視頻。沒錯,邵成龍要讓黃烈償命,不過直接把證據交出去是不行的,這種二代錢多有關係,只有個視頻不一定能告進去。
就算確定是黃烈殺的人,也不一定能判死刑。從視頻來看黃烈不是預謀殺人,而是激情殺人,致命一擊也不一定是他打出來的,最多判個死緩,也就死不了。
要是他捨得錢請律師,可能是無期,甚至連無期都不用,來個二十年,再搞個立功減刑,幾年就能出來了。邵成龍要讓黃烈罪有應得,必須另外想辦法。
“我要什麼你很清楚。”邵成龍說,就是要你死。
“我不會背叛桑公子的!”黃烈說。
“那麼你學劉鐵也行。”邵成龍說。
“我纔不要跑到加拿大。”黃烈說。
“沒人要你一定去加拿大啊。”邵成龍說,“英美法德日澳哪裡不能去,再不然去韓國馬來西亞也行。”
“我什麼身份,和劉鐵能比嗎,他不過是個破爛夜總會的總經理,走黑道的夜壺,我可是有身份的人!”黃烈說。
“黃老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邵成龍說。
“我們又不是死仇,不過是搶了你生意嘛,生意上的事生意解決。我給你錢還不行嗎!”黃烈說。
“也不止是生意,”邵成龍說,“我從來都沒得罪你,你爲什麼忽然間跑到桑子琪面前說我壞話,還這麼下死手搶我的水電站?”
“誰叫你用我的電影賺錢了!”黃烈說,“同樣是拍電影,我要進醫院住半年,你就能出大名賺大錢?你賺打錢用的還是我的電影啊!爲什麼不是我賺大錢?爲什麼不是我出名?既然市道這麼不公,那就讓我來製造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