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符嘉平,順便去一下醫院。”龍婻說。
“去醫院?”邵成龍問。
“差不多可以化驗了。”龍婻說。
“不是用個驗孕棒就行了嗎,也沒這麼快的吧。”邵成龍說。
“驗孕棒不準的,我可不想空歡喜一場。”龍婻說。
“好,好吧。”邵成龍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龍婻說。
也許邵成龍會有一個孩子?他還沒做好準備。其實邵成龍父親生邵成龍的時候,還沒這麼大呢。現在風氣不同,30歲之前結婚都叫早婚。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邵成龍莫名有些緊張。
龍婻走了以後,旁邊樂瑤就哼了一聲。
邵成龍裝沒聽見,說:“我去見歐陽德。”
“要是生下來,你們就要結婚了吧?”樂瑤不管邵成龍說什麼。
“還,還沒這個打算。”邵成龍說。
“不知道小寶寶是男的還是女的。”阿紫說。
“我喜歡女寶寶。”劉雲說。
“男寶寶比較好吧,女寶寶太嬌氣。”李思文說。
“小孩哪裡有不嬌氣的,男女都一樣。”烏子真說。
“現在請月嫂好貴的,一個月一萬多。”阿紫說。
“一萬多貴什麼?”烏子真問。
“對普通人來說很貴。”阿紫說。
“龍家肯定覺得一萬多一個月的月嫂太便宜。”烏子真說。
“你們胡思亂想什麼呢,要是有了,龍婻要出國的,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方芳說。
“那就真是太可惜了。”阿紫說。
“要是這一次輸了,我們也得趕緊出國去。”方芳說。
“歐陽家真的有這麼強嗎?”阿紫問,“大家都反對他們呢。”
“人家氣運正旺啊,祖墳正冒青煙呢。”方芳說。
“要不我們去挖了他們家祖墳?”阿紫說。
“去,挖祖墳有什麼用,要是挖了祖墳就能害死人,你以爲全國還有多少做官的能保住祖墳?誰還沒有幾個敵人。”方芳說,“別想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要不你們也出國吧。”邵成龍說。
“我們出國幹什麼。”阿紫說。
“免得受牽連。”邵成龍說。
“我連牀都沒上過,收什麼牽連。”李思文酸溜溜的說。
“人家以爲你上了呢。”阿紫說。
“別說人家,我爸都再問有沒有。”李思文說。
“那幸好沒有啊,清清白白的。”邵成龍說。
“好個屁啊,名聲早就洗不清了。”李思文說,“從我接下你這個設計開始,人家就覺得我肯定是什麼了。要不然我一個新人設計師,憑什麼拿到這好幾百萬的活。結果名聲這樣了,實際什麼都沒有,名不副實。爲什麼別人都行我不行啊?”
“我也沒有啊。”阿紫說。
“你是親戚怎麼能一樣。”李思文說。
“我也沒有。”劉雲說。
“你又沒成年。”李思文說。
“我先走了,你們小心點啊。”邵成龍一看風頭不對,趕緊走人,殺手死了真是太好了,可以到外面隨便活動,不用穿着風衣鬼鬼祟祟混在工作人員裡面一起走。
坐車到了荷城,歐陽德住在市政府的招待所裡面,一個人霸佔了一整棟樓——這招待所雖然叫做招待所,其實裡面的設施比五星級賓館都不差,而且佔地面積很廣,就在荷花公園裡面,背後一大湖的荷花,盛開的時候乃是荷城一景,也是荷城名字的由來。
現在是春天,荷花是沒有的,湖上水波盪漾,遊着一羣羣的野鴨,景色也很漂亮。
邵成龍等了三個多鐘頭,終於見到了歐陽德。
“真不好意思,邵村長,這陣子實在太忙,讓你在外面等了這麼久。”歐陽德說。
“看看鴨子也挺好的。”邵成龍說。
“邵村長這陣子不是深居簡出的嘛?”歐陽德問,“怎麼忽然有時間出來了?”
“剛發生了一件大事,不能不出來。”邵成龍說,“我們抓到了殺手。是東南亞那邊的,叫什麼湯姆傑瑞兩兄弟,真是好笑,那邊也看這個動畫片的嗎。”
“抓到了啊。”歐陽德也不以爲意,“恭喜。”收買殺手這種事,成功率從來都不高,各種意外都會讓刺殺失敗,不論多高明的殺手都會陰溝裡翻船。看看尼克松,那可是美國總統,派人去裝竊聽器,還因爲路人報警被彈劾呢。這一次失敗了就失敗了,以後再找機會把邵成龍弄死就行,只是可惜那五百萬美金,歐陽瑾真他媽的敗家,這次把他弄出來以後一定要狠狠地收拾他。
“還真是困難,尤其是活捉。”邵成龍說。
“這種人你抓住也沒用,他們只是收錢辦事,根本不知道僱主是誰。”歐陽德說。
“他們知道上線是誰啊。”邵成龍說,“只要抓到上線,就可以順藤摸瓜。”
“一直摸到歐陽瑾這兒?不可能的,要這麼容易,還有誰會做這門生意。”歐陽德說。
“一般情況下是很難,但是現在嘛……”邵成龍笑了笑。
“現在大家對我們歐陽家羣起而攻,沒證據也能炮製出證據來?我說邵村長,你實在是太年輕了,沒經驗。我們歐陽家這種場面見得多了,根本不算什麼。”歐陽德說,“歐陽瑾身上的傳聞多了,殺了這個殺了那個,還什麼牟飛航,真是笑死人了,只有些捕風爪影的證據,就敢拿出來見人。還不是妒忌我們歐陽家這幾年仕途順利,跳樑小醜,不值一哂。”
“原來是這樣的嗎。”邵成龍說,“不過能少些敵人,還是少一些好吧。”
“那要怎麼才能少一些敵人?”歐陽德問。
“比如解禁承悅高速什麼的。”邵成龍說。
“這條高速和國家發展方向不符!”歐陽德說。
“這有什麼不符合的,路通財通,多一條高速公路對沿途經濟有很大的好處。”邵成龍說。
“國家發展有重點方向,錢要用到最急需的地方去。要是我們有用不完的錢,那當然想修哪裡就修哪裡,不要說高速公路,修條高鐵不是更好?問題就是我們沒有這麼多錢。”歐陽德說,“我們國家還窮得很,就好像一個人,剛剛大學畢業出來打工,才幾千塊錢工資,又要買房又要買車,還要買手機買電腦,全都買最好的,現實嗎?一個人明明到處都還欠着錢,房子還是租的,車子還欠着十幾萬貸款,卻總琢磨着要把蘋果6s換成蘋果7p,你覺得這是正常的消費觀念?承悅高速就是蘋果7,能不能拉動經濟?可以。對沿線人民有沒有好處?有,可是已經有6s了,已經有其他路了,沒這麼着急換蘋果7。其他更需要用錢的地方多得是。”
“也不比我們這兒更急需吧,再說這段路是我們自己出的錢,並不是國家撥款。”邵成龍說。
“只是省城到荷城這一段而已,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只建這一段,你願意嗎?”歐陽德說。
這當然不願意,光省城到荷城纔能有多少車流,必須要把更廣闊的區域聯繫起來,高速纔有意義。
不過邵成龍不會這麼說:“也可以啊,謝謝歐陽先生。”
歐陽德根本沒法子辦成這樣的事,他不可能干涉具體事務,只能從大方向上影響。如果可以的話,他直接把告訴恢復原來的設計,不從金牛山走就是。
“而且你那又不是自己的錢,是從銀行借來的!”歐陽德假裝沒聽到,“銀行的錢是從央行借來的,央行的錢,這還不就是國家的錢。全國一盤棋,不能光打你們自己的算盤。”
“那是商業貸款。”邵成龍說,“有抵押的。”
“反正就是不行。”歐陽德說。
那就沒法子了,邵成龍只好說:“那我只好自己努力了,以後要是有什麼得罪的,還請歐陽先生海涵。”
“你能怎麼得罪我?”歐陽德笑了笑。
“還不知道呢。”邵成龍其實已經有了個主意,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歐陽德,免得他提前有了準備。
“我說邵村長,沒那麼大的頭,就不要戴那麼大的帽子,虛言恫嚇,只能讓人看不起,螳螂擋車知道什麼意思嗎?或者應該說夜郎自大。”歐陽德說,“不如這樣,你幫我作證,證明歐陽瑾其實什麼都沒幹,那等歐陽瑾出來,或許情勢變化,修這條路就能夠利國利民了呢。”
“只是可能?”邵成龍問。
“當然只是可能。”歐陽德說,“或許到時候有人想要和你們合作,如果你們答應了,那就十拿九穩了。”
“要多少股份?”邵成龍問。
“五成左右吧。”歐陽德說,“你放心,人家不會和你一樣空手套白狼,是會出錢的。”
“足額的錢?”邵成龍一定要問清楚。
“足額不足額,那要看怎麼評估。”歐陽德說。
那就是不足額了,還要五成股份,歐陽德這胃口還真是可以。邵成龍笑了笑說:“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不要考慮太久。”歐陽德說,“很快事情會有變化,到時候你想證明都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