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死了?”邵成龍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我父親前幾天聽說了阿龍哥你們的事,很高興的告訴我,說我們可以回國了。”劉雲嗚咽着說,“他回國先去找了一個叫做老刀的朋友,讓我留在加拿大等消息。剛開始的時候他很高興,說沒想到阿龍哥真的把桑子琪給收拾了,叫我立即買飛機票回國,回來和阿龍哥好好道歉。我買了機票正要上飛機的時候,我爸忽然又打了電話過來,和我說他發現事情有些不對,讓我立即取消機票,呆在加拿大等他的消息。我取消了機票,在加拿大等了他好幾天,終於等到了電話……是省城警察打來的,找到了我父親的屍體。”
“什麼!”邵成龍頓了頓,“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公安局,省城公安局。”劉雲說。
“好,我立即過去,你等着我。”邵成龍說。
“怎麼了?”高陽問。
“劉鐵死了。”邵成龍說。
“劉鐵?”高陽吃了一驚,“他怎麼忽然死了?”
“不知道。”邵成龍說,“我去公安局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高陽說。
“我也一起去嗎?”鄧蘭蘭問。
“不用了,你去了也沒用,在這裡熟悉一下情況。”高陽說。
邵成龍和方芳等人說了一聲,就帶着樂瑤和高陽一起開車去省城。仔細一想,劉鐵跑了回來爲什麼沒聯繫邵成龍?前期偷偷摸摸回來打聽消息也就罷了,後期說發現了什麼不對,爲什麼還不聯繫?還有劉雲也是,她爲什麼來到公安局了纔給邵成龍打電話?
“喂?”高陽打電話去打聽消息,“老吳,你們是不是發現了劉鐵的屍體?劉鐵啊,劉德華那個劉,金銀銅鐵那個鐵……好的,我知道了,還有更多的消息嗎?哦,哦,原來是這樣,我和邵老闆馬上過來。哪個邵老闆?我還能和哪個邵老闆在一起……廢話!當然是邵成龍邵老闆,你等着啊,我們正在趕路,很快就到。”
他關上電話對邵成龍說:“真的,公安局接到大運大廈的保安報案,說在大廈頂樓的夾層發現了一具屍體,他們去到發現人已經死了好幾天,屍體上有身份證,經過指紋對比,確定是劉鐵。”
“有身份證啊。”邵成龍說。
“劉鐵是怎麼死的?”樂瑤問,“有傷口嗎?”
“有幾個傷口,但看起來並不是致命傷。”高陽說。
“沒有屍檢?”樂瑤問。
“還沒弄完,報告沒出來。”高陽說。
“他怎麼會忽然死了呢。”邵成龍想不明白。
難道是劉鐵以前的仇人動手了?還是那個什麼老刀有問題?又或者……是桑子琪乾的?邵成龍和高陽都在符家保護之下沒法子動手,劉鐵一大早跑了出去沒人管,所以就先把劉鐵殺了?
開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到了省城,直奔公安局,在裡頭見到了劉雲。她雙眼通紅,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身邊放着一杯水,雙眼空洞,看着對面的白牆。
“阿雲。”邵成龍趕緊走過去,“你沒事吧?”
“阿龍哥。”阿雲擡起頭看着邵成龍就撲了過來,縮在邵成龍懷裡哭了起來,“我爸死了。”
“你別傷心。”邵成龍拍了拍阿雲的背。
“怎麼會這樣。”阿雲哭着說。
邵成龍也不知道啊,他還想問阿雲是怎麼回事呢。
“沒事的。”邵成龍說,“沒事的。”
“我爸死了啊,回不來了。”劉雲說。
“邵老闆。”一個警官走了過來。
“這是老吳。”高陽介紹說。
“吳警官好。”邵成龍和他握了握手。
“到我辦公室坐坐吧。”吳警官說。
吳警官帶着邵成龍等人進了辦公室,泡了茶,對邵成龍說:“久仰大名啊邵老闆。”
“吳警官過獎了,哪有什麼大名。”邵成龍說。
“邵老闆的事蹟誰不知道,這幾天都傳遍了,我的手機朋友圈刷屏刷了幾十頁,全都是說邵老闆的。”吳警官說。
“劉鐵是怎麼回事?”高陽問。
“我們也沒弄清楚呢。什麼線索都沒有,忽然就冒出一具屍體來,連死因都弄不清楚。”吳警官說,“他怎麼會跑到大運大廈?還上到頂樓的夾層,那地方根本沒路上去。”
“沒路上去怎麼會被發現?”邵成龍一愣。
“不是真沒路。”吳警官說,“那是設備層,要用梯子從頂樓外牆爬下去,門還上鎖了,除了大廈的維修人員,其他人根本就不應該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從外牆爬下去才能到的設備層?”樂瑤問,“這不合法吧,設備層難道不需要檢查的嗎?”
“大運大廈是老房子,那時候法律沒這麼完善。”吳警官說。
“大運大廈已經有十幾年了吧。”高陽說。
“二十年了。”吳警官說,“建的時候就偷工減料,後來倒了不知道多少手,前兩年高空落物砸傷了人,所有業主一起賠錢,鬧了很久呢。”
“阿雲,你知道你父親去大運大廈幹什麼嗎?”邵成龍問。
“不知道。”阿雲搖搖頭。
“吳警官,大運大廈是做什麼的?”邵成龍問。
“是一棟商住兩用樓,有公司,有餐廳,有旅館,還有人住,在市中心,二十年前剛建好的時候很風光。”高陽說,“後來就不行了,現在更差,保養不好,樓價比周圍低了有20%25個點吧,別人買三萬塊錢一平,他們只有兩萬五。”
“那劉鐵去那裡幹什麼?”邵成龍還是不明白。
“我不知道。”高陽搖搖頭,“好像沒人在那邊做生意。”
“也許他有朋友在那邊?”邵成龍問。
“我不認識。”阿雲說。
“老刀又是誰?”邵成龍問。
“我是頭一次聽說這人。”阿雲說。
“老刀是我們的線人。”吳警官說。
“老刀是你們的線人?”高陽都嚇了一跳。
“他是開賭場的,有一次被我們抓住,就變成我們的線人。”吳警官說,“平時主要的生意就是在荒郊野外設賭場,吸引大客戶來賭博,等吸引得差不多了就通知我們去抓賭。”
“這也太無良了吧。”邵成龍說。
“我們去抓賭不過是罰點錢。”吳警官說,“要是讓他們賭下去,就要把錢輸光了。因爲賭博被害得家破人亡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我們這是在救人。”
“救個屁,賭博上癮的人被抓了一次放出來,難道就戒賭了?”高陽說,“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放出來還會去賭錢,不把身家敗光不擺休。”
“能救一個是一個。”吳警官說。
“這倒是對上了,劉鐵在荷城也有很多賭場。”高陽說。
“他們會不會有什麼恩怨?”吳警官問。
“這我哪知道。”高陽說,“你們把老刀抓起來問一問啊。”
“我們就是找不到老刀啊!”吳警官說,“刑警那邊忙了好幾天,發動了不知道多少條關係,硬是找不到人。我還想問問你們這邊有什麼線索呢。”
“你們自己的線人都找不到?”高陽說。
“我們又沒在他身邊安排人,他自己幹活,幹得差不多了才找我們。”吳警官說,“一般我們隔幾天和他聯絡一次,現在還沒到聯絡的時候呢,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控制力也太差了吧。”高陽說。
“現在老刀是第一號嫌疑犯?”邵成龍問。
“都還沒確定劉鐵是怎麼死的。”吳警官說,“屍檢報告沒出來,都沒有立案,談不上嫌疑犯不嫌疑犯。不過他肯定有問題,他是一個線人,居然敢玩失蹤。”
“隊長!”忽然從門口衝進來一個警察。
“幹什麼,這麼沒規矩。”吳警官皺眉。
“找到老刀了!”那警察說。
“找到就好。”吳警官鬆了一口氣,“趕緊審問他,究竟出了什麼事。”
“他死了。”那警察說。
“什麼?”吳警官站了起來,“死了?怎麼死的?”
“應該是一氧化碳中毒,”那警察說,“我們在郊區一輛車上找到了他,車沒熄火,開着暖氣,車窗關着,表面沒傷。屍體送去屍檢了,究竟是不是一氧化碳中毒,要等屍檢完成才知道。”
“開暖氣也會一氧化碳中毒嗎?”吳警官問。
“應該會吧,汽油燃燒不充分就會有一氧化碳。”那警察說。
“我還以爲只有開冷氣會一氧化碳中毒呢。”吳警官說,“哎沒,這傢伙怎麼死了。”
“說不定是個大案子。”那警察說。
“我最討厭大案子,好好活着不好嗎!”吳警官唉聲嘆氣。
“可大案子就在那裡,不論我們查或不查。”警察說。
“去你媽。”吳警官說,“要查也是刑警隊查。”
“我們是老刀的聯絡人,上頭肯定也會要我們加入。”警察說。
“操……”吳警官愣了愣,對邵成龍說,“邵老闆,看來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空了。有什麼消息我們互相通氣啊。”
這時候又進來了一個警察,“吳隊長,劉小姐在你這裡嗎?”看到劉雲點了點頭說,“原來你在這裡啊,讓我好找,你父親的屍檢報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