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以爲穆靜之紅紅的像是要腫了一樣的手是被油濺到了的結果。
雖然沒胃口,但是心疼她,所以就拿起筷子準備吃點。
可是看着眼前的冒着熱氣的湯麪,他愣住了。
湯麪好像不需要用到油,那她的手……
想起自己從母親住的地方離開的時候的情緒,凌慕澤放下手中的筷子,拉着穆靜之坐到身邊,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親吻了一下:“我掐的?”
雖然是事實,但是穆靜之不想在這個時候撒嬌什麼的,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吃飯吧,都冷了。”
凌慕澤握着她的手沒動,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之間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趴在靜之的頸窩處,緊緊的抱住她。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穆靜之稍微楞了一下,之後環上自己的手抱住凌慕澤,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雖然靜之依然沒說什麼,但是凌慕澤卻感到了好像有了依靠一樣。
他一直說希望穆靜之能依靠自己,其實在脆弱的時候,他們互爲彼此的依靠。
凌慕澤也是沉默,只是越來越緊的抱住靜之。
他的雙手像是鐵棍一樣,緊緊的鉗制住靜之。
雖然靜之感到有點喘不過氣,但是想到凌慕澤的心情,就沒說什麼,然而突然之間她感覺到了自己脖子上溼溼的。
她楞了一下,然後想要推開凌慕澤。
可是凌慕澤卻抱她抱的更緊了。
“慕澤,你……”
聽到穆靜之慌張的聲音,凌慕澤迅速的放開她,然後拿起筷子,低着頭,趴着麪條往自己嘴裡送。
一會兒,他扭頭擦了擦眼睛:“熱氣薰的。”
麪條放的都快陀在一起了,還熱氣薰的?
但是穆靜之知道這個時候揭穿他並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
看着凌慕澤吃麪條,她說:“其實你也不用想這麼多,還沒去醫院檢查,也許你媽媽她可能就是不喜歡我,所以想方設法的……”
“靜之!”凌慕澤打斷穆靜之勸解他的話,“你也是醫生,該實事求是。”
“如果你媽媽說的是事實的話,那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是這樣,因爲這是一個慢慢變得糟糕的過程,咱們沒和她在一起,所以不知道她的情況,也許她真的就是因爲不喜歡我……”
“我也想這麼安慰自己,可是你之前沒看到何然叔叔的表情嗎?他雖然意外,但是複雜的眼中有種恍然,說明我媽她之前可能有一些徵兆。”
靜之也看出來了,只是現在是安慰凌慕澤,所以才這麼說的。
凌慕澤嘆了口氣說:“靜之,我……”
“我們是夫妻,有話你直說,不用這麼吞吞吐吐的。”
凌慕澤默了下說:“如果我媽檢查之後確認是……能不能搬回家住?”
靜之愣住了。
說實話,穆靜之萬分的不想和慕茵他們一起住,畢竟何然並不是凌慕澤的親生父親,會有諸多的不便,而且慕茵對她總是惡言相向,靜之不偉大,做不到以德報怨。
但是她是凌慕澤的妻子,她支持凌慕澤。
因爲凌慕澤孝順自己的母親總沒錯。
良久她點了點頭說:“好!”
聽到穆靜之的話,凌慕澤鬆了口氣,激動的擁抱住穆靜之,他知道這簡單的一個“好”字,對穆靜之而言,說出來有多麼的艱難。
凌慕澤幾乎是一夜未眠,一直在想和母親的點滴,早上他早早的起來,做了早飯給穆靜之,然後自己準備帶着母親去醫院。
正準備出門呢,靜之也起來了:“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說完看凌慕澤有話想說,靜之又接着說:“今天上午沒課。”
聽靜之這麼說,凌慕澤點了點頭,等着靜之吃完飯一起去。
然而靜之還沒吃完,何然就打來了電話,說他和慕茵已經到醫院了,不用凌慕澤專門跑一趟了,檢查結束後他把檢查結果告訴他。
可是慕茵是凌慕澤的親生母親,他怎麼會不去。
靜之匆匆的吃完飯和凌慕澤一起去醫院了。
在醫院大廳碰到了六神無主的楊雪!
靜之和凌慕澤是爲了慕茵來醫院的,所以即便是看到了楊雪也沒想着多說什麼,再說了鬧到這一步,他們之間真是沒什麼話要說了。
可是楊雪卻叫住了穆靜之和凌慕澤。
她跑過來緊緊的抓着穆靜之的胳膊:“靜之,看在你在清水鎮的時候,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能不能幫幫我,求求你了。”
先不說楊雪這莫名其妙的是想幹嘛,就說她提清水鎮,這就讓穆靜之挺煩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但是你竟然好意思提清水鎮,在清水鎮的時候,我在你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忘記了?”
楊雪雖然不是聰明透頂的人,但是她也不傻,知道那時候自己的父母是怎麼對待靜之的,,可是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之後,楊雪找不到幫自己的人,除了穆靜之。
現在她看到穆靜之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
“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爸媽的錯,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穆靜之雖然很意外楊雪竟然這麼說,但是卻也無意多問,因爲慕茵也來做檢查了。
凌慕澤特別的不耐,他說:“不用你做牛做馬,只求你現在放開靜之!”
楊雪被凌慕澤冷鶩的眼神嚇的激靈了一下,趕緊的放開拉着靜之的手。
靜之一得到自由,就和凌慕澤往前走,楊雪在身後叫:“樑若言的孩子沒了,而且子宮也被摘了,她醒來之後肯定饒不了我,我……我……”
雖然很不想理會楊雪,但是她說的那些話簡直太震撼了,穆靜之和凌慕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不可置信的轉頭看着楊雪。
楊雪見他們終於肯聽自己說話了,就把昨天他們離開後的情形說了一遍。
“雖然是李燕和張國慶在打架,可是碰到樑若言的是我,誰知道她竟然那麼不經撞呢,孩子都快生了,竟然還能保不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要是讓樑若言的親媽樑玉娟知道了,那……不說樑玉娟了,就是樑若言自己都饒不了我啊,女人沒了子宮那是什麼概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