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千鈞一髮

千鈞一髮

“鳳縣,古稱“鳳州”,始建於秦朝。地處秦嶺腹地,嘉陵江源頭,位於陝西寶雞西南部,西鄰甘肅,南接四川,東聯漢中,地理位置十分險要,歷代皆爲兵家必爭之地,素有‘秦蜀咽喉,漢北鎖鑰’之稱。下轄一鎮六鄉九十二村,有鳳椒、蘋果和黨蔘、貝母、杜仲、天麻、麝香等各類藥材特產。萬曆四十三年人丁統計有三千八百九十三戶,丁壯六千七百七十三人。土地有良田…………。”

“行了,行了,不用唸了。”張大少爺懶洋洋的打斷史可法念誦鳳縣縣誌,打着呵欠說道:“十四年前的老數字,早就不管屁用了。再說了,這些地方官爲了收銀子幫大戶士紳躲逃丁稅田稅,報上來的人丁戶籍和土地田畝數字也就是爲了敷衍敷衍朝廷——大概就比袁崇煥的殺敵數目可靠一點,唸了也是白念。”

“學生冒昧了。”史可法有些臉紅的放下自己歸納出來的數據,頗爲不好意思的說道:“部堂常教導學生說,爲將者要通天文,曉地理,明兵勢,查陰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後來學生又看到部堂這一路上不斷向南下逃難的百姓打聽鳳縣情況,就把漢中府送來的鳳縣縣誌歸納了一下,想給部堂提供一些參考。”

“想法倒是不錯,但做法太誇張了。”張大少爺繼續打着呵欠說道:“先不說數據靠不住,就算是數字不假,但十四年過去了,鳳縣的人口生老病死,流動遷居,真正的人口數字和兵源數字早就和十四年前不同了。所以想要了解鳳縣的戰爭潛力和具體情況,最好還是找當地人打聽,尤其是那些大戶鄉紳,他們識文斷字人脈廣,消息靈通無比,稍有風吹草動就能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對關係到他們身家性命的軍情戰況更是上心,提供的消息也更可靠一些。”

“是,學生記住了。”史可法恭敬回答,將張大少爺教導的經驗用心記住。這時,張大少爺一行三、四十人已經休息差不多了,騎乘的戰馬也餵飽了草料,張大少爺剛要下令出發繼續趕往鳳縣,通往鳳縣的官道北面卻迎面行來一大隊人,婦孺老弱居多,還有一些家丁打扮的男子拿着武器,警惕的保護着隊伍中間的馬車貨車,後面還跟着大量麻布短衫的普通百姓。張大少爺一笑,衝史可法說道:“說曹操,曹操到,鳳縣的大戶逃命來了,給你個機會鍛鍊,過去向他們打聽一下鳳縣現在的情況。”

史可法歡天喜地的答應,趕緊迎上去向那幫家丁搭訕,打聽鳳縣現在的具體情況。片刻後,史可法回來,神色有些緊張的向張大少爺稟報道:“部堂,情況好象不太妙,這些人確實是鳳縣很有名的宋家家丁,保護他們老爺夫人逃往漢中。不過聽這些家丁說,他們老爺先前是捨不得拋棄家業逃難的,指望着秦總兵和趙將軍能夠守住鳳縣縣城,還給秦總兵她們捐了一些錢糧犒軍,可是昨天三月二十一他們老爺好象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所以又匆匆帶着家眷和財產逃往漢中,但具體什麼消息,那些家丁並不知道,只是勸我們不要北上送死了,趕緊逃回漢中才是正途。”

“秦良玉和趙光遠開始吃緊了。”張大少爺稍一點頭,又喝道:“不要耽擱了,馬上出發,今天不管多晚都一定要趕到鳳縣。”宋獻策、李定國、張石頭和張大少爺的幾十個親兵答應,趕緊一起上馬,穿過逃難人羣迅速北上,馬不停蹄的趕往鳳縣戰場。

和張大少爺分析的一樣,秦良玉和趙光遠率領明軍隊伍在鳳縣戰場上確實開始吃緊了,發現南線戰場很可能是明軍包圍圈薄弱處的各路亂賊軍隊再次合兵一塊,以少量兵力扼守和尚原天險,主力精銳則集中南下,到清風閣一帶與秦良玉火拼。還是那句話,秦良玉的白桿兵絕對算得上大明數一數二的強兵,在同等武器的前提下,張大少爺的嫡系狗少軍能不能幹過白桿兵還是一個極大的問號,但唯一的弱點就是兵力太少,總共也就五千來人,而且還得留下千把人鎮守同樣重要的石柱老巢,威懾當地心懷異志的土司頭人,所以能夠趕到漢中參戰的,總共也就區區四千兵力。至於趙光遠手裡的陝甘二線軍隊,最多也就是跟在白桿兵背後打打順風仗,指望他們上前線和十倍於己的亂賊大軍血戰,實在太過有些懸乎。

針對白桿兵兵力單薄的唯一弱點,老奸巨滑的范文程給亂賊大軍制訂了一個頗爲狠毒的進攻戰術,那就是用強弓硬弩遠程牽制,以密集隊列緩緩推進,迫使白桿兵衝鋒硬耗,那怕死上三四個亂賊士兵換一個白桿兵都值得,同時利用秦嶺山區地形複雜的特點,派出小股精銳抄小道迂迴騷擾秦良玉軍糧道,迫使秦良玉軍分出本就不足的兵力保護糧道。結果三月十九和三月二十兩天的大戰下來,損失了近千兵力的秦良玉再也無法掌握戰場主動權,被迫撤回鳳縣休整,亂賊大軍乘勢南下,在距離鳳縣縣城僅有二十餘里的孔家樑下寨,對鳳縣縣城和漢中腹地全都形成了直接威脅。

鑑於戰情緊急,三月二十二這天傍晚,秦良玉在鳳縣縣衙召開軍事會議,討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在會議上,秦良玉主張軍隊稍做休整之後,應該再次主動出擊,北上阻擊亂賊南下腳步,力爭迫使亂賊軍隊北撤,最大限度保護漢中腹地不受亂賊侵害。而這個提議自然遭到了趙光遠和秦良玉長子馬祥麟的極力反對,理由也很充分——衆寡懸殊,再這麼硬耗下去,白桿兵只怕匹馬難回漢中。但馬祥麟和趙光遠的下一步方略也大不相同,馬祥麟的建議是按照張大少爺的命令堅守鳳縣,據城殺敵;漢中參將趙光遠則擔心亂賊大軍繞過鳳縣,直接殺入已經兵力空虛的漢中,所以應該放棄鳳縣撤回漢中,在褒城一帶繼續阻擊亂賊。三個方略各說各有理,但誰也說服不了誰,會議立時陷入了僵局。

“報——!”軍事會議正爭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傳令兵忽然飛奔進衙,向秦良玉拱手稟道:“啓稟大帥,鳳縣南門外來了千餘兵馬,自稱是漢中知府古之道緊急招募的民間義軍,前來鳳縣助戰。馬湘菱將軍請示,是否開城讓援軍入城?”

“既然是古大人派來的援軍,那爲什麼不直接讓他們進城,還請示幹什麼?”正爲兵力不足犯愁的趙光遠滿頭霧水的問道。傳令兵答道:“回趙將軍,因爲堪合(古代的介紹信)有問題。這支援軍出示的古大人堪合被水浸過,字跡和印章都已經模糊不清,無法辨別真假,所以馬湘菱將軍不敢擅自做主,特派小人來請示大帥與將軍。”

堪合被雨淋水泡的事並不特別罕見,但眼下亂賊大軍壓境,秦良玉和趙光遠都不敢隨便冒險,只得領着馬祥麟、張鳳儀和蔡堅等將趕往南門查看究竟。到得城樓往外一看,南門外果然有一支打着明軍旗號的丁壯隊伍,秦良玉唯一的女兒馬湘菱則正在與城下的明軍將領對答,城下那明將大叫道:“女將軍,實在對不住,軍隊渡過丙水河的時候,末將的戰馬偶失前蹄,不小心摔進了河裡,末將隨身攜帶的漢中府堪合才被水浸了。但堪合絕對是真的,我們也全都是知府大人招募的義軍啊。”

“你是那裡的將領?姓甚名誰?官居何職?”馬湘菱不放心的問道。那容貌頗爲英俊的明將答道:“末將姓陳名文範,原是陝西西安府遊擊,天啓八年因爲剿賊不利,引咎辭職,回到了漢中府老家閒居。這次古知府招募義軍北上助戰,末將爲保衛家鄉,再次投軍參戰,因末將有戰場經驗,所以古大人委任末將署理漢中游擊一職,率領這支義軍先行北上助戰。末將的遊擊腰牌,剛纔隨着堪合一同送上城牆,請女將軍仔細驗看真僞。”

“緗菱,他的堪合和腰牌在那裡?讓娘看看。”秦良玉過去低聲問道。馬湘菱見母親來到,忙將那陳文範的堪合和腰牌一起遞來,秦良玉接過仔細一看,第一眼就認出腰牌絕對不假——不過這也絕對靠不住,先不說在戰場殉職的將領有可能遺失,就是亂賊隊伍中,也有不少投降叛變的明軍基層將領,想要弄到一兩面明軍將領的腰牌更是輕而易舉。而唯一能夠證明身份的堪合卻字跡模糊不清,只能勉強看出內容大意確實是漢中知府古之道派遣這支新招募的丁壯義軍到鳳縣參戰,還有古之道的知府大印印章也已經十分模糊,無法辨別究竟是真是假。

面對這樣複雜的情況,秦良玉和趙光遠不由大感爲難,有心想要讓這支軍隊在城外過夜,等到天明仔細真假之後再讓他們進城,卻又肯定會傷了志願參戰的義軍士卒人心,放他們進城吧,現在天色已然全黑,如果這支軍隊進城之後忽然發難,那可就大事去矣。正爲難間,那陳文範已經看到了秦良玉出現,忙又大叫起來,“是秦大帥吧?大帥請相信末將,末將雖然位卑職微,但自幼從軍經驗豐富,進城後一定能派上用場的。說來大帥可能不信,其實末將還曾與大明新任的五省總督張好古張部堂有過數面之緣,與張部堂十分熟識。”

“你認識張好古那個小兔崽子?”正爲無法辨別陳文範身份真假犯難的秦良玉靈機一動,忙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的?他生得什麼模樣?”

“那是去年上半年的事了。”陳文範恭敬答道:“去年上半年,張部堂還只是宣大總督的時候,末將跟隨孫閣老與張部堂聯手剿滅府谷亂賊,曾經多次護送孫閣老的信使到宣大軍營送信,所以見過幾次張部堂。張部堂的個頭大約是六尺左右,比末將稍矮一些,皮膚很白,大眼小嘴,脣紅齒白,鼻樑很高很正,沒有鬍鬚,十分俊秀——對了,張部堂身着便裝時,手裡喜歡拿着一把摺扇,還是真正的唐伯虎畫扇,十分的風流雅緻。”

秦良玉和馬祥麟都見過張大少爺,當然知道陳文範描述的人正是張大少爺絕對無誤。馬湘菱則微紅着臉問道:“你說你見過張部堂拿着畫扇,那扇子上面畫的是什麼?”陳文範哈哈一笑,答道:“女將軍,請恕末將無禮——張部堂是風流之人,唐伯虎又喜歡畫美人,那扇面之上,當然是一些不方便當衆張揚的東西了。”

“娘,應該錯不了了。”曾經見過張大少爺春宮畫扇的馬湘菱紅着臉向秦良玉說道:“張好古位高權重,等閒人想要見他一面比登天還難,這個陳文範既然多次見過張好古,那麼肯定就假不了了。”

“不錯。”秦良玉點頭,命令道:“去開城門吧,再讓人騰出房舍,讓這支義軍駐紮。”

明軍將士依令而行,緩緩放下吊橋,陳文範則心中狂喜,知道秦良玉終於上當。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一匹快馬忽然從西南面的黑暗中衝了出來,馬上一個半大小子大聲叫道:“乾孃!不要上當!假的,是假的!乾孃!千萬不要上當啊——!”

“出什麼事了?”明軍衆將和城下的陳文範都是大吃一驚,經驗豐富的秦良玉則斷然喝道:“停!不許放橋!拉上來!”

“嘎!”麻繩絞動聲中,吊橋的下垂勢頭噶然而止,重新向上升起,功敗垂成的范文程勃然大怒,扭頭再去看那匹快馬時,那騎士則已經重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再也尋不到半點蹤影。范文程心中狐疑,不知自軍究竟是那裡露出了破綻,被那個不知來歷的半大小子看破端倪。秦良玉則在城上怒喝道:“陳文範,你到底是什麼人?再不老實交代,老孃可就要叫人放箭了!”

“哈哈哈哈哈……!”秦良玉既然已經起了疑心,再想詐城顯然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范文程索性放聲大笑道:“秦良玉,你這個蠻子老婊子,今天算你運氣好!不過你的運氣肯定也就是到現在爲止了,你們蠻子漢中府兵力空虛,這點我們早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拿不下這鳳縣縣城,沒關係,明天我們十幾萬陝西義軍就直接繞過鳳縣進漢中,看你這個老婊子怎麼辦!”

“狗賊!老子要你的命!”馬祥麟見范文程出言辱及母親,大怒之下一箭射出,只可惜距離太遠,范文程又早就撒腿就跑,羽箭只射到范文程背後十幾步就勢竭落地。范文程又回頭大笑道:“秦良玉,聽說你女兒和兒媳婦長得不賴,等老子們把她們生擒活捉了,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還有你這個老婊子,我們也會安排幾百上千個男人好好照顧你的!漢中見了,你們在漢中的蠻子美女,可還等着大爺我去疼愛安慰!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范文程領着千餘裝扮成明軍的亂賊士兵揚長而去,也是直到此刻,明軍衆將才冷汗的淋漓發現,鳳縣地勢開闊的西門和北外,都出現了大量幽靈般的身影,很明顯,這些肯定都是暗中埋伏的亂賊軍隊——如果剛纔打開了城門,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而秦良玉暗叫僥倖之餘,頭頂上也是冷汗滾滾,心道:“亂賊怎麼這麼清楚我們的情況?竟然還知道漢中守軍兵力空虛,如果亂賊大軍明天真的繞過鳳縣直接南下,我該怎麼辦?”

“娘,剛纔報警提醒我們那個人是誰?”亂賊軍隊走遠又嚴密加強巡哨後,馬湘菱這纔想起一個重大問題,忙向秦良玉問道:“聽他的口氣,好象是叫你乾孃?你什麼時候收的義子,我怎麼出來沒有聽你說過?”

“我沒收過義子啊?”秦良玉也是滿頭霧水,又轉向張鳳儀問道:“鳳議,你有在軍中收過義子嗎?”

“沒有啊?”張鳳儀莫名其妙的答道。秦良玉又轉向女兒時,馬湘菱頓時粉臉一紅,嗔道:“母親,你想到那裡去了?女兒都還沒有嫁人,那會有什麼義子?”

“等他回來不就知道了。”馬祥麟沉聲說道:“既然此人報警提醒我們,就肯定是友非敵,等亂賊走遠了,他肯定還要回來。我們再這等一等,估計要不了多久,他也就會重新露面了。”秦良玉和馬湘菱等人一想也是,便留在城樓上耐心等待起來。

果不其然,一個多時辰後,開始那個神秘的半大小子果然又鬼鬼祟祟的從黑暗中溜了出來,騎着快馬跑到鳳縣南門城下叫城,“乾孃,我回來了,請放吊繩下來,把我拉上去。”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秦良玉等人忙命士兵放下吊籃,將那半大小子吊上城牆。上得城牆後,那半大小子立即轉着眼珠子四處尋找,先看了看秦良玉,又看看張鳳儀和馬湘菱,遲疑着問道:“兩位女將軍,你們那一位是馬湘菱馬姑娘?”

“我就是,你是誰?”馬湘菱站出來問道。那半大小子先是讚了一句真漂亮,又趕緊雙膝跪下,磕頭說道:“孩兒李定國,給乾孃磕頭了,祝乾孃大吉大利,萬事如意,越活越年輕,越長越漂亮……。”

“等等!”馬湘菱滿臉通紅的喝住李定國,憤怒問道:“你叫我什麼?乾孃?我什麼時候是你乾孃了?”

“孩兒該死,叫錯了,應該叫未來乾孃纔對。”李定國輕輕打了自己一句耳光,嬉皮笑臉的說道:“未來乾孃,你看孩兒都給你磕了這麼頭,是不是該打賞孩兒一點見面禮啊?當初孩兒拜乾爹的時候,乾爹可是賞給了孩兒一把價值連城的青鋒劍,乾孃你是女中豪傑,貌勝天仙,氣死貂蟬,羞死西施,肯定也不會小氣的了,未來乾孃你說是不是……?”

“再胡說八道一句,我撕爛你的嘴!”馬湘菱又羞又氣,忍不住一腳踹在李定國胸膛上。張鳳儀則好奇問道:“李定國,那你乾爹是誰?”李定國嬉皮笑臉的老實回答後,鳳縣城牆也很快響起一個無比憤怒的咆哮聲…………

“張好古!我要殺了你!砍了你!你竟然敢教你乾兒子這麼叫我?我如果不殺你!砍了你!我誓不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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