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輾轉半月時間才終於返回了北平。
此次朱棣雖說也是迫不得已纔回的北平,可敵軍損失也是不小,如此情況之下北平自然是安然無恙。
秦光遠的神機營自是與以往一般被安排到了王府護衛。
秦光遠把神機營之事安頓好了之後,便趕去了東臨山。
他把學堂之中學成的孩子安排在各個作坊之中,就是想着這些孩子能搞些發明創造,他已然是出去有些時日了,這麼長日子,自然是希望着各作坊之中能有所成就的。
在幾個作坊之中,秦光遠對玻璃作坊給予的希望最多,他自然也就先去了玻璃作坊之中。
“少爺,你來了?”郭天路見到秦光遠,話倒是有些多,道:“少爺,作坊中有個小子弄出了個能看到極遠地方的東西!”
秦光遠下意識脫口而出道:“望遠鏡?”
郭天路想了一番之後,才道:“倒是也算貼切了,少爺,小人立馬去拿!”
對這情況,秦光遠自是極爲滿意的,接着道:“去把那發明者一併叫來!”
很快,郭天路身後跟了一年紀在十五六歲的少年出現在了秦光遠面前。
這少年倒是與秦光遠年紀差不多。
“少爺,這便就是那望遠鏡了。”郭天路把東西遞到秦光遠手中,道:“這是沈楓,就是他弄出來的望遠鏡。”
沈楓在郭天路介紹之後,立即行禮道:“少爺好,小人沈楓。”
秦光遠笑了笑,道:“沈楓,名字不錯。”
沈楓靦腆一笑道:“爹說,家鄉有棵楓樹,娘生小人之時正趕上楓樹開花,因而便取名爲楓。”
秦光遠回道:“名字不錯,你那望遠鏡呢,我瞧瞧!”
從郭天路手中接過望遠鏡之後,便朝着遠處的山頭瞧了幾眼,後又道:“不錯,看的異常清晰!”
沈楓回道:“多謝少爺誇獎,少爺,小子根據不同人的眼睛弄出了一些其餘眼鏡,娘帶着視物異常清晰,爹帶着不盡視力物如螞蟻一般,而且還會發暈,其原因究竟如何,小人還在研究。”
對沈楓秦光遠不過就只是有些印象罷了,倒是想不到沈楓竟能自己弄出如此一個巨大成果來。
秦光遠一笑道:“仿造這種望遠鏡,先弄出五十個,配備到燕軍之中,此物行軍打仗必能夠用的着。”
郭天路二話不說便回道:“是,少爺。”
之後,秦光遠纔對沈楓道:“你說的那東西,我倒是想到一些了,人有遠視和近視,遠視之人則是看不清楚近處東西,而近視之人則是看不清遠處東西,此種情況也是因人而異的,年輕之人近視情況常見,而年歲大之人則就遠視情況常見了,當然,這也不是人人都會有的,這樣吧,既然你有如此想法,可令東臨山之人幫着你把此想法儘早研究透徹,我會告知趙管家和卞武協助與你,無論人力還是財力都全力支持你。”
秦光遠不僅爲沈楓答疑解惑了,還給了他如此便利,沈楓臉上的笑容立即便有些難掩了,眉開眼笑道:“多謝少爺,小人定當把此物儘早搞明白!”
從玻璃作坊出來之後,秦光遠又去了其他的作坊之中,可惜其他的作坊卻是一無所獲的很。
除原本所存在的作坊又增設出了不少的其他作坊,可惜卻都是一無所獲的很。
在當日晚飯之時,卞武便找到了秦光遠。
“少爺,短短兩月時間,東臨山的那些作坊耗銀便得有五千兩之多了,如此下去,秦家恐很難支撐如此大的消耗。”
秦光遠喝了口酒,放下酒杯之後,笑着道:“我還以爲你要說把那幾個無用的作坊停了呢!”
卞武回道:“小人知曉少爺意思,那些作坊看起來是沒有任何收益,但若是一旦有了新鮮事物搞出來,那便就是白花花的銀子,羅管家和趙管家在此方面之上要求很是緊,該花的銀子毫不會含糊,可在不該花的銀子上面卻絕不會有任何浪費,在那些作坊之中所花的銀子都是在刀刃之上,小人只是想說,秦家商隊還是應當動起來。
這些時日只有少爺小說的一項進賬,因朝廷的打壓,少爺小說也只能在燕軍所佔據幾地流通,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秦家便會支撐不下去了,小人覺着,玻璃作坊不是搞出了墨鏡和望遠鏡嗎?不如把這些東西拿出去,即便是隻能在燕軍所佔據之地售賣,賺取的銀子即便不多,但也算是一項進賬了。”
卞武會經商,自然是在這些方面算的異常明白的。
秦光遠當然是希望能夠賺到銀子的,卞武提出的建議自是樂見其成的,只是如今此時正是兩軍交戰之時,實在不易大批次的賣出望遠鏡。
這些望遠鏡若是一旦被南軍獲取,那損失的可是燕軍的人馬。
“既如此,那便辛苦了,只是望遠鏡不可拿出,其餘的墨鏡,像將來的各種眼鏡倒是可按需拿出。”
卞武是否想到秦光遠的用意不得而知,但對秦光遠之言卻是答應的極爲痛快,道:“是,少爺,那小人即刻便去準備。”
在燕軍回到北平之後,盛庸那裡也是很快接到了朱允炆的旨意。
盛庸和鐵弦二人對朱允炆旨意倒是沒有過多想法,反正就是抗擊燕軍,朱棣如何安排那如何抗擊便是。
李景隆那裡卻是不一樣了,他被撤,王成周自是也被撤了。
“姐婿,我這個提督當了才幾月時間,卻是一仗未打,與秦光遠皆是提督,卻連秦光遠的面都不曾見過,這未免也太憋屈了。”
李景隆才叫真的憋屈,五十萬大軍,出發之時朱允炆親自送別,親自送上天子劍,如今卻是灰溜溜的回去。
李景隆把茶杯丟到了桌子上,冷聲道:“你若願留下,本公可給你去找找關係!”
王成周他可是清楚的很,跟着李景隆他才能夠吃香的喝辣的,若是離開了李景隆,那他如螻蟻一般,就盛庸那些人根本就看不上他。
若是眼中還有他的話,那在火銃和火炮搞出來之後,便會直接交到他這個提督手中了。
王成周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成周還是願跟隨姐婿的。”
李景隆也未再多言,冷聲道:“既如此,那便跟隨本公回去,盛庸之輩絕非朱棣對手,我等留在此處絕非沒有任何好處?”
王成周這纔開口道:“姐婿,咱回去之後,陛下那裡…”
李景隆扯起一笑容道:“陛下婦人之仁太過,本公好歹與他還還有些親戚情分在,必是不會爲難本公的,當初出發之際,本公就頗爲不願,朱棣是太祖一手培養起來的悍將,朝中可沒有幾人能使朱棣對手。”
李景隆與朱棣交手一番,也是被朱棣嚇得聞風喪膽了,不過,李景隆所言也算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朝中着實沒有幾人是朱棣的對手。
盛庸接到朱允炆命令之後,纔不管李景隆要何時離開,離開對手下部將進行了排兵。
盛庸他自己守德州,徐凱守滄州,平安和吳傑二人則守定州。
三地乃夾角之勢,無論燕軍進攻何處,其餘兩地皆可迅速應對。
可惜的是,等了幾月時間,朱棣那裡確實紋絲不動。
朱棣紋絲不動也是有原因的,他想要的是歸附而來的那些兵丁能相互磨合一番,如此一來,在上了戰場之際,便會有相應的默契,用起來便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燕軍既然久久不動,那南軍便只能是率先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