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榮滿臉堆笑的回道:“新城侯,下官今日請新城侯喝酒,只是單純喝酒哪有其他的事情,宏業到了,下官想着應當聚在一起吃頓便飯,又怕託下人請,新城侯不肯來,便只能是下官親自前往了。”
吳榮雖說是沒有什麼大能,但好歹也算是那種中規中矩之人,在目前正是用人的時候,把吳榮這種的人適當往上提升一下,倒也沒有設麼壞處。
因而,朱棣纔會把吳榮安排在了太常寺卿的位置上。
朱棣可是知曉秦光遠與吳榮的關係,自是做什麼越格提拔之事的!
吳榮明顯是想沾秦光遠的一點兒光,卻也是保持着瞻前顧後的想法,絕不把所有的餘地都堵死。
目前這種情況之下,雖說秦光遠與他的關係不怎樣,但是,畢竟也還能鎖上幾句話。
經常請吃幾頓飯,漸漸的便也就熟悉了!
即便是在經常請吃飯的這個檔口,也會有不少人覺着他與秦光遠不同尋常的關係,會因此給他幾分面子的。
吳榮既然不說請求,秦光遠自也就不明說了,笑着道:“畢竟同朝爲官,經常喝杯酒也是情理之中。”
秦光遠端起酒杯,才喝了個乾淨,纔剛拿起筷子,還未夾住菜餚,孫弘業便開口了,道:“你小子就是給白眼狼,趙大一外人都能被封侯,你娘含辛茹苦把你養如此大,她卻是連口湯都沒喝上,還有我這個舅父,最起碼也得封個伯爵吧?”
秦光遠把玩着酒杯,一直等待孫弘業說完。
在他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說出口後,秦光遠才緩緩開口,看着吳榮道:“吳寺卿,這麼說來,你得封一個國公了?”
吳榮立馬擺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道:“新城侯,新城侯….你千萬別誤會,今日着實是孫弘業到了,下官覺着,你們畢竟是甥舅關係,好歹有些共同話語的,這才請你來的!”
秦光遠手中仍舊把玩着酒杯,笑嘻嘻的道:“本侯本想着就把咱們之間的關係這般保持下去吧,只要本侯不嚴明,那些見風使舵之人總會是給你們些面子的,這也算是本侯那不成器的家父對你孫家所欠下恩情的補償,另一方面,也是顧忌着大父一生對秦家臉面的維護,既然你們得寸進尺,非要說破,那本侯就不得不好生說到一下了。
本侯並非你孫家的外孫,與你孫家沒有半分關係,即便要冊封那冊封本侯那不成器的父親也輪不着你孫弘業吧?你算哪根蔥?”
秦光遠指責,吳榮一個勁的道歉,孫弘業不知曉是被秦光遠點名還是因說錯話的緣故,反正是有些坐臥不寧,倒是也沒再與秦光遠梗脖叫囂!
“既然你們不知好歹,那也別怪我秦光遠了!”
這樣的話,秦光遠已經威脅過多次,但卻因秦光遠婦人之仁,終究沒能真正絕了吳榮的念想。
看來,一些事情還是很有必要做的,不然的話,最後終究是要連累了他自己的。
秦光遠起身就要走,吳榮起身便要拉着。
秦光遠轉身道:“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只要你能安分守己辦好自己的差事,本侯自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那娘雖說並非我親生母親,在我最難的時候也不曾保護我,但也算是養了我幾年,爲了他我也不會過分爲難你的!”
秦光遠這番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吳榮也不敢再攔着!
秦光遠從吳家出來後,周強的車依舊在門口等着。
秦光遠知曉他在吳家最多也只待半個時辰,也就沒讓周強回去!
秦光遠從吳家出來後,沒等周強開車門,他便氣呼呼的坐在主位之上。
周強也不敢多問,秦光遠氣呼呼的道:“先送我回家,之後把二東家喊回府中!”
現在趙耀祖的身份已經從管家變成了二東家!
不管怎麼說,趙耀祖現在也是身有伯爵之人了,在秦家的身份也並非下人,老是喊管家,總是有些不合適!
所以,秦光遠一聲令下,趙耀祖直接變成了二東家!
周強也沒多言,直接回道:“是!”
秦光遠從吳榮府中才出來,吳榮便給了孫弘業一巴掌,道:“現在好了?秦光遠絕非表面之上那般好相與,你等着吧,他還不知曉如何做呢!早就與你說,在他面前恭敬一些!”
秦光遠剛纔那番話之後,孫弘業遠比吳榮憂心!
孫弘業待在窮鄉僻壤的山溝溝之中並不知曉秦光遠的大明,還以爲秦光遠不過你任他擺弄的毛頭小子。
到了京師也聽到了不少有關於秦光遠的傳言。
之後再想想,秦家那老太爺渾身的威武霸氣,雖說只是商賈之家,祖祖輩輩也沒個做官之人,但當地的那些官宦皆會給其個面子。
他每日去秦家可都不敢見那老太爺。
現在的秦光遠與那老太爺已算是如出一轍了。
孫弘業擔憂的問道:“現在該如何,姐夫,你定要救救弘業啊?若是,他稟明陛下,直接砍了弘業,那可怎麼辦?”
吳榮回道:“放心吧,肯定不會直接砍了你,接下來這段時日,你少去惹他,看看他有何動作再說吧!”
吳榮現在也只能這般辦了,該說的已經說了,還能怎麼辦?
秦光遠回家片刻的時間,趙耀祖便出現在了他面前。
“怎麼了?又出了何事?我那一大攤子事情呢!”
秦光遠不滿的嘀咕,道:“趙叔和趙嬸來這裡,你卻是不知曉往哪裡跑!”
趙耀祖所做的那些事情,秦光遠可是佔了大頭的收益,現在倒是反過來怨怪起趙耀祖來了!
趙耀祖坐在秦光遠旁邊,攤攤手,道:“你小子少在這裡站着說話不腰疼,懶得與你鬥嘴,你就說,你又有何事吧?”
秦光遠直言了當的道:“我那親生母親的身份已查明瞭,我打算,不日便讓他入秦家祠堂!”
趙耀祖驚呆道:“爲何,發生了何事?”
關於親生母親的身份,秦光遠已經找到了遺骨,也找到了能夠證明其身份的人證。
請他母親進祠堂那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反正秦家也沒什麼長輩在,秦光遠也犯不着去呀那些人去解釋!
秦光遠嘆了口氣,道:“那羣吸血鬼受不了了,明日我便動身,趙叔也想回北平了,不如明日與我一道吧,反正你小子也經常不在家,他們想見你也見不着,今日你便與趙叔他們一道吃個便飯,等到咱們的產業遷移回北平,那一切便好說了!”
趙耀祖畢竟是北平人,對北平也有些感情,問道:“何時能回去?”
秦光遠再趙耀祖面前也沒做隱瞞,道:“陛下找個何時時間會昭告天下遷都之事的,之後便等着新的攻城建造完畢了,估計得兩三年時間吧!”
建造宮城那可是浩大的工程又不是蓋房子,一時半會兒的哪能夠完成!
秦光遠回北平的事情與朱棣報備了一聲,也沒像計劃之中的那樣,請朱棣吃飯,或者帶着趙大直接進宮謝恩!
秦光遠離了京師,在鄭和彙報了這幾日他所探聽到的文臣和武將的活動之後。
朱棣便笑呵呵的問道:“秦光遠那小子回北平了,你可知是爲了何事?”
東廠也逐漸的步入正軌了,對朱棣的問題,鄭和也是毫不含糊的回道:“昨日太常寺卿吳榮下跪請了新城侯去府中吃酒,在吃飯過程中,孫弘業說了句他不孝孃親,還說應該給他自己封個伯爵,新城侯一怒之下說落了桌上之人一頓,之後便說要回去把他生母請入祠堂!”
朱棣臉上帶着笑容,道:“這倒像是那小子的風格,若有需要之時你東廠可出面幫幫忙!”
不用朱棣說,該幫忙的時候鄭和也是會出手的。
只不過有了朱棣開口,一切都顯得順其自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