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裡是青樓，他帶我來青樓。難道他知道我是假太監了？我狐疑的看着，刑部侍郎哈哈笑兩聲說：“別猜了，我知道你不是太監。咱倆都是公主的人，知道也沒什麼？”
他說的好聽，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他已經知道我是太監，即便我否認也沒什麼用。
“走，進去，今天我就要帶你一睹京城的風采！”說着，他帶我踏進青樓。剛到門口，就有幾個妓女迎來，一口一個大爺的叫着。
這些妓女都是最底層的存在，就只能靠這種方法招攬到一點顧客。我對她們並沒有什麼興趣，跟着刑部侍郎往裡面走。
裡面裝飾得花花綠綠的，一進去，就聽到清揚的古箏聲。以前的妓院都是文人雅客常出沒的場所，妓女大多都有技藝在身。
換句話說，古代的妓女跟現代的妓女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每個妓院裡頂尖的幾個妓女，幾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刑部侍郎輕車熟路的帶着我到二樓的雅座上去，從這裡，可以俯視着整個大廳裡。底下坐着不少達官貴人，不少有錢人都來這裡找樂子。
下面的大廳裡有一個半米高的臺子，上面舞妓在跳舞，身上只遮掩了一層青紗。我看了一會兒，便找不到半點興趣。
這些人跳古色古香的，很有韻味。但是穿成這樣跳這種舞，我有點接受不了。這種感覺，有點像在一個現代大都市裡，突然看到一個穿着古袍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在太師椅上睡着了，直到刑部侍郎搖搖我，我才醒過來。尷尬的笑着說：“不好意思，這幾天都沒休息好，有點困。”
他說沒事，然後盯着臺子上，對我說：“我聽說今天紅粉佳人的頭牌要獻出初夜，我特意帶你前來，爲的就是幫你把她弄到手。”
我沒說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我還真對這個花魁有點感興趣，就默默看着。
這時，青樓裡的琴聲突然換了，變得緩和。
有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上面用一塊粉色的布條掉着下來。身子在空中搖曳，要不是咱受過唯物主義哲學的教育，都要把她當成仙女了。
我之所以說她是女孩子，是因爲她看上去並不大，十八九歲樣子。跟夢蝶的年齡差不多，這樣的女孩子，在我們那裡纔剛上大學，甚至還是初中生。
到古代來，卻是當宮女的當宮女，當妓女的當妓女。
女孩落在舞臺上，對着衆人鞠躬。下面頓時一陣轟鬧，女孩出現之後，二樓的雅座上，又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材有點矮，挺着一個大肚子，看他上樓梯，我都覺得費力。一上來，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刑部侍郎身上，再狐疑的看我一眼。
之後，在一個女子的攙扶下，他哈哈笑着過來，表情要多虛僞有多虛僞。到了近前，笑道：“吳老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可真讓我意外啊！”
刑部侍郎站起來，跟着笑道：“今天某隻是來陪這位小兄弟。”
這位男子眼睛打量我一下，我站
起來：“在下王小虎，不知在下是。”
我沒有說出真名，以免惹出不少麻煩。刑部侍郎頓時瞭解我的心思，在一旁說：“看我這記性，都搞忘介紹一下了。”
然後，他把我拉過來：“這位小哥叫王小虎。”
又指着男子給我說：“這位是兵部侍郎，梅尹，梅大人。”
我拳行了一個禮，說梅大人好。梅尹見到刑部侍郎對我的態度很好，不敢託大，也回了一個禮。
刑部侍郎招呼着我們坐下，梅尹很自然的端起一杯茶，品了兩口問我：“不知王兄是哪裡高人，我以前怎麼沒聽過。”
他這是在打探我的來歷，我皮笑肉不笑的說：“什麼高人，在下只是一個山野散人罷了，稱不上高人。”
當我說自己是“山野散人”時，梅尹臉色都變了，我還以爲他瞧不起我。過了半天，他臉色緩過來才說：“恕在下有眼不識泰山！”
他的表現讓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說着，下面已經開始競選。一個商人當先叫了十兩銀子，被一羣人取笑。
青樓的做法，完全把花魁當作商品來拍賣。不一會兒，價格就加到了五十兩銀子。
突然，有個人加到了七十兩銀子。我朝那人看去，發現那個人並不像什麼有錢人。而且，年齡似乎沒多大，大概二十五六。
剛纔叫價的商人站起來，盯着那個人。看了一會轉向老鴇那裡：“我出七十五兩。”
年輕男子走到富商身邊，眼睛像毒蛇一樣的看着富商。嘴脣動了幾下，太遠，我沒聽見。
片刻之後，男子轉身離開。走了之後，富商一下癱軟在座位上，表情極度恐懼。就像剛纔和他說話的是惡魔一樣。
我剛想下去追那個男子，被梅尹拉住。問我上哪兒去，我不好解釋，偏偏刑部侍郎這個死腦筋還在一旁說：“小虎，都到這會兒了，你要上哪兒去，我們馬上給你把那姑娘拍下來。”
被他們這一阻攔，人都跑不見了。我心裡不快，卻不能表現出來。
梅尹挺着大肚子，聲音很洪亮：“我出七十六銀子，要了這姑娘。誰還要出價。”
他的眼睛掃視這下面的人，充滿威脅。這一刻，沒有人說一句話，都對這位兵部侍郎十分害怕。
這兵部侍郎肯定不是好人，受了他的情，怕以後會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悄悄給刑部侍郎使眼色，他立刻站起來說：“那今天我就要和梅兄爭鬥一番，我出八十兩銀子。”
梅尹不快的看刑部侍郎一眼，想要繼續加價。雖然都是送給我，但是誰送的，我以後就要幫着誰一點。他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剛要開口，我也站起來：“別加了，這樣只會便宜了老鴇。”
既然我發話，他們兩個不得不都答應。不過，梅尹再看刑部侍郎時，眼神似乎不怎麼友善，刑部侍郎當作沒看見。
刑部侍郎和兵部侍郎開口了，下面哪還有人敢加價，除非不想在京城混了。
老鴇
也知道，這兩位爺不能得罪。立刻定下音，然後讓刑部侍郎先等着，歐陽姑娘去沐浴。
我和他們兩個在依舊在雅座裡面喝着小茶，十多分鐘後，老鴇上來，對着刑部侍郎說：“這位大爺，歐陽姑娘已經在後面的樓閣裡準備好，請吧！”
刑部侍郎哈哈一笑，指着我說：“歐陽姑娘我只是拍下來給這位小兄的，你要請，當然要請他了。”
老鴇經知道他們兩個身份不簡單，卻對我畢恭畢敬的。還以爲我是什麼厲害人物，拉着我一口一個小哥的叫着。
我什麼話都沒說，跟她說多了也是浪費口水。青樓後面很寬，不知道的還以爲進去了皇宮的後花園。
此刻後院裡還開着一些花，晚風襲來，帶着淡淡清香。我進了閣樓以後，老鴇就離開。聽到有聲響，那個叫歐陽的姑娘裹着一件毛茸茸的衣服出來。
“你好，我叫歐陽詩。”她笑着過來，挽住我的手臂。我本以爲她應該會很開放，當我看到她的臉時，卻看到一片緋紅。
用另一隻手把她挽着我的手臂拿來，我說道：“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今天來這裡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她有些失望，哦了一聲。然後又說：“我們紅粉佳人有三百多年曆史了，當初的創立者立下規定，每一個紅粉佳人的頭牌，一生只能跟一個人。”
聽這話，她是要賴着我不放了。家裡還有一個夢蝶，我可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
紅粉佳人是否真的有這個規定我不知道，但是憑我多年的經驗，這個姑娘肯定還是一個女生。
我把話題扯開，問他認不認識剛纔在大廳裡的那個男子。歐陽詩搖搖頭，說她不常露面，對於那些客人沒什麼瞭解 。
我讓她幫我打聽一下，過幾天我回來一趟。她答應下來，然後給我彈奏兩首曲子。
第二天，我頂着黑眼圈走出樓閣。刑部侍郎兩人早已在外面等我，看我疲憊的樣子。笑我說年青人要懂得節制，我也沒有解釋，嘿嘿笑了一笑。
我要是說我昨晚啥也沒做，誰會信。回到家，吃了一點就上牀去呼呼大睡。
晚上，我去找瘦猴他們，帶他們去紅粉佳人一趟，看看昨天那人還會不會回來。
紅粉佳人對面剛好有一家客棧，上了二樓的房間。有一個窗戶，打開後可以看到紅粉佳人的大門。
大約晚上九點左右，那個人再次來紅粉佳人。不同的是，這次跟着他的還有幾個人。
我對瘦猴他們說：“走，人來了。”
瘦猴幾人立即正色，跟着我下樓去。剛到門口，幾個姑娘馬上圍上來。幾個眼尖的認出我，說：“這位爺，昨晚纔來，今天怎麼又來了，不捨得我們幾個姐妹嗎？”
瘦猴突然“明悟”，對我說：“難怪今天一天都沒見着老大，原來老大你在家裡養精蓄銳啊！不對啊，我怎麼記得你是太監，莫非……”
這個瘦猴，一天不給我添亂就不自在。我一腳踢過去說：“少給老子扯其他的，今天有正事要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