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楊幺見多識廣，也是摸不清這葉水心是什麼套路了。
葉水心遞給了楊幺一張紙巾，從容不迫地說道：“在答應跟你相親之前，我就做過詳細的調查。在你回來之後，我又做過調查。綜合現在的資料來看，你並不是一個適合當老公的男人，不過拿來當情人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楊幺擦了擦嘴，不動聲色地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爲什麼要糟踐自己嗎？”
“你吃完了嗎？”葉水心指着餐盤。
楊幺尷尬地笑道：“沒吃完……也沒法吃了吧？我可沒有吐了吃的習慣。”
葉水心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就一會兒再吃吧。”
結帳後，葉水心帶着楊幺走進了茶餐廳對面的大廈，乘坐電梯到了位於九層的永安康復中心。
單元樓都是小戶型，準確點說是相當小的戶型，擱國內也就是個大主臥的樣子，不過在寸土寸金的香港，這些小房子的價格也不便宜。
康復中心租用了十三套房間用來做康復訓練室，所進行的都是一對一的單獨訓練，由於租用的都是樓層最左邊的房子，所以走廊也被特別整理了一番，看上去絲毫不比國內那些大型的療養機構差多少。
葉水心停在了906的房間門前，透過那改裝過的玻璃門，可以清楚看到裡面的一切。
一個兩三歲模樣的小男孩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認真地聽着一個老年女醫生的講解。
令楊幺感到奇怪的是，女醫生拿在手裡的並不是傳統康復中心的認知圖片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副副人體結構圖，細緻到了細胞組織的結構圖。
“這是我弟弟，葉羽觴。”
葉水心失魂落魄的話語，直讓楊幺感到不可思議。
葉羽觴是葉水心的孿生弟弟，也就是說他今年應該是二十六歲，就算他患有侏儒症，那他的身體也應該像正常的侏儒那樣除了身高之外有其它的生理變化。可是眼前這個葉羽觴，分明就是一個小男孩！
葉水心失落地說道：“其實這座康復中心，是我們家在二十年前開的。當時羽觴已經跟正常人不一樣，爲了避免他成爲實驗室裡的小白鼠，我們家人才在這裡開了康復中心。本以爲躲在這裡可以讓他不受外界的困擾，可他的事情還是被相關部門知道了。這次我來香港，不是爲了談生意，而是因爲蔣斯文在這裡。”
“我不知道應該信你哪一句。”楊幺直言不諱地說道。這纔多大會工夫，葉水心就說出來了兩套話，楊幺真心不知道哪套是真，哪套是假。
葉水心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需要相信我，因爲我跟你最終只是一場交易，不會有情感上的牽扯。只要你能讓羽觴不受到傷害，我就心甘情願做你的情人。我調查過你身邊的女人，我承認她們都很出色，但是她們都沒有我會賺錢。”
楊幺眉頭微微一緊，若有所思地說道：“能說說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葉水心輕輕點了點頭，滿臉心疼地說道：“羽觴在出生的時候因爲缺氧而導致了腦癱，家裡人一直是把他當成腦癱病人來治療的。他三歲的時候纔會走路，說話也是那年。等他會說話之後，家裡人才知道一直以來都錯了，羽觴並不是腦癱，而是一個天才！”
“天才？”楊幺不解地看着葉水心。
葉水心面無表情地說道：“是的，他是一個天才，全方面的天才。無論是在數學還是化學或者說文學以及心理學、政治學和哲學上，他都是一個天才。他的IQ無法計算，他可以過目不忘，你現在讓他把十年前看到的景物畫下來他都可以做到，連有人站在陽臺上曬衣服都可以畫出來。至於書籍文字這些東西，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哪個國家的歷史是他不精通的。”
楊幺一臉不敢相信地說道：“這……應該算是怪物吧？”
葉水心緊張地說道：“也可以這麼說。從他開口之後，他的身體就再也沒有成長過，一直都是三歲時的樣子。以前看護過羽觴的護事把羽觴的事情說了出去，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相信，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玄學院的人會找上門來，好在玄學院的人不知道羽觴在哪，爲了防止羽觴被他們帶走，我纔來找蔣斯文，直到遇到了你，我纔在九年後重見到他。”
楊幺疑惑地問道：“九年後？你們九年沒有見面了？”
葉水心無可奈何地說道：“羽觴接受過很多治療，都沒有用。所以從我留學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這次帶你來見他，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誰能救他了。一旦他被玄學院的人帶走，我想……這輩子我都沒有辦法見到他了。”
楊幺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倒是，玄學院那幫傢伙可是拿着神棍當幌子的科學家，要是羽觴真落到了他們手裡，估計活不了多久。不過……我不明白，羽觴既然身體沒有成長，那他的大腦也應該沒有擴展才對，難道他這麼點的腦袋的腦容量比那些科學家還要大？”
葉水心一字一字地說道：“這是最不可思議的地方，羽觴因爲缺氧的原因而導致了小腦萎縮，不然我們也不會一治就治了三年。”
“你說啥？”楊幺驚訝地叫了起來，他這一嗓子引得屋裡頭的葉羽觴的主意，在葉羽觴回過頭來的時候，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着楊幺的時候，楊幺真心懷疑葉水心剛剛所說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因爲從他的眼神來看，他根本就是一個心智未開的孩子。
老醫生看到葉水心的時候很吃驚，短暫的驚愣過後連忙打開了房門，畢恭畢敬地問道：“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葉水心情緒激動地說道：“我來看看羽觴。”
“楊幺，二十八歲，1949前指揮官。姐，我可不記着你跟他認識？”稚嫩的童聲在屋裡響了起來，本就被雷得裡焦外嫩的楊幺，再次陷入了無比的糾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