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玩機械
雷曉飛唱歌時,感受最深刻的是周夢蝶。
周夢蝶號稱天下第一才女,她對音律也有過研究,還能彈上一手好琵琶。那時,當朝在音律方面還相當落後,來來回回傳唱的只有幾首古詞填的歌,這些歌,基本上週夢蝶都會。這些歌的調子平淡,哪有“小師傅”唱的歌那樣慷慨激昂,而且,“小師傅”唱的歌已超出了當朝音律中“宮、商、角、徵、羽”五音的音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編的歌,就算不是他編的,能唱到讓各階層的人都有共鳴,已是名家水平。
周夢蝶在聽“小師傅”唱歌時,心中嘗試着用自己最熟悉的琵琶去配這首樂,卻發現琵琶無法表達出曲中的激昂,她又臆想着換了其它幾種樂器來配樂,也是一樣差強人意,達不到想象中的效果。
突然,周夢蝶看到了雷曉飛正用筷子在敲擊着他面前的桌子,那敲擊的節奏正合着樂曲的旋律。她由雷曉飛的手勢中,幻想出打鼓,旋即,好似一陣轟沉的鼓聲溶入歌中,她的心臟立即急跳起來。對啦,這首激昂的曲子只能用鼓聲來配樂,這樣才能讓歌曲更加激昂。想到這裡,周夢蝶馬上用迷醉的目光望着師傅,心中想:由此看來,師傅還是音樂“大家”,真不知他的腦裡還裝着什麼,隨便抓一樣出來都那麼驚人。我一定要緊跟着他,把他腦中的東西挖出來。
旁邊,周學士見到女兒迷醉地望着雷曉飛,臉上露出了狐狸似的笑容。
晚餐結束後,因時間太晚,丹楓父女、高家兄弟和周學士就留在“合作社”過夜。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雷曉飛就進行了每天的例行跑步,因爲傷還沒有全愈,他就把運動量減少了一半。兩公多裡跑完後,雷曉飛只感到精神氣爽,他又繞塘走了兩圈,才走向他的休息處。
客棧大廳門前的空地上,高家兄弟正與洪彪在練拳。雷曉飛駐足看了一會,心中忽然一動,自己不是想學武功嗎,面前不正好有幾位高手在,何不向他們請教?
雷曉飛等三人打完了一趟拳後,上前對三人說道:“三位大哥,小弟想學點功夫防身,不知幾位大哥可不可以教我。”
洪彪和高峰兩個憨漢不假思索地一口就應承,並異口同聲地說道:“好啊,雷小哥你想學什麼就出聲,我一定不會藏私。”
高山卻是皺着眉頭不作聲。雷曉飛見狀,就不解地問道:“高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
“不是,雷小哥你千萬別誤會。”高山連忙解釋道:“我是在想,你雷小哥已超過了學武的最佳年紀,筋骨已定,基本上已不能學到高深的功夫,而學一些毛皮的話,作用不大,反而浪費了你的時間、精力。”
洪彪和高峰兩人聽了高山的話後,思索了一陣,也點頭稱是。雷曉飛還是不死心,問高山道:“高大哥,我真的不能學功夫?”
“不是不能,學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就行,但要學到與真正的高手對敵,那基本已是不可能。”高山耐心地解釋道:“洪老弟的橫練功夫一絕,只因一是他天生神力,二是他有從小練了二十多年的內力支撐。我們兄弟的功夫也因有練了幾十多年的內力支撐,纔有如此功效。而內力這個東西,要一點一點地去積累,窮一輩子的歲月來提高,從來就沒有一蹴而就的。所以,我認爲雷小哥你學武功只能事半功倍,加上你的工作這樣繁忙,需思想的東西又多,哪能像我們這些粗人一樣靜下心來,專心練武。”
雷曉飛知道高山的話有道理,但他不想放棄這個在異世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的想法,他就對高山他們說道:“三位大哥,能不能把你們的武功練一次給我看看?”
雷曉飛想通過觀看三人的功夫,研究有無可行的練武捷徑。
高山等三人應允了雷曉飛。
先是洪彪上場,他用那杯口粗的鐵棍打了一路“瘋魔棍法”,只見鐵棍在洪彪的手中上下翻飛,左挑右擋,帶起一片呼呼的風聲,連站在離他十幾步遠的雷曉飛也感到勁風撲面,可想而知棍子的威力,棍法舞到精彩處,只見棍影,不見舞棍人,棍子好像化成了千條、萬條,晃了雷曉飛眼花繚亂。
高山在旁解說道:“洪老弟這套棍法是少林的“瘋魔杖法”演變而成的,合適臂力過人者用。”
一套棍法耍下來後,洪彪臉不紅氣不喘,他大喝一聲,扔出手中的鐵棍,打起看家的“大力神拳”來。
那帶着洪彪勁力飛出的鐵棍,直插在地上,竟沒入了一半棍身,讓人咋舌。洪彪打拳的拳風比舞棍的棍風還要厲害,連地上的枯草敗葉也被帶起。洪彪打到興時,一聲霹靂般的大喝,朝插在地上的鐵棍轟出一拳,鐵棍竟被打彎了,而他的手卻一點事也沒有。
高山又告訴雷曉飛,這就是內功,既可以集中全身所有的力量一擊而出,又可以保護自己不用受傷。但內功也有個弊端,就是不能說用就用,要時間去凝聚,像洪彪,他就在邊打拳中邊凝聚內力。
洪彪打完收勢後,雷曉飛等三人鼓掌呼好。
接着是高峰下場,他是御賜的御前五品帶刀侍衛,所以時刻刀不離身。高峰做了個起手式後,就猛地撥出了身上的大刀,來了一套“亂披風刀法”,只見刀在高峰的前後左右幻化成一片銀光,簡直到了水潑不入的地步。
高山還是在旁擔任解說,他說道:“這‘亂披風刀法’和‘瘋魔棍法’有異曲同工之效,都是獨對羣戰的好套路,也同樣是需要一定的力氣才能使出。”
高峰耍完大刀,也像洪彪一樣甩出大刀,舞了一趟拳。那甩出的大刀,也插入了地上,直至沒柄。高峰的拳與洪彪不同,是以步法、靈活爲主,只見他左一拳,右一腳,前一腿,後一肘,整個人沒有一秒在原地停留,直晃到雷曉飛眼花。
最後是高山下場,他是大鏢頭,平日應酬甚多,當然就不好常露兵器啦,所以他用的是軟兵器。
高山與洪彪他們的練法相反,先是打拳,拳打到極致時,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就多出了一根軟鞭。那軟鞭就像一條毒蛇,時而彎,時而直,時而遠,時而近,把方圓一丈的範圍都籠罩鞭下。軟鞭忽而一躥,把插在地上的鐵棍捲住,高山“嘿”的一聲,鐵棍應聲而起,像長了眼睛似朝洪彪飛去,洪彪咧嘴一笑,接住了,高山又如法炮製,把刀還了高峰,才收起了架式。
雷曉飛看完了三人的表演,心中沮喪至極點,本以爲自己的力氣與洪彪相差不遠,誰知,那是人家還沒有用上內力呢;本以爲自己的手腳夠靈活了,誰知與高家兄弟比,可是小巫見大巫。如果自己碰上了他們,就只有待宰的份,能讓雷曉飛不沮喪?
雷曉飛再也沒有說話的心情,他謝過了三人後,就獨自回客棧大廳去。幾人見他心情不好,也就沒有打擾他。
雷曉飛回到客棧大廳後,坐下靜思。高山大哥說得對,他們三人的功夫可是用了幾十年的工夫才練成,世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晚餐,想不付出就得到,無疑是癡人說夢。問題是就算自己現在開始練,幾十年後,他已像胡醫師現在一般的年紀,到那時,就算他練就了高深的功夫,還有什麼意義呢?況且,自己已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能不能練成還打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