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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派的掌門連忙對“矮冬瓜”說道:“劉會長,我們曾經不是訂下過合約,按市場價聘請護衛嗎?青城現在的市場價,普通護衛每個月工錢是二兩銀子一個月呀。”
“矮冬瓜”蠻不講理地說道:“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今年市道不好,所以要減價。再說,我們是僱主,價錢當然就由我們來定啦。市場上的那是零售價,而我們商會的可是批發價,當然就要便宜些了。”
宴前,商會的人不是還說“商會的收入不錯”嗎?怎麼轉眼又變成了“市道不好”,而且還說到了零售價和批發價,這哪還是合作?分明就是欺壓。
青城派的掌門忙低聲下氣地對“矮冬瓜”說道:“劉會長,護衛這個工錢確是太低了。工錢這麼低,我們也不好指派人,還望商會能高擡貴手,把工錢放寬一些。”
“不行,就這個價了,不接受就拉倒。以後,你們武林聯盟就再也別說我們商會不履行合約,是你們在挑三挑四不肯接受。”青城派掌門的低聲下氣,不但沒有讓“矮冬瓜”改變主意,反而讓他蠻不講理地倒打一耙。
青城派的掌門和峨眉派的掌門是信道信佛的人,佛道兩家倡導慈悲爲懷,兩人自小接受的是禮讓教育,所以,面對“矮冬瓜”這樣的小人,他們哪能應付得來,只是氣得一臉漲紅。
雷曉飛見兩位掌門在這樣的場合不討好,就出言了,他對“矮冬瓜”說道:“劉會長,你們商會都是生意人,如果這壓工錢的事傳出去,對你們的信譽也有影響,不如大家一人讓一步……”
雷曉飛的話還沒有說完,已被“矮冬瓜”打斷,他更是囂張地說道:“不行。你這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我們能壓下了工錢,就是我們的本事,理得人們怎麼看。說不好聽一點,你們武林聯盟哪年不是靠我們商會的施捨才能建下去?官府方面也如此。所以,商會在巴蜀是老大,什麼事都得由我們商會說了算。這活兒,你們到底接不接?”
每個月一兩銀子,要全天候當值,還有一定的危險,而且,那一兩銀子的工錢中,還得抽傭百分之五來交管理費,到手的就只有九錢多,誰情願去做?不如打個短工還自由些。如果聯盟接下了這樣的活,還不被下面的人罵死?但不接嘛,那聯盟的財政赤字和日常開支怎辦?
青城派的掌門和峨眉派的掌門面面相覷,一時束手無策。
雷曉飛見兩掌門無法定奪,只好再次出馬。他對“矮冬瓜”說道:“劉會長,雖然你們商會強勢,但也不應該仗勢欺人呀,明顯做不過的工錢,你讓我們怎麼接,能不能再商量……”
“沒商量,你們不接,我們就自己解決,黑風寨的老大還跟我們打過招呼,說免費派人來給我們當護衛呢。你們自己衡量去吧。嘿嘿,就怕你們武林聯盟再沒收入的話,就要解散了。說不定,那對我們商會來說,還是一件好事呢。”
哦,“矮冬瓜”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原來他是想一家做大。官府現在在這裡不過是相當於擺設,只要壓住了武林聯盟,讓它辦不下去了,商會不就獨攬大權?就算武林聯盟委曲求全,還不也因有求於商會,而被制於商會?
雷曉飛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勢,按現在情形的發展,自己那團結對方的想法,看來是行不通了。商會現今已經是頤指氣使,而且,還有與山賊、土匪勾結的苗頭,如果真的讓這班人坐大,那巴蜀還不烏煙瘴氣?那時,自己這個巡察史還管個鳥。已到了不出手不行的地步啦。
雷曉飛突地站了起來,朗聲地對“矮冬瓜”說道:“天下人,都信一個理字,天下事,也都講一個理字。你們商會這不是擺明了不講理?作爲一方的治理機構,還搭到了山賊那頭去,你們對得起讓你們賺錢的巴蜀百姓嗎?”
雷曉飛那慷慨的陳說,並沒有讓“矮冬瓜”感到自己的行爲可恥,他反以爲榮地說道:“誰讓我你商會有錢?有錢了就是老大,你看不過眼又怎樣?我們就算用錢再建一個什麼武林聯盟,與你們對着幹,你們也奈何不了我們什麼。”
“矮冬瓜”那破鑼般的刺耳很大,傳遍了酒樓的整個二樓,隔壁坐着的金長老、青玄子和謝舵主等三人武林聯盟的人,聽到了這*裸的挑釁,哪還忍得下這口氣,不約而同地“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傷勢就要衝前。
“矮冬瓜”以爲武林聯盟的人就要動武,嚇得臉都一下了轉了色,忙扯開喉嚨狂叫道:“護衛、護衛,快上來擋駕。”
“噔噔噔”的一陣樓梯亂響後,酒樓的二樓一下子多了四五十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些打手、保鏢這類的人。
“矮冬瓜”見自己的護衛到來,才稍回覆了一點臉色,他得意對雷曉飛說道:“別以爲你們武林聯盟的人才會武,瞧,去年沒有了你們提供的護衛,我不也找到了這麼多好的護衛?你們可千萬別動手,我的護衛不是吃素的,去年那個‘鳥爪盟主’不也強橫,但見了我這個陣勢,還不是成了縮頭烏龜?”
金長老、謝舵主都是一副標準的江湖脾性,受不了人的挑釁。兩人“噔噔”地上前幾步。“矮冬瓜”那邊的護衛,忙拉開了架式。剎時,酒樓的二樓陷入了拔劍張弩的氣氛中。那班不會武的商會首腦們,嚇得連忙往邊躲,人人恨不得挖穿樓板或長對翅膀,逃離現場。
青城派的掌門和峨眉派的掌門,也萬萬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時也不知如何應付這個場面。譚代巡撫就更不用說了,他這個沒人沒權的光棍司令,此情此景下,又能有什麼作爲?況且,他的頂頭上司雷曉飛也沒有指示他要做點什麼。
雷曉飛擺手阻止了金長老、謝舵主的衝動,他把自己的氣勢提高了一個層次,用精光畢露的眼神,盯着“矮冬瓜”,一字一頓地說道:“別以爲你有這麼多護衛,我們就奈何不了你,我們現在如果來個魚死網破,發動攻擊的話,相信第一個死的,一定會是你。就算我們現在不動你,但想要你的命,也易如反掌,這些人不可能寸步不離地保護你,如果,我讓人每天跟着你,嘿嘿,不知劉會長小解時,會帶幾個護衛?”
雷曉飛那突增的氣勢,已讓“矮冬瓜”好像感覺自己忽地矮了一截。雷曉飛的話,更是讓“矮冬瓜”寒毛四豎,連忙往護衛的身後躲,生怕這班武夫一氣之下,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