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一干宮女,七手八腳地在逗弄着一兒一女,6承啓只能眼巴巴地滿屋子都是嘰嘰喳喳,笑顏如花,喜得太后劉氏每日都往這邊跑,佛也不拜了,香也不焚了,地也不種了。唉,這都是中國人的弊病,求神拜佛什麼的,都太過功利。滿天神佛,哪個對我有利有拜哪一個,反正哪路神仙都不得罪。
特別是剛剛出生的皇子,肉乎乎的小手,被摸了千遍,白嫩嫩的小臉,被親了百遍,佈滿了櫻香脣印。纔剛剛出生的嬰兒,哪裡經歷過這種胭脂粉陣,自然覺得,渾身不適,由於口不能言,真是滿腹的委屈,無處宣泄,只得哇哇哭泣,表示自己的抗議。
這一哭不得了,那邊的小公主似乎也有感應,一同哭了起來。好像在比誰的聲量大一樣,怎麼都哄不住。
在周芷若和韓鳳兒心疼地呵斥下,這些宮女才稍稍收斂,戀戀不捨地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幾個宮女在偌大的金盆之內,撇下了洗兒果紅棗彩錢蔥蒜等物,再用數丈色彩繞住銀盆,點綴妥當,也退了下去。
兩個嬰兒的第一次洗澡,就要開始了。
作爲孩兒的父親,6承啓當然不會缺席。
“母后,麻煩你老了……”
爲了自己的孫兒,太后劉氏當然不會拒絕,輕笑着在6承啓的攙扶下,慢慢起身,接過宮女呈上的金銀長釵,在銀盆之中攪拌起來,與此同時,一干內侍等,也紛紛走來,拿出準備好的彩錢,擲撒入盆中,聽到叮叮咚咚的聲音,喜得每個人臉上都見笑意。
宮女又連忙呈上了幾隻暖壺上來,在金盆溫水中,添加以茯苓陵香丁香等挫碎煎好的藥湯,頃刻之間,一股濃郁的藥香在廳中瀰漫。
一切準備妥當,周芷若和韓鳳兒走來幫忙,與太后劉氏掀開包裹在兩個嬰兒身上的襁褓,露出光溜溜,白嫩嫩的柔細身子。只可惜這兩個註定要含着金鑰匙出身的嬰兒,不知道自己所享受的已經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待遇了,這不,身子剛碰到溫熱的香湯,響亮的哭聲,立即迴盪在殿中衆人的耳邊。
“一洗去塵,二洗辟邪,三洗福運生……”太后劉氏慈祥微笑,吟誦着洗兒祝詞。
周芷若和韓鳳兒卻有幾分心痛兒子女兒,各自將手攙託着嬰兒軟綿綿的後背,半懸於金盆之上,時不時放落浸泡兩下,右手拿着柔滑的絲布,染水輕拂,仔細擦拭。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佩服嬰兒的韌性,在洗浴的兩刻鐘時間,從頭哭到尾,無論周芷若韓鳳兒與太后劉氏怎麼哄勸也沒有用,直到洗浴之後,抹去身上水漬,溫暖的綵緞裹身,在母親柔軟舒適的懷中,輕輕搖晃幾下,立即停止了啼聲,不過也累了,閉上限睛,昏沉睡了。
在充滿奶香的小臉,輕輕吻了下,兩位初爲人母的臉上柔厝透出憐愛的笑容。
不過儀式卻沒有完成,只見6承啓慢慢走來,手中拿着利器,光芒閃爍,寒氣逼人,不要誤會,這是龍口刀(剪刀),剪下嬰兒的胎,裝入一個小盒,並用彩色線編織成絛的帶子絡上。
這具體是什麼寓意,6承啓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古老相傳下來的習俗,只要不是危險嬰兒的陋習,6承啓沒有拒絕的四里由,小心翼翼完成這道程序,隨之放下了龍口刀,動作熟練的從韓鳳兒手中接過嬰兒,一家六口,往坤寧正殿而去。
這時,宮女和內侍都紛紛上前道賀,無不是恭賀之詞。
“小郎君風骨不凡,日後必有大作爲!”
“小公主淑女可人,想來日後是富貴無雙……”
待得6承啓不得不宣佈賜了賞錢後,這些宮女和內侍才退下,每個人臉上都喜逐顏開,把外面的寒風都驅趕開了。
此時,雲層稀薄,月色朦朧,灑下柔和的清輝,可以預見,嚴寒的冬季即將過去,世間又迎來了春天,奏回大地,溫暖人間,一轉眼,又是一年,連兒子女兒都出生了,卻讓6承啓頗有幾分恍惚。
直到這時,6承啓才徹底相信,自己好似已經融入在這個時代當中,再也分不開了。
韓鳳兒住進了坤寧殿的正殿,畢竟照顧一個也是照顧,兩個也是照顧,一起來反而沒那麼麻煩。6承啓也不想偏心對待,都是自己的妻子兒女,又偏向誰?
餵了奶水,哄了嬰兒入睡後,周芷若突然想起一事來:“對了陛下,還沒起名字呢?”
6承啓一愣,是啊,都忙昏了頭,這等大事都忘了。
“大名先不着急起,可總得有個小名吧?”
韓鳳兒知道,出生在皇家,而且是七十多年來纔有的公主,自己的女兒,註定榮華富貴是不缺了。
6承啓沉吟一番,說道:“兒子不妨叫‘虎頭’,女兒叫‘果兒’,你們覺得呢?”
“虎頭?”周芷若睡的兒子,似乎真的有些虎頭虎腦的模樣,也沒有深想什麼,當即說道:“虎頭不錯,就叫虎頭吧。小虎頭,以後你就是小虎頭了……”
韓鳳兒更是喜出望外,“果兒”和“裹兒”差不多,都是百姓取的吉祥名字,意喻快快長大,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
其實6承啓取“虎頭”,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要像自己,開創一個時代出來,要像虎頭,而不要做蛇尾。至於女兒嘛,果兒純粹是好聽,沒有其他意思。至於韓鳳兒誤解了,那就讓她誤解好了。裹兒和果兒,好像也沒差什麼。
“咦,陛下,你不開心麼?”
周芷若到底善解人意,哪怕現在的心思幾乎全都放到了兒子身上,可還是有顧念自己丈夫的。
韓鳳兒這時也了,6承啓似乎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道爲何。
6承啓嘆息一聲:“常言道,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他們生在帝王家,是他們的福氣,但從出生起,就要捨棄太多。朕作爲父親,現在憂心他們如何能成人……”
成人,其實就是教育的問題。《論語·憲問》有云:子路問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綽之不欲,卞莊子之勇,冉求之藝,文之以禮樂,亦可以爲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見利思義,見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爲成人矣。”
可見,成人在古代,並非單講長大成人,而是要經過聖賢的教導,成爲一個智仁勇才藝兼備誠實守信而又具有禮樂修養的人。但生在皇家,又豈能如同百姓的要求一般簡單?(未完待續。)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