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診的一席話,讓所有將領都羞紅了臉。
其實也不怪他們,只是前些年文官集團打壓武將,打壓得太狠了。
別說領兵,很多將門之後,只能領着閒職混吃等死。有些耐不住的,只能轉了文職。
就算稍有軍功,那也要再三拖延,最後不情不願地,不輕不重給了些賞賜,就算了事。
在這等情況下,武人的地位自然就一落千丈,更別提能和文官相提並論。百餘年的積威下來,武人就成了矮人一等的代名詞。幸虧6承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愣頭青一樣,把文官集團先是揍個半死,然後再扶持武將,弄了個皇家軍校。
皇家軍校成立十餘年後,威力逐漸顯現出來了。但凡是武將,不論官職大小,都是進過皇家軍校“深造”的。進入皇家軍校,學習最多的不是兵法戰略,而是忠君愛國的思想。可以說,皇家軍校的洗腦頗爲成功。畢竟你稍有不忠心的舉動,那你的升遷絕對會受阻。只有忠君愛國的將領,才能被6承啓重用。
別的不說,就連折克行,都抽出了一年時間,返回長安,入了皇家軍校。要不是邊境戰事吃緊,他恐怕還得再呆上一年。
正是因爲洗腦成功,6承啓纔敢放權給武將。打個比方,就算現在種診要造反了,他手下哪個將領會答應?就算將領答應了,下面的各級軍官,也絕不會答應的。
通過這個辦法,6承啓算是把兵權牢牢地攥在了手中。
兵權在手,6承啓還要的臉色?這,纔是6承啓最大的底氣來源!
帝王之術,向來都是平衡。不管文官還是武將坐大,那對國家都是有危害的。6承啓從來不相信儒家那套表面仁義,內裡卻比真小人還齷齪的僞君子所爲。人性本就是貪婪的,相信文官不會貪瀆,就好像相信老鼠不會偷吃大米一樣可笑。
或許文官之中真的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但始終是少。
反過來,武將也是一樣。兵權在握,野心就膨脹。這也是爲何皇帝不放心武將的原因,怕他造反。文官掌權,最多就禍害一下百姓,還能補救一二。武將造反,那就是真刀真槍的了,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
唯有經過皇家軍校的洗腦,6承啓纔敢任用武將,這就是根源所在了,說白了,6承啓就是相信人的本性,然後加以限制,警醒和監督罷了。
而這些將領之所以熱衷於論功行賞,完全是先前被文官集團整怕了,才顯得這麼沒有“進取心”。在種診一番話後,他們纔回過神來。
種諤到底是要支持他二哥的,這裡他的資歷也是最老:“太尉說得沒錯,有軍法處記錄軍功,何必在爲軍功自尋苦惱?不若且商議一番,如何乘勢追擊纔是!”
這些將領也藉着這個臺階,順坡下驢:“老經略說得沒錯!”
一場驕傲自滿的論功行賞會議,也順利地轉變成軍事會議了,種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要知道6承啓給他的可是死任務,要人有人,要糧有糧,要武器有武器。種診要是這樣都打不出明堂來,他可以預見自己回到長安後的下場。相比起其他領兵大將,他身爲主帥,壓力不知道重了多少。
再加上6承啓又是一個只,不問過程的皇帝。他的思維很簡單,所有你要的物資兵員都給你了,你還打不了勝仗,這不是你的鍋,是誰的鍋?要是打敗仗了,你就老老實實背上這口黑鍋,被流放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不僅是武將如此,文官亦是如此。
這些年來,沒有絲毫建樹的文官,被貶職的還少嗎?因工作出錯的,被流放的還少嗎?
先前那些文官都道,做了官之後,就是舒舒服服地享受下半輩子就行了,反正有朝廷養着。要是爽,一本奏則上去彈劾你沒二話。要是不爽,還能上奏勸諫一二,顯一顯學識,漲一漲名聲。做不做事有什麼打緊?反正下面有能吏操辦,他們敲起二郎腿,去衙門按時點卯就成。得過且過,又是一日。
可現在不同了,6承啓搞出個吏部的政績考覈,還有個監察司暗中訪查的百姓口碑,你連通關係都沒地方。不會做事的官,這些年已經不知道淘汰了多少。以至於做官,再也不是“鐵飯碗”的代名詞。用6承啓的話來說就是“朝廷不養沒用的官”,偏生你還反駁不了。你要是有用,你做出政績來啊,再不濟,你總能搞好自己在任期上的口碑吧?兩樣你都做不到,你憑什麼繼續當官?貶職還算輕的,一旦貶無可貶,那就只有罷職一途了。一旦被朝廷罷職,不僅回鄉臉面皆無,甚至連科舉都不能再考。更何況這些官員,本來就是把儒術經典當做升官財的敲門磚,這麼多年過去了,儒家學說又能記得住幾何?
這樣一來,文武就算平衡了。兩邊都有升遷的通道,也有貶職的通道。
一個國家,只有兩條腿都強壯了,才能走得更遠。
這等高瞻遠矚的事情,唯有一些見識高之輩,才能一二,深深爲6承啓的城府感到一陣拜服。當然,拜服是拜服,但是不是真的服氣,願意接受這等監督就兩說。
就好像現在種診一樣,文官給他上的緊箍咒是鬆掉了,可6承啓給他戴上的緊箍咒卻更加緊,夾得他腦門生疼。
察司精心製作的沙盤,聽着種諤折克行盧塵洹王韶楊懷玉等人的爭論,他的眉頭始終都是緊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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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種診哪裡敢掉以輕心?
此時,不僅是種診緊張兮兮,遼國上京臨潢府的皇宮內,也是一片緊張的氣氛。
“那些部族的老爺兵敗了,終歸還是要朕出手!”
坐在龍椅上的耶律洪基,冷冷地說道。他雖然擅音律,通詩詞,但自小弓馬嫺熟,到底還是契丹人的出身,骨子裡面都是嗜血的。
“你們說說犯的漢軍,如何將他們盡數坑殺在我大遼境內?”耶律洪基玩味地下的衆臣,一隻手在龍椅上,輕輕地敲打着。公告:本站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