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做了什麼,就聽着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只剩下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喬伊倒是沒有聽清楚,而齊媚是因着槍聲,而放開了對聽力的限制,所以清晰地聽到了對方的低語。
但是因爲是在山林裡面,聲音受到了山水樹木的遮擋,加上回聲的影響,齊媚並不能很好的判斷對方的距離。
事實上,齊媚是聽到了年輕人的聲音,年輕人離着齊媚和喬伊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雖然無法判斷,那槍聲,跟這個年輕人有沒有關係,但是對於喬伊和齊媚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情。
“太可惡了。”喬伊則忍不住皺眉,“這什麼人,這樣我都不好抓五色蟲了。這槍聲我都擔心再來幾下,會不會嚇跑蟲子們。”說着,她看着不能遠處的一個方向,臉上都皺了起來,手指上的蠱王,也一抖一抖着自己的觸角,顯出一絲煩躁不安來。
齊媚順着喬伊地視線看去,隱隱約約中,似乎有什麼動靜的樣子,“是五色蟲要出來了嗎?”
喬伊點了點頭,“是的。”
聞言,齊媚心中一喜,沒想到,等了大半天,居然真的有五色蟲,也不虧自己花了幾萬塊錢,就是爲了配出五色蟲喜歡的誘餌,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次來花雲山裡面,齊媚負責引蟲,喬伊負責抓蟲,相互配合,這個時候,五色蟲就要出來了,齊媚是絕對不能接受功虧一簣的,這可是涉及到外公身體的大事情。
想到這裡,齊媚思考了一下,“你在這裡抓蟲子,我去看看槍聲那裡是怎麼回事。”實在不成,就讓那些人要想打獵的話,就離着遠點。
“好!”喬伊點了點頭,隨即對着齊媚揮了揮手。
五色蟲自然是個好蟲子,如果是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是恨不得立刻據爲己有,畢竟這種蟲子,可不是用心頭血養出來的蠱王,而是天生天養的蠱王,完全能夠讓它認主,付出的代價卻沒有用心頭血養的來得大,雖然聽話程度有點差異,但是這個年頭,有幾個人能夠培養出蠱王呢?
齊媚雖然不清楚這一點,但是卻也知道,喬伊的天賦實在是出衆無比。
當然了,不是說五色蟲對於喬伊沒有吸引力,而是因爲這吸引力不足以讓喬伊私吞五色蟲。
一來是喬伊已經有了蠱王,另一方面,齊媚已經答應喬伊,等着拿到五色蟲,就將《蠱經》全部默寫出來。
比起《蠱經》,五色蟲的吸引力,已經儘可能的弱了。
見着喬伊,又專心致志的,指揮着她的蠱蟲,偶爾吃點好東西,另一方面,則在專心等待着五色蟲上鉤,齊媚轉身向着另一邊的聲音來處,快速走了去。
得益於被楊枝甘露調理過的身體,哪怕是在山林之中,齊媚也能快速適應崎嶇不平的路面,快速向着槍聲來處走去。
槍支對於蟲子來說,有着一種天然的震懾力,齊媚得讓那些打獵的人,遠離他們這個方向。
隨着在山林中的走動,齊媚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來,這聲音聽着,似乎槍聲和年輕人的方向,有點差異。
在某個位置點上,齊媚發現這聲音似乎岔了開來,山林極大的影響了齊媚對於位置的判斷。
不得已下,根據聲音判斷了一下位置,齊媚向着之前年輕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後就見着,一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各種蟲子,在地上向着一個方向爬動着,而那個方向,齊媚鼻子嗅了嗅,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顯然是這些血腥味,吸引了這些蟲子。
猶豫了下,齊媚還是走了過去。
往前走了十幾米,是一個小山坳低窪地,卻見着一個年輕人,似乎是之前發出抱怨的年輕人,正緊緊抿着脣,正在將手上撕成一條條的布條,努力地紮在一個老者的大腿上。
而那個老者,大腿那裡正在汩汩的流着鮮血,整個人虛弱無聲的躺在那裡,似乎只剩下了細微的喘息,還證明着他還活着。
只是,那傷口實在是太大了,血流的也實在是太洶涌了,姜山驊身上的襯衫撕下來的布條,一條條的被鮮血染紅,然而血仍舊沒有止下來。
見此,姜山驊已經滿臉淚水,手都在顫抖了,“鄭老,你千萬不能有事。”顫抖着嘴脣,年輕人低低的忍不住地祈禱着,明明這樣的事情,他以前從來都是不相信的,“鄭老,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剛剛中槍了爲什麼不說呢?”說着,他拿手擦了把眼裡落下的淚水,一時間滿臉血糊糊的模樣。
因着他太過絕望,對於迅速趕來的齊媚,都沒有發現。
而齊媚看着那一幕,臉上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看着老者腿上的傷口,卻是確定,這是老人中了槍擊,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之前的那槍聲,不是打獵,而是“獵人”?
只是眼前的兩人看着正氣十足,實在不像是壞人。
而齊媚還從姜山驊腰部的一個槍套上,看到了一把手槍__這絕對不可能是用來打獵的手槍。
一時間,齊媚想不通這裡是什麼情況,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看着老人,失血而亡。
“我來。”說着,她迅速走到老人身邊,蹲下身體。
姜山驊聽到齊媚的聲音,不由一驚,一把拿起放在地上的那把小手槍,對着齊媚。
齊媚壓根沒管姜山驊,一來是老者情況嚴重,另外一方面則是,那把手槍裡面,已經沒有了子彈,晚一分鐘老者就多一分危險。
見到姜山驊的樣子,齊媚不由喝道,“別動,我來給老人家看一下。”
“傷口太大了,子彈也在裡面卡住了,”在姜山驊反應出來前,齊媚迅速檢查了下老者的傷口,這傷口差一點就傷到了大動脈了,老者的運氣還算不錯,要是傷到了大動脈,估摸着也堅持不到她過來了,“沒有傷到大動脈,運氣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