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王揚思考了一大堆人類起源的東西,很神奇,但沒啥用,也千萬不要嚮往,自個兒不就身處這個時代嗎?
他告訴衆人,自己打算再去和他們會會面。
頓時,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理他們作甚,他們那麼不友善,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
王揚看着衆人微微不屑與微翹的嘴脣,沉默不語。
他猜測出衆人的想法,一來呢,那羣人留下了很不好的第一印象,畢竟自己等人可是表達了很好的善意,給了珍貴的食物。
可那羣人還是做出了很不友善的舉動,企圖襲擊自己,以自己在衆人心中的地位,肯定是不能讓其他人輕易傷害的。
二來呢,可能是他們見對方工具簡陋,穿着打扮的樣子差得不能再差,人又瘦得跟猴子似的,估計捕獵手段糟糕透頂,多少有點輕視對方。
是的,現在他們的生活條件好了,手段高明瞭,生存能力大大增加了,甚至開始煉製金屬器具了,無論從何處看,都高出對方一大截。
如果按照現代的社會等級來看,他們就是精英人士,俗稱高帥富。
你能想像一位高帥富遇見一個不認識的貧苦人民,對着那貧困人民張開雙手,說:“來吧,投入我的懷抱吧,我很有錢,加入我,我將我所學到的東西都傳授給你,你很快就會變成土豪!”
正常來說,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衆人自然也難以避免這種情緒的滋生,他們會想,自己一大幫人活得好好的,爲啥要親近你們,給了食物還說少他吖的可憐老子,再囂張老子打你!
既然你們表現得這麼冷豔高貴不可一世。那管你死活。
衆人現在很自信,也很自傲,但遠遠還沒到自負的程度。畢竟想傲,要有傲的資本。
他們有資本驕傲。目前絕大多數的動物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說這樣都不能自傲,那也沒幾種動物敢傲了。
這一點不僅體現在他們對待野獸的從容態度上,也表現在了他們對落後部落的極度排斥上。
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助其他的部落強大,心裡多少還有些見外。
這就像當年的雞老大差不多,它有了自己的一個大大的後宮,估計自己都忙不過來。卻死都不肯讓雞小弟染指。
在它的想法中,自己的後代纔是自己的,你雞小弟的後代難道還能叫我一聲叔叔?
包括後來的封建王朝,都在實行家天下的策略。外人是靠不住的。
王揚覺得,傲氣是好事兒,起碼大家不會再看到什麼野獸時,嚇得哆哆嗦嗦,打不起戰鬥的念頭。
但得有個度。好說歹說對方也是人。
王揚沉默的看着他們不屑理會那羣人的微翹嘴角,抿了抿嘴巴,默默的在地上畫了幾幅圖。
他先是畫了一份屬於衆人共同擁有的記憶,那是王揚剛降生下來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們被野獸威脅着,好不容易撿到頭死野豬。興奮得吃掉,吃完了才覺得浪費,毛皮都被割碎了。
衆人穿的衣服都是破舊不堪,各種皮都有,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又硬又幹又臭。
捕獵時老是因爲被獵物發現而懊惱,伙食非常不好,即使好不容易貯存了一堆乾果,也要在寒冷的冬天裡尋找食物。
衆人看着這幅畫,很是感慨,有那麼一番憶苦思甜的感覺。
但王揚接下來的畫,卻讓他們沉默了。
他畫了現在那羣人的生活狀況,同樣很艱苦,很艱難,混得並不好,時常受到野獸們的威脅。
這些畫面不需要觀察,王揚都能猜出來,不然何至於見到自己等人的時候,眼中散發震驚與羨慕的光芒。
衆人看着那些畫,就像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一樣的愚昧,啥都不懂,生活艱苦,但卻堅韌的活着,也不知哪天就遭了滅頂之災。
看着看着,衆人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對那羣人少了幾分討厭。
王揚的意思很明顯,當年你們和他們一樣,現在你們好過了,開始嫌棄他們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畫,又指了指他們,然後又指了指畫着那羣人的另一張畫,“嗚嗚”的發出質問。
沒有人說話,他們茫然的看着王揚,不敢頂一句嘴。
“我要再去接觸他們一趟,如果這次他們還不領情,我就再也不去。”王揚表達自己的意思,讓衆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古語有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意思是說,沒能力的時候,管好自己,有能力的時候,造福大家。
王揚自然不敢比肩古賢聖人,但他覺得,既然自己看見了,就不能什麼都不做的一點都不理會,起碼嘗試一番。
衆人不再多言,王揚的話合情合理,並且讓他們心底產生了一絲可憐,總覺得應該幫幫對方。
王盈盈沒有聽大家的想法,只是一個勁頭的看着王揚畫的幾幅畫,忽然間,他想到了什麼,興奮的指着畫着自己部落的畫,然後指了指王揚,又指了指一系列的工具。
意思是說,部落有你,創造了很多的工具。
王揚插腰哈哈一笑,眉角一揚:“不用再誇你哥了,你哥就是這麼霸氣!”
王盈盈這時候指了指那羣人的圖畫,然後又指了指王揚,又指了指衆多的工具,疑惑的歪着腦袋向王揚詢問。
她的意思是說,既然我們部落有你,那他們的部落就讓他們的“王揚”帶領他們發展嘛……
王揚一口大笑沒喘上來,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一拍額頭,當場昏厥。
“你當你哥是大白菜啊!到處都有!”
王盈盈眨着大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昏過去的王揚,無辜的看了看衆人,疑惑的叫叫。
“發生啥了?”
衆人搖頭:“我們也不知道。”
……
此事一定。王揚便開始着手準備,驅趕者和小紅等幾位主幹很不放心他,想和他一起同去。被他阻止,部落中還需要他們組織。
他帶着自己的守夜班子。三兩步就來到了那天相遇的地方,俯低身子慢慢靠近。
上一次那羣人會象徵性的發起攻擊,估計是自己帶的人太多,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只好表現得強硬一點,假裝攻擊。
這一次自己只帶了幾個大人,人數比他們少一半。這應該沒啥壓力了吧?
不過要是真爆發衝突,別說他們十幾人了,再給他們翻一倍都不可能打得過自己這幾人。
沒過多久,他們看到了那羣人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個大山崖中的一個山洞。山洞外直接就是開闊的森林,沒有半分遮攔,那些人有四五人聚在一塊發白的巖壁旁,用手中的石頭開採石器,很顯然。他們將這裡當成了採集場。
身旁一位大人拉了拉衣服,在地上畫圖,問是不是要直接過去。
王揚搖了搖頭,不是時候,這裡離他們的居住之地太近。估計山洞中還有孩子,自己等人直接出現,恐怕會引起誤會。
他們耐心等待,幾個小時以後,那名首領帶着七八人回到了這裡,他們採集了一些野果,看樣子很是沮喪,應該是錯過了獵物。
王揚想了想,還是沒有現身,依然是那句老話,離得太近。
接下來的幾天中,他與幾個大人依然沒有出現,而是近距離的觀察他們的日常生活。
發現平淡無奇,甚至可以說是索然無味,除了獲取食物,就是開採石器,生活單調無比,僅僅生存在溫飽線上。
而在這一天,王揚幾人終於有了接近他們的機會。
他們在一片林子中盯住了一隻野豬,那隻野豬剛被公豬趕出豬羣,身上有明顯的傷勢,正在一棵大樹上亂蹭。
那位首領和他的六個族人餓急了,打算攻擊一次。
他們很緊張,因爲他們沒有把握殺死野豬,並且野豬發起狂來,甚至可以要他們幾條命。
野豬還沒有發現他們,“嚕嚕”的磨着皮。
“嗚!”這時候,首領一聲大叫,幾人甩出手上的長矛,射在了野豬的身上,但由於他們的矛尖太差,僅僅以投擲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刺穿野豬堅硬的毛皮。
王揚等人在後面看着直呼蠢貨,哪有這樣捕獵的,還亂喊!這不傻缺麼!
野豬轉過身來,小眼睛散發出冰冷的寒芒,怒了,小蹄子一撅,颳起旋風就衝了過來。
那幾人本就不是捕野豬的能手,野豬對於他們而言也是生猛動物,哪敢應對,慌亂的到處跑。
王揚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只見他直接站了出來,對着野豬大吼一聲。
“八戒!快到碗裡來!”
野豬此時暴怒無比,哪裡分得清誰是誰,只要是人就攻擊,見到王揚立刻衝過去。
而另外兩位大人早已拿出一根繩子,每人牽一頭,在野豬衝過這裡時,猛然將繩子拉緊。
野豬頓時腳下一絆,幾個跟頭滾到王揚面前,王揚提起矛,一下就刺穿野豬的喉嚨,死死的按住,豬血濺得王揚滿臉,掙扎不斷。
其他幾個大人立刻衝出,分分鐘將野豬解決。
“沒法兒,智商啊,註定八戒你成不了大師兄。”
王揚將目光投向遠處,只見那幾人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敢相信。
這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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