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小紅三人愣了,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王揚跺跺腳,比發佈號令還好用,所有蛇都停了下來,不再混亂。
“你試試發個命令讓它們離開!”笑笑早已經驚爲天人,要不是王揚一直提倡科學,估計她得拜拜王揚。
能號令那麼多蛇,不是神是什麼?
“你當我是蛇王啊!”王揚瞪了她一眼,他開始一邊跺腳,一邊向幾人解釋原理。
“蛇對地面的感知很強,可以通過地面的震動來收集信息,剛纔你們跳下來,把那些蛇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我的跺腳也是,它們感受到了震動,就看過來了。”
這種知識,還是上輩子積累下來的,那時候挺流行什麼吹個笛子,讓蛇翩翩起舞,跟着搖晃,感覺上好像蛇通音樂。
其實蛇的聽覺嚴重弱化,和聾子差不多,但它們退化了耳部功能,卻進化出了分析地面震動的能力。
可以從地面的震動,判斷目標的遠近,已經威脅能力,和嗅覺相結合,整理出一套類似紅外線的感官。
先是利用地面的震動,判斷目標的具體方向,然後通過蛇芯的嗅覺信息,分析出目標的體態特徵。
在蛇類的世界中,基本可以當成戴上墨鏡,一片黑暗,其他活物,就是紅紅的太陽,在黑暗的世界中閃耀。
但奇怪的是,它們是聾子,爲什麼聽到那些玩蛇之人吹的樂曲,會站起來左右搖擺呢?
很簡單,那些人的腳下一定是踩着拍子,不斷的給蛇類信息。有時重,有時輕,讓蛇類不停的接受地面的信息。
因爲判斷不準,所以蛇給出了自己的重視,站起來。保持隨時攻擊的姿態,同時爲了長久保持,就必須左右搖擺,控制身體重心。
所以看上去,就像是磕了藥,跟着音樂一起嗨。
明白了原理的三人大吃一驚。問王揚:“知道這個有啥用?”
“當然有用了!能不能順利離開就靠它了!”
“一會兒你們跟着我一起踩,不要總是一樣的力道,一下重一下輕,或者兩下重一下輕,不斷給這些蛇不一樣的信息,讓它們傻傻的分析。”
寫完王揚立刻起頭。“咚,咚咚……咚咚,咚。”
小紅三人立刻學着王揚,在地上踏起鼓點:“咚,咚咚……咚咚,咚。”
吐着芯子的羣蛇目光變得更加冰冷,萬年不變的表情下。不斷的感受着身下的震動,開始分析目標的遠近,大小,輕重,以及威脅程度。
同時和自己舌尖收集來的熱源信息相互參造。
“接下來呢?”三人看向王揚。
王揚拿起劍,另一隻手拿起火把,對着小舟方向,將火把伸向路上的蛇,那些蛇一邊接受着信息,一邊面對火源的靠近。立刻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斷,後退。
“不要停,繼續跺腳!”王揚將火把再次往前伸,一邊伸,一邊慢慢的前進。避免讓那些蛇受到威脅的感覺。
“咚,咚咚……咚咚,咚。”
四人一虎慢慢的前進,慢慢的來到了小舟的旁邊,那些蛇困惑不已,王揚等人給它們的信息完全不同,與舌尖接受到的信息有衝突的地方。
它們判斷不出具體的信息,便不敢輕舉妄動,只要對方不先攻擊它們,它們便不會先攻擊王揚。
離開了那片火雨不斷的樹林,王揚繼續前進,蛇們也跟着一步一步的爬過來。
它們始終搖晃着腦袋,保持身體重心,偶爾起一點混亂,但很快就會被王揚幾人吸引。
“快上舟,你們快上去。”王揚對三人揮揮手。
三人連忙將栓着小舟的繩子解開,將帆升了起來,嗚嗚的朝王揚叫了兩聲。
那些蛇已經把王揚逼到了舟邊,無數個腦袋搖搖晃晃,離王揚不到兩米,隨時都可以對王揚發動攻擊。
王揚必須跺腳,汗水嘩啦啦的流下,他不敢停頓,一停頓,這些蛇很可能就會暴起攻擊。
他連忙一邊跺着腳,一邊在本子上寫道:“你們拿點棍子敲岸邊,也要輕重不一,掩護我上舟!”
小紅三人立刻拿起長槳,在地上用力的敲,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蛇轉過去。
王揚藉此時機,慢慢上舟,然後也拿出一根木矛,不斷的敲着。
慢慢的,小紅和王盈盈收了手,藉着水勢,往森林深處前進。
那些蛇一邊尾隨,也感覺到了地面震動的減輕,知道那些“不明生物”正在遠去。
王揚也漸漸敲得輕了些,營造出離開的訊號,終於,一部分蛇停下了,不再跟着王揚,而是往後方的大樹聚去。
大樹燃着火,是它們的目標。
又有一部分蛇停下,不再跟隨。越來越多的蛇放棄了王揚幾人,他們實在不是食物,不值得浪費毒液和體力。
終於,沒有蛇再跟着小舟,王揚大汗淋漓,不斷敲岸邊的雙手又酸又軟,一陣夜風吹來,王揚全身一個激靈,涼涼的,一下坐到舟上,大口喘息。
“還好這羣煞筆蛇智商不夠,不然這次要葬身蛇口了。”王揚忍不住罵着髒話,逃過死劫。
三人也是軟倒在舟上,顯然受了很大的刺激。
“這次好險,下次說什麼也不在類似的地方休息了。”笑笑拍着胸口,一臉的後怕。
“呼!剛纔我們把繩子丟下來,你幹嘛不上來啊。”小紅問道。
王揚看了刃齒虎一眼,撇撇嘴:“還不是這二貨,天天叫它減肥不減,關鍵時刻拖後腿,又不能丟下它不管。”
“你管它呀,你不是說,它死了不在乎嗎?”王盈盈眼睛一轉,爲難王揚。
“廢話,它死了我怎麼會傷心?我是覺着,我們舟上的食物不多了,它那麼肥,一身大肉,留着它以後吃。”
“沒肉吃了不是可以捕獵嗎?你又不吃它。”王盈盈撇撇嘴。
“你懂啥,萬一身陷絕境,沒食物了,不就吃它了,要爲以後做打算。”
王揚不在意的哼了一聲,笑笑和小紅點點頭,覺得確實如此,王盈盈卻是吃吃的笑着:“你又想騙人。”
“哼!”王揚再哼一聲,目光落到了刃齒虎的身上,摸摸它的腦袋,在柔順的皮毛上劃了劃。
刃齒虎轉過頭來,將腦袋愜意的枕在王揚腿上,嘴巴微張,口水流了下來。
“我%¥#……混蛋啊!噁心不噁心!”王揚一腳踢開刃齒虎,拿了幾套衣服出來,丟給三人。
“快把衣服穿上,有辱斯文。”
王盈盈穿好一件,想了想,又拿了幾件衣服,全部穿上。
“你這麼冷嗎?”王揚大惑不解。
“不是,多穿幾件,下次燒得更久。”
“……”
“我們這是往那座山的方向吧?”王揚問。
“對呀,我們就是往這方向前進的,不然就是逆流而行,躲不開那些蛇了。”小紅道。
“恩,那就好,看不到月亮,有點黑,所以問問。”王揚道。
“要不要把火升大一點來照明?”小紅道。
“千萬別!這裡是蛇的天下,你把火光放大,其他蛇又過來了,還是黑點兒好,黑黑的看不見。”王揚道。
幾人只敢點一兩根乾草,保持可以看到對方本子上的字,卻不敢升起火把,更不敢升火堆,今天還是不太平。
“我們要不要安排人守夜?”小紅問,她和王盈盈很是疲憊。
“大家都很累了,算了,就這樣休息吧,有事刃齒虎和小傢伙它倆會報警的。”王揚道。
“刃齒虎已經躺下了,看樣子它要睡覺。”
“……”王揚一拍刃齒虎,指指四周,刃齒虎不明所以,又躺下,王揚又把它拍起來,指指四周。
它愣了一下,又要做選擇題?猶豫中,它又躺下。
王揚又把它拍起來,指指四周,它明白了,這又是該死的單項選擇題,沒得選啊,只得老實站着。
“可以睡覺了。”王揚嘿嘿一笑,將乾草丟進河裡,天下地下頓時變成黑糊糊的一片。
“嗚嗚!”王盈盈在黑暗中,感覺有人摸自己,提出抗議,起來點起乾草,寫道:“誰摸我?”
王揚尷尬寫道:“摸錯了……不是摸你來着。”然後看準小紅和笑笑的方位,躺了過去。
“恩恩……”小舟上傳來莫名其妙的聲音,持續了好一陣,王盈盈聽得心煩意亂,睡不着覺,大怒。
又點起火:“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
“別吵!我們在創造未來!”王揚怒道。
“這時候創造什麼未來!剛剛逃離蛇口!你還有興致!”王盈盈一陣鄙視。
“正因如此,纔要抓緊時間,誰知道下一刻你哥哥的生命是不是終結!快熄滅了光,有亮光我沒興趣。”王揚怒道。
“爲什麼?”
“……”王揚纔不會說因爲太嚇人。
過了一段時間,王揚滿足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他醒了過來,還沒有出太陽,一陣濛濛朧朧的黑,感覺身上有點冷。
“咋回事兒?天氣轉涼了?”
但情況陡然變得詭異,一陣陣迴音傳來:“咋回事兒?天氣轉涼了……咋回事兒?天氣轉涼了?”
“什麼情況?”王揚感覺有點不對勁,連忙點了根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