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和鄭興之所以要把鄭鴻逵和鄭成功分開羈押,兩個總兵官並親自負責,由於二人身份地位特殊,一是怕他們叔侄跑了,二是怕他們自殺。
既不能虐待,還不能放跑,生命安全還不能出問題,因此這兩個總兵官覺得交給誰都不合適,只有他們倆親自出馬了,如果這叔侄二人出半點閃失,鄭明和鄭興這兩個人官兒當不成是小事,他們的的腦袋得搬家。
因此這樣的看押焉能不嚴?一般的兵將根本不敢靠近關押他們的地方。連劉國軒也不敢過問叔侄二人的事,害怕引起懷疑。他們只是從背後打聽出一些情況,根本靠近不了關押的地方,如何營救這兩個人成了一個曠世難題。
即便現在劉國軒和李全柳春紅等人臥底成功了,但是同時要救兩個關在兩個島的人,而不是一個人,這較棘手了。
劫牢反獄應該行不通的,即便是他們三將勇猛,還有500幫手的兵將,但也難保救這兩個人不出意外,因爲兩個島萬人馬,鄭芝莞,鄭明,鄭興都不是無能之輩,憑他們三個帶500兵將強行砸監劫獄,談何容易?
到時候如果他們不能全身而退,或者是叔侄倆傷亡一個,或者不能全部救出來,他們覺得無法向陛下交代。
必須得想個萬全之策,因此島這幾天劉國軒淨想這事了,私下裡跟李全和柳春紅也沒少商議。
他們夫婦建議劫牢反獄,兩路人馬分頭行動同時進行,然後憑藉他們水裡的本事逃出去。只要能把人救出去,至於攻打金門島不在話下。
劉國軒思忖再三,覺得此計不妥,這太冒險了,萬一不成,前功盡棄。救不出這叔侄二人,更談不裡應外合倒反金門島,那這一趟他們白來了,有負聖恩,顏面何存?
但是時間又不允許他拖延下去,鄭芝龍如果再派來支援的兵將,這件事無疑會更麻煩,必須得趕緊拿個主意。
因此把劉國軒愁得晝夜難眠,茶飯不思,還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只有窩在自己帳篷裡裝病。
時間這樣一天天過去,眨眼之間他們來到島已經三四天了,營救計劃仍渺無眉目,兩大使命,一個都毫無進展。
把劉國軒急的無可無不可的,李全夫婦也覺得心焦,他們的主意也許是一個可行辦法,但是他們做不了主,這件事朱由崧說得明白,由劉國軒全權辦理,他們倆包括那500兵將都是爲劉國軒當助手來了。
因此夫婦二人只是着急,但也不敢僭越。
多拖一天多一天的危險,這危險當然還包括他們這些人暴露的危險。
“難道想不出更好的策略來了嗎?”劉國軒躺在牀,自己問自己。
這時鄭芝莞突然派人來叫他,劉國軒不知何事,現在是非常時期,裝病不去,顯然不可能。
劉國軒收拾好之後,滿身甲衣,帶着幾個親兵來到鄭芝莞的營帳,鄭明鄭興這哥倆已經在了,另外大帳還坐着幾個總兵官和副總兵,以及參將等。
劉國軒一看,這麼多人都到了,都是島的高級將領,高參要員,應該是有大事了,不由得心裡更着急了,那件事怎麼辦好呢,難道按李全夫婦說的辦?
這時鄭芝莞一看,人到齊了,清了清嗓子:“各位將軍,鄭王爺的手諭已經到了,現在無兵可派,明軍大兵壓境,這一次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朱由崧御駕親征,另外還有李自成,張獻忠他們兵分三路水陸並進,各方戰事都很吃緊,因此暫時抽調不出援兵,讓我們自己想辦法,是拼光了,也要守住這兩個島。大家有什麼意見和建議,都議一議吧。”
鄭芝莞說完這話,看向衆將,下面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了,但是鄭芝莞連問了三遍,竟沒有一個公開發言的。
鄭芝莞又道:“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在鄭王爺的撮合之下,陛下已經與魯王朱以海達成一致,魯王將出動5萬大軍攻擊明軍側翼,加鄭王爺神威,那邊的戰鬥大家不必擔心,我們只需要守住這邊的防線,明軍無懈可擊。”
聽完這話,在座的衆將心理果然穩定了許多,但是議了半天,如何守住大小金門,卻無一良策。
這時,劉國軒靈機一動,站起來施禮道:“大人,在下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劉將軍有何高見,快快道來?”
劉國軒雖然年輕,但是經過這幾仗,都知道他是一個智勇雙全之人,在岸和海都打敗過明軍,這樣的戰績自然不俗,因此他一說話,鄭芝莞非常高興,在坐的衆將將目光也都投向了他。
“大人,各位將軍,在下愚見,”劉國軒說着充鄭芝莞和鄭明,鄭興等人抱拳拱手,“自古以來,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戰爭的決定因素,從來都不是以多寡取勝,而在於天時地利人和。官渡之戰,淝水之戰,等等,歷史很多以少勝多的戰役,無不是靠天時地利人和來取勝的。今我軍天時地利都佔全了,只是人和還有那麼一點欠缺。”
說到這裡,劉國軒有意的停頓了一下。
“將軍言之有理,接着說。”鄭芝莞點頭,其餘衆將也跟着附和。
劉國軒繼續道,“在下說到這裡可能有些人,已經猜到在下的意思了,請恕在下直言和不敬,鄭鴻逵和鄭成功如果能夠和我們鄭王爺一條心,誓死效忠隆武陛下,以這叔侄二人之才,無疑能抵數十萬雄兵,到那時,不但守島無虞,復奪廈門和漳州亦有可能。”
鄭芝莞聽到這裡搖了搖頭,“將軍之言不無道理,奈何這二人鬼迷心竅,非要背叛鄭王爺保那朱由崧,鄭王爺爲了讓這二人歸順,費盡了心思和周折,將軍之計,終歸是畫餅耳。”
“非也非也,”劉國軒不失時機道,“在下不才願意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此二人歸降,不知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