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拳打腳踢之後,邊寶泉此時已經氣喘吁吁,逼近李寧宇也看他那麼大年紀了,所以很快就喝停了警衛們,不過隨後的訊問中,這位曾今高高在上的總督大人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頭。
“名字?”
“邊寶泉!”
“哪裡人?”
“奉天!”
問道這裡李寧宇停頓了一下,因爲奉天可是有一位名人,不過他還是繼續問邊寶泉道:“品級,職位!”。
“正一品,閩浙總督!”
“知道爲什麼審問你嗎?”
“不知道!”
“好,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說說……”隨後的一個小時,李寧宇將自己和端佟的身份說出,就在邊寶泉長大了最吃驚的時候,李寧宇又將黃石人、黃友爲、劉知縣等等一系列的罪行一一說出,隨後邊寶泉原本高仰的頭顱,漸漸低了下去,因爲他知道自己自從娶了那個小妾之後,原本那個秉直嚴明的自己,漸漸變了,變成了一個縱容下屬的庸臣。
對於自己的後果,其實在李寧宇的一番話之後,邊寶泉心中早就有底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到頭了,先不說黃石人、劉知縣的貪贓枉法,禍害百姓,就單單黃友爲帶兵圍攻端佟格格這件事,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命和現實生命已經完全捏在了李寧宇的手心裡。
隨後見到這名總督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李寧宇也沒有準備把事情做的太絕,只是冷冷的問道:“你可知罪?”。
“嗯!知道!”邊寶泉此時似乎全身無力,只是點頭應道。
“那你覺得,這樣的罪該如何呢?”
“罪當誅!”
“好既然你明白就好!來人給我……”而就在李寧宇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一旁的那名親兵急吼道:“慢着!如果要殺總督大人,請你連我一起殺了吧!我的命是總督大人救的,所以我要陪大人一起去死!”。
其實原本李寧宇想說來人給我把邊寶泉帶下去,關押起來!因爲直接殺掉了一個清朝的總督,還是有點說不過去的,但是那裡知道這個時候,這名剛剛被送下去包紮好的親兵又嚷了起來,俗話說,一個人的耐心就對是有限的,更何況李寧宇,雖然他對於親兵這樣行爲感到佩服,但是這裡還沒有輪到他撒野的權利。
而就在李寧宇準備下令的時候,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一聲驚雷,因爲他聽到邊寶泉此時說道:“張作霖,你怎麼那麼傻呀!我救你歸救你,今天老夫已經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而且我已經到了垂暮之年,你不該陪我,你還有大把的光陰!”。
“大人,我的命是你救出來的,我今生不能爲你做牛做馬,那我願意陪你一同赴死!……”
隨後兩人的對話李寧宇就不得而知了,因爲此時的他沉醉在自己的腦海裡,一個個詞頻頻出現,奉天,邊寶泉,奉天,張作霖……
隨後李寧宇又多少回憶起了一些歷史名人的資料,張作霖,字雨亭,1875年生,1916年起任奉天督軍,統治東北,號稱東北王,1920年把持北洋軍閥政府,1922年被直系打敗,退回東北,1928年被日軍炸死在皇姑屯,不過對於他的祖籍卻有多種說法,有的說山東,也有的說是河北等等,但是此時李寧宇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人是不是自己以爲的那個張大帥。
而此時在大堂中的這個張作霖還真是李寧宇知道的張大帥,因爲多年前張家生活無着,先祖張永貴就舉家跑到了東北,剛開始從事農業開墾,到其祖父張發時,從事農耕,張發死後,家產分給了兄弟幾人,張有財帶着他的那份財產,來到了海城,但是他的父親張有財,卻是個遊手好閒之徒,先是開了一個小雜貨鋪,收入甚微,後來小雜貨鋪倒閉,整天賭博吸鴉片,隨後欠人家賭債,被仇家債主殺了,而那年一年張作霖才13歲。
張作霖隨後就被債主們給賣了,隨後邊寶泉就收養了他,供他念書識字,隨後又成爲了閩浙總督府的一名親兵。
隨後的一段時間李寧宇都愣在了那裡,而一旁的遠東警衛員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反倒一旁的張軍看出來一點什麼,隨後他就走到張作霖的耳邊說了一句,接着李寧宇就被堂下的聲音給吸引。
“李大人,請你開恩,繞過邊大人性命吧!”
“李大人,如果你還覺得不能爲民申冤的話,要殺就殺我吧!”
“李大人……”
“好啦,停下吧!”就在張作霖一口一個李大人的時候,李寧宇也漸漸回過神來,隨後他按照腦中計劃的說道:“你剛纔的一番報恩的心情,我已經看到了,我十分感到,但是不過有些事情,錯就是錯,所以邊總督的事情,就交由大清的律法來處置!”。
“謝謝,李大人不殺之恩!”見到李寧宇的鬆口,邊寶泉和張作霖同時感謝道,因爲他們都知道,只要李寧宇不怪罪邊寶泉,估計他應該可以保下性命,最多也就是罷官、抄家這些了,但是李寧宇的話還沒有說完。
“張作霖,我剛纔看你是一個忠誠可靠之人,能在剛纔的那種時刻,還不忘記報恩,並且不惜一死,我個人十分欣賞你這樣的忠誠義士,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今後留在我的麾下做一名親衛!”。
李寧宇的話中其實帶着兩個意思,第一:那就是我李寧宇看中了你張作霖,希望你投入我的麾下,日後我定會重用你;第二就是邊寶泉問題上,一切都在你的態度而決定,也算是半威脅吧。
但是他也是無奈,因爲他真的不想將一個未來的大軍閥放任自流,那樣十分有可能成爲遠東的一名勁敵,所以雖然話中帶有脅迫的意思,但是爲了民族大業,他覺得自己的一點小小的改變,根本算不了什麼,那怕別人最後罵他,也在所不惜。
隨後堂下的張作霖,看了看李寧宇又看了看邊寶泉,最後在邊寶泉的點頭同意下,張作霖大聲說道:“感謝李大人的再造之恩,今後屬下必當全力報效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