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聯軍制定這個計劃,劉青南也是從中出力的。
聯軍希望儘早回去,但是英法的國內都只要俄國人認輸就好了。
英法都不想過於削弱沙俄的實力。
所以,現在仗打到這個份上了,聯軍都沒有深入沙俄的內陸。
只是窩在克里米亞半島這個戰略要地。
現在的談判中英法要求沙俄不允許在黑海保留艦隊。
這個條件讓沙俄無法接受。
因爲沙俄只有這一個天然的良港可以直接進入地中海。
這裡氣候溫暖,而且黑海的海況較好,比那些北方一到冬季就無法通行的港口要好多了。
可以說,正是在得到克里米亞之後,沙俄的海軍才真正的崛起,而且沙俄的主要造船廠也都在這裡。
如果要不允許沙俄在黑海擁有艦隊,那麼這麼多的造船廠還要搬遷。
所以談判才一直拖延下來。華夏不在意沙俄在黑海有沒有艦隊。
董叔恆只想要儘量削弱沙俄就好了。
因爲現在的華夏,百廢待興,董書恆需要時間,華夏需要時間。
那麼這場大戰中,沙俄受到的損失越大越好。到時候大家就可以相安無事地一起養身體。
所以在戰鬥進入相持階段之後,劉青南就開始尋找聯軍中的熟人進行遊說。
有的時候還要給人家一些好處。
他的軍中自然有人知道怎麼去做。
聯軍這邊也希望能夠儘早的回去。好多的士兵都開始想家了。
而且在這裡,即使有了復興軍的戰地醫院,疫病也同樣不斷爆發。
疾病和天氣折磨着聯軍的士兵。加上他們已經出來近兩年時間了。
希望早點回去的情緒在整個聯軍中瀰漫。
此時劉青南找人提出的這個提議就很有市場。
雖然這與英法的戰略不服。但是聯軍的司令部還是找到了辦法。
那就是不出動英法的主力部隊。而是派出幾隻僱傭軍以及像復興軍這樣的盟軍出去。
這樣的話,聯軍的司令部就不會受到其國內政府的詰難。
聯軍的主力也不會遭受意外的損失。
而且聯軍中的那些僱傭軍或者盟國軍隊似乎對此也非常感興趣。
大家都知道打到敵人的後方意味着什麼。
這跟薩瓦斯托波爾這裡的要塞攻防戰可不同。
進入了沙俄的後方,作戰就靈活多了。
可以去避開沙俄的主力,因爲他們只要破壞就好了。
而破壞恰恰是最簡單的事情。
……
先不說這裡的事情,此時的滬上真的是熱鬧非凡。
一個金融中心的雛形正在漸漸形成。
各地的大商人聞風匯聚到這裡。關鍵不是他們人過來了。
而是他們的資本跟着一起過來了。
這幾天幾大商業銀行的匯款量激增。大量的資金通過銀行在各地的分行轉匯到這裡。
這個數字,董叔恆是知道的,相當的令人震撼。
以前這些錢作爲銀子存在這些人家的地窖中,華夏的政府是無從知道的。但是現在,這些錢進入了銀行,也就是相當於進入了政府的視野中。
華夏還是有很多有錢人的,董叔恆在心中吐槽。
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地主,家中的地窖中的傳家銀子可能就有幾十罈子。
別看他們平時穿的土裡土氣,家裡的吃食也很簡單。但是並不代表這些人沒錢。
存款似乎是埋在華夏人的骨子裡的一種習慣。
股票這種東西,一但漲起來之後就非常容易吸引那些手頭有錢的人。
尤其是這些人還沒見識過股票的大跌。
當然了,洋人就淡定的多,他們都還在觀望華夏的市場。
他們的可都是經歷過泡沫的。
董叔恆也不希望華夏新生的證券市場出現泡沫。
他還是留了很多手段的。
“快看,新京機械已經從3.5華元漲到了5華元一股。”
“嗨,這算什麼阿拉斯加礦業已經翻了五倍了。”
……可以容納幾百人的交易大廳中,此時就跟菜市場一般。每當有工作人員去更換標記股價的牌子,都會引起場下的騷動。
交易所有兩種顏色的數字牌。
當股價處於上漲狀態時,就會使用綠色的數字派更換,如果是下跌了就使用紅色的數字派更換。
這樣買家們就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到底是上漲還是下降。
董叔恆知道新股上市後的第一波上漲都是比較猛的。因爲人們對新生的東西都存在一個上升的預期。
報紙上對於這些企業的資產狀況,以及盈利的預期都是有詳細的介紹的。
爲的就是讓買家們能夠一個判斷的基礎。
但是對於企業的預期,大家都是見仁見智。
所以說股價最後並不一定真的反映出企業的情況。
炒股有風險,入行需謹慎!
這句話,就是從未碰過股票的董叔恆都知道。
不過現在滬上的情況卻是完全不同。因爲大家都還覺得股票是一種投資。
他們都是衝着做股東去的。所以現在股票已經開始上漲,但是並沒有人出售。
古人還真是單純,董叔恆不禁在心中吐槽道。
大家都覺得要不是家中出現了什麼意外,或者真的在資金上出現難處了。否則這麼好的股票誰會去賣呢?
要是在後世說誰炒股票炒成了股東,那麼一定是在罵人,這個時候被說的那人肯定將口水噴到你的臉上。
但是在此時,反過來了。大家都覺得將手中的股票賣掉,那麼肯定會被人罵大傻叉,要麼就是詛咒自己的家中出現了狀況。
不過這樣也不行啊。就連小財神胡光墉都沒想到出現這樣的狀況。這證券交易所賺的是流量啊。
要是大家都不流轉怎麼辦啊?
還好當初讓各個公司都自持了一些流通股。到時候,漲到了一定程度可以放出去。
但是這個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
“雪巖啊,這個事情只能你自己去想辦法了,不然我們的交易所就要成爲新股發行所了。這跟商品流通一樣,沒有流通早晚要死掉。”董叔恆真的沒啥辦法。
要論對資本市場的瞭解,他估計都比不上胡光墉呢。
“總統,你看啊,我們現在上市的這些企業大都是國屬企業,要麼也是有名的大企業。”
“就衝這牌子,大家也是信任有加,可能正是這種信任,讓大家不願意賣掉。”
“我現在只能想到一兩個不成熟的辦法,回頭我再找人專業人士商量一下。”現在的財政部手下也是有一幫子人才庫的,可以隨時提供諮詢服務。
“這樣吧,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我幫你參謀一下。”
這種專業的事情,董叔恆一般是不會親自拍板的,他一直堅持專業的事情由專門的人來做。
“好的總統,我覺得吧大家不願意賣出股票,首先是現在股票的價格都在上漲,還沒有出現下降的情況。我們可以用手頭上的那些流通股使者將這股價給回落一點。”
“這交易所中的紅牌子到現在還沒有動用過呢。”
“也許有人見到原來股價也會回落。他們就會趁着下次上漲到某個點的時候拋售出去。”
“另一個是要加速新股的發行了,大家捂盤最主要還是現在市場上的遊資太多,股票太少。”
“說實話,我這個財政部的都不知道原來華夏的民間這麼有錢。”
“另外,總統,這次我們新股發行的時候,不一定只選這些資金雄厚的大企業。人家資金充足也不需要到這裡發行,自己就能解決資金問題了。”
“華夏現在有很多中小的商人,他們很多人有好多投資意向,但是自己的手頭卻沒有那麼多的錢。這些人我們是否也給他們的上市的機會呢。”
“當然了,要做嚴格的審查,首先他本身要有一定的資產,而且有良好的運營記錄。其次,這些股票在發行的時候要寫清楚了,企業還處在創業階段,企業的資產狀況等等,讓大家有一個具體的參考依據。”胡光墉建議道。
聽了胡光墉的話,董叔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我看你這個主意可行,只要講清楚風險,還有控制好髮型的規模就好了,不能讓有的人通過股市空手套白狼。光有創意是肯定不行的。不能說他想了一個點子就能夠跑到我證券交易所來套錢。”董叔恆叮囑道。
這個制度設計是存在一定的風險的。
“我看這種股票就叫他創業股票吧。我們現在華夏還處在創業階段,就是要想辦法讓老百姓都參與到創業之中。”
“創業難,先創業才能守業,總要有人先走一步嘛。”
董叔恆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現在也是在創業,華夏的底子太薄,他要讓華夏這些年將底子打牢。
華人的生存空間太小,他就努力地擴大華人的生存空間。
但是他實際上做的就是一個打基礎的事情,上層的樓臺呢?
董叔恆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不想幹涉華夏本土的發展進程。
他要做的就是將華夏曆史上缺失的那一塊資本積累的過程給補上。
大總統?呵呵。現在看董叔恆確實是權勢滔天。但是董叔恆知道華夏自古能人輩出,自己這點資質,只能算是平庸而已。
他有何德何能帶着華夏一直走下去,也許幾十年可以,但是歷史的發展不可能總按照董叔恆記憶中那樣發展下去。
董叔恆相信,隨着教育的普及,隨着各種思想被華夏吸收。有一天,華夏的百姓能夠完全覺醒。
那時候他們會有自己的選擇。他沒有能力也不可能帶着這個龐然大物一直走下去。
他現在只是利用他那微博的見識,給後人們打下一個家底豐厚,外部環境良好的華夏。
讓這個民族能夠少受一些挫折。
若干年後,他老了,可以在遠方看着她,看着這個民族那耀眼的光。
“總統?”胡光墉的呼喚將董叔恆從一時的走神之中拉了回來。
“總統,那我們先去制定方案,反正現在開始時間不是太長,我覺得可以讓這種發酵的趨勢持續一段時間。”
胡光墉的意思,董叔恆明白,這有一種飢餓銷售的意思。
這樣的開端也許也不錯。投機經濟本來就是不牢靠的。一開始就讓股民樹立投資的意識,而不是投機意識。
將這種傳統流傳下去,說不定可以影響華夏今後的資本市場發展方向和發展質量。
“行,就按照你說的做吧。”董叔恆說道。
“嗯,總統接還準備繼續呆在滬上嗎?”胡光墉問道。
“不了,我這幾天就出發了,你暫時留在這邊坐鎮。雪巖,經濟也是一門科學,是科學就有規律可循。你在這方面多做思考,咱們只要按照規律去做事,就不會出現大的問題。”董叔恆又叮囑道。
“是,謝謝總統指教。”胡光墉感謝道。
這幾年他跟着董叔恆,學習了很多的知識,雖然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學的,董叔恆只是給他指出了一個方向。
但有時候,方向恰恰比過程更加的重要。走路,很多人都會,但是選擇方向,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選對。
董叔恆可以說是胡光墉的人生導師,正是他拔胡光墉於市井之中。讓胡光墉擁有了綻放光彩的機會。
一直以來胡光墉都是兢兢業業地辦事兒。從不拉幫結派,從不以權謀私。
他沒有因爲年紀輕輕身居高位而驕傲自大,沒有因爲做出一點點成績而粘粘自喜,沒有因爲商人的吹捧而忘記本心。
他不僅僅感謝董叔恆的知遇之恩,同樣也認識到了自己現在所做的正是一個民族的創業者在坐的事情。
他們在董叔恆的帶領下就想是一個創業團隊。在華夏的大地上耕耘着。
兩天後,董叔恆低調地離開了滬上。一路向南進入浙江、福建。
他檢查了沿海的海防建設情況,慰問了海岸巡防水師的官兵。
已經成爲海岸巡防水師司令的馬連奎還是那麼粗裡粗氣的。
不過原本身上的痞氣卻減退了很多。
他手下現在有十幾艘近海巡防炮艇。噸位依然只有五百噸左右。
不過馬連奎現在已經換了座駕。
他現在的旗艦是一艘新式的近海炮艇。可以看作是標準型內河炮艇的加大版本。也可以看作是江河級的縮小版。
七百的噸位,上面扛着一門230毫米的主炮。同樣是小船扛大炮,不過裝甲用的和江河級一樣的裝甲,龍骨也得到了加固。
據說這門主炮只是在演習的時候試射過,平時馬司令根本就沒有機會使用這門大炮。
他們的任務主要是近海緝私以及警戒工作。
目前不是戰爭狀態,他們的主要敵人就是走私船。這些走私船其實主要還是華人的,不過其中很多都是從英屬香島出發的。
其中以運送鴉片的居多。一般的商品貨主不會冒着被擊沉的危險去走私。
現在鴉片貿易被斷絕,華夏內地是一貨難求,這價格自然是漲成了天價。
不僅僅是打擊走私。華夏對於吸食鴉片的人也嚴厲處理。一旦發現就送到農常去改造,少則兩年,改造表現不好的還要增加時間。
到現在已經收治了十幾萬這樣的人。
販賣鴉片也被定爲一種嚴重犯罪,要處以極刑。
不僅僅是華夏,就是華夏的附屬國也紛紛禁止鴉片。
前面已經講過了,東印度公司幾乎要狗急跳牆了,就是因爲他們的主要銷路沒有了。
現在是在沒有銷路的他們,甚至已經不顧殖民地政府的禁令,開始在英印殖民地自產自銷。
這在以前是不允許的。
接下了他到了福建,看了新建的造船廠,到海軍學校以及船政學校慰問學生。
正準備去粵東的,一封電報讓他中斷了這次行程。
他趕緊在廈門乘坐海軍的快速交通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新京。
電報是陳氏通過侍從室發過來的。上面寫着“汝妻待產,速歸!”
侍從室發電報不用考慮成本的,董叔恆在心中吐槽,母親這話說的太短了。趕緊又讓人回電去問具體情況。
原來是董叔恆的三位懷孕的女人預產期到了。魏玉珍已經有了生產的徵兆,所以才讓董叔恆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