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鵬飛有一種強烈的失敗感,連續試投了幾次,都沒有命中一艘嚶國人的軍艦。
早知道就一股腦地將炸彈全都丟下去得了,這樣說不定還就能給蒙到一發呢!
劉鵬飛很無奈。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港灣內的嚶國戰艦此時卻陷入到了絕望之中。
“該死的我們在被敵人從天上轟炸。”
“我敢保證,從爆炸的水花來看,那炸彈至少有五十磅。”
“天啊,那豈不是一發就能將我們給送到海底了?”
“先是水下的攻擊,又是天上的攻擊。這樣的戰鬥讓我們怎麼打。”
“這復興軍就沒有一點騎士精神嗎?”
西摩爵士已經躲到了船上,因爲城市已經被攻破。
在他看來,陸軍被消滅是遲早的事情。
坎貝爾那個混蛋一戰就損失了幾十萬人。
真是一個廢物!
呃……不過西摩爵士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戰就將艦隊的主力全都給丟了。
此時,飛艇上丟下的三三兩兩的戰彈雖然沒有炸到戰艦。
但是在嚶軍的士兵看來,這定是飛艇上的聯軍士兵在羞辱他們。
就像是一羣拿着槍的士兵站在堅固的堡壘上,對拿着棍棒的土人進行戲弄一般。
這裡的大部分水兵都經歷過那場潛艇伏擊戰。
那場戰鬥讓他們覺得是在跟魔鬼作戰。
魔鬼就喜歡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進行偷襲。
而現在,他們則覺得自己是在跟神仙打架。
那些飛艇高高地掛在天上,打又打不着。
這不就跟與天神打架一樣嗎?
“司令官閣下,有些話說出來有些不合適,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這個時候參謀長佩特里找到西摩將軍。
“
你說吧,佩特里,以我們倆之間的關係,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西摩爵士已經隱隱猜到了佩特里想要說什麼。
他也有些疲憊了,但是有些話不能從他這個司令官的口中說出了。
“將軍,底下的艦長們找到了我,他們不願意將自己手下的小夥子們葬送在這裡。”
“要是在本土作戰的話,大家一定會戰到最後一刻,但是這裡是次大陸,大家不想將自己的性命白白地丟在這裡。”佩特里說道。
“要是我不同意投降,會怎麼樣?”西摩將軍的臉色不好。
雖然話是從佩特里的口中說出來的,但是他能夠感受到來自水軍士兵的威脅。
驕傲的皇家海軍士兵什麼時候已經開始威脅自己的司令官去投降了。
這在大嚶海軍的歷史上幾乎沒有發生過。
“將軍閣下,我覺得你沒必要學陸軍那些人,我大嚶海軍這幾年損失的士兵已經太多了,您有沒有想過以後的大嚶海軍由誰來支撐。現在國內新造出來的軍艦已經要由商船上的水手駕駛了。”
“西摩將軍,您要知道,我們的敵人並非只有復興軍一家。弗蘭西人的艦隊現在已經超過了我們大嚶艦隊的規模,而且他們這幾年都沒有經歷過大規模的戰爭。還有普魯士的海軍,他們最早建造鐵甲艦。”
“先生,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成爲歐羅巴的三流海軍了。”佩特里的聲音顫抖着說道,顯得有些激動。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惜啊,有些晚了,大嚶海軍被給予了過高的期望。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做一件錯誤的事情。”
“現在看來,復興軍似乎一直在暗中陷害大嚶帝國的海軍。”
“我有一種感覺,歐羅巴的平衡即將被打破了,而這種平衡原本是由大嚶帝國的海軍來維繫的。現在大嚶海軍遭受到如此嚴重的打擊。下一步,某些人要按耐不住了吧。”西摩爵士也從佩特里的話中想到了這一點。
回想一下這幾年復興軍做的事情就是這樣。
普魯士海軍的發展離不開復興軍。正是復興軍轉讓的鐵甲艦技術,讓一個海軍不入流的普魯士在短短几年時間就就成爲了歐羅巴的海軍大國。
《控衛在此》
普魯士海軍的崛起,刺激弗蘭西海軍的造艦需求。
再加上這幾年因爲對付復興軍而降低了對沙俄的打壓。
甚至嚶國國內的很多勢力覺得應該扶持沙俄跟復興軍對抗。
這讓沙俄的海軍又有從新崛起的機會。
沙俄甚至重新建立了黑海艦隊。
就連奧斯曼帝國都建立了自己的鐵甲艦隊。
這個時候歐羅巴必須要有一支能夠震懾各方勢力的艦隊。
要不然整個歐洲很快就會陷入到亂戰之中。
就像是一個狼羣要是沒了頭狼之後,很快整個狼羣中的公狼就會展開一場廝殺,直到有一頭公狼擊敗所有的競爭者,成爲新的狼王爲止。
“將軍,很高興,您能夠認識到這一點,是爲了我們自己心中所謂的尊嚴,帶着這些有豐富經驗的士兵一起埋葬在這遠東的海底,還是爲帝國海軍保留下寶貴的種子。”
“將軍,佩特里不怕死,但是皇家海軍不能葬送在我們的手中,如果要是那樣的話,即使我們死了也不會安心。”佩特里有些激動,他的真情訴說,成功地打動了西摩爵士。
“好吧,佩特里,你去升旗吧,一切的罪責有我承擔,希望皇家海軍能夠再次崛起。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的。”
……
“各艇準備進行覆蓋式轟炸。”劉鵬飛發現這次是很難找到轟炸戰艦的技巧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炸彈的覆蓋面,其實就是碰運氣了。
“等等,司令,您快看,他們升旗了,白旗!”一旁的觀察手突然打斷了劉鵬飛。
“什麼!”劉鵬飛趕緊透過望遠鏡看向海面上。
果然,海灣中的幾艘英國人的戰艦上都升起了醒目的白旗。
“他孃的,這幫子嚶國老可真慫,不願意給老子做靶船。”劉鵬飛的嘴中罵道。
“命令各艇停止轟炸。”劉鵬飛趕緊下令道。
他突然意識到嚶軍投降了,那麼這些戰艦就是復興軍的了。
萬一要是不小心炸到了,那損失的就是復興軍自己了。
他讓各艇停下來,也是爲了監視海灣中的艦隊投降。
嚶軍艦隊的投降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先是艦隊投降的消息傳到了城內。
城內堅守的陸軍的士氣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其後,復興軍的海軍在嚶軍的引導下繞過港口外佈置的魚雷區進入港口,開始接收港灣內的嚶軍軍艦。
控制了港口之後,海軍將一部分陸軍運送到港口內登陸,佔領了原本城西的一些炮臺。
整個孟買城被四面包圍起來。
城內的嚶軍似乎還沒有投降的意思。
“西摩這個懦夫,簡直就是大嚶帝國的恥辱,皇家海軍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人。”總督府中坎寧伯爵將所有的怒火都通過對西摩的咒罵發泄出來。
“坎貝爾將軍,立刻組織人將城內所有的土着都給組織起來,讓他們去跟聯軍巷戰。所有人都要跟這座城市共存亡。”
“聯軍要得到這座城市,只能得到一座死亡之城。”
“好吧,總督閣下,如您所願。”這個時候坎貝爾也不在意坎寧總督越權的問題了。
孟買城很大,至少在這個時代,他是一座超大型的城市。
城市中的常駐人口就有八九十萬人。再加上外圍的貧民區,孟買的總人口超過了百萬人。
這樣一座大城市要完全攻下來,不是一兩天時間就能夠做到的,尤其是城內的主將發誓要跟這座城市共存亡的情況下。
城東的一座兩層的居民樓中,年輕的上尉軍官約翰遜正在帶着手下苦苦堅守。
他的連隊現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士兵,大部分的士兵都在之前的狙擊戰中犧牲了。
約翰遜的身上也是多處帶傷,雖然都是小傷,但是按照以往的情況,他已經可以去後方的醫院。
此時,卻沒有後方的醫院願意接收他,也沒有人願意放他離開戰場。
他不得帶傷堅持指揮戰鬥。
在高級指揮官的眼中,這些人都要死,現在嚶軍已經不接受傷員的救治。
“長官,有些不對勁啊,街道上怎麼看不到敵人的進攻了?”士官泰格小聲地提醒道。
剛纔約翰遜在走神,沒有注意戰場上的情況。
他在想他的家人,他在想愛德華茲先生家的那個喜歡整天捧着書的年輕小姐。
那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小姐。
也許他再也回不去了,他身邊的人大都已經死在了這裡,他可能也要死在這裡。
他甚至都有可能連自己的墓地都沒有。
聽說對面的聯軍安葬敵人的屍體都是將幾百人扔在一個大坑中。
他可不想跟那些土着僕從軍埋葬在一起,那樣的話,他可能連靈魂都得不到安息。
“啊,你說什麼,發現敵人了嗎?”約翰遜沒有聽清楚泰格的話,於是他又問了一邊。
“不是發現了敵人,是敵人消失了,方纔在我們的前方一直有土人的士兵在襲擾進攻。”泰格說道。
就在這時,“彭”的一聲,一個鐵疙瘩落到了二樓的地板上。
“小心。”
“轟!”一聲爆炸響起,隨即一羣聯軍的士兵衝進房間。
霰彈槍的射擊聲響起,然後整棟小樓歸於平靜。
不遠處,董小林將眼睛從瞄準鏡上離開。
此時的狙擊槍瞄準鏡一點都不美觀。
細細長長的,就像是一個單通望遠鏡。
這處嚶國人的隱蔽點就是董小林發現的。
嚶國人在城內安置了很多這樣的隱蔽的藏兵點。有的時候他們會趁着聯軍經過的時候發動偷襲,有的時候他們會放聯軍過去,然後與裡面的嚶軍在配合消滅這些凸出的聯軍。
這樣的配合雖然也無法擁有絕對優勢的聯軍。
但是確實消耗了聯軍的有生力量。使得聯軍想要拿下孟買城勢必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聯軍的指揮官發現了這種情況之後,只能減慢速度,一棟一棟地清理這些民房。
董小林的狙擊小組一直活躍在進攻的第一線。
大部分時候他們是不會參與到強攻的。
董小林已經提前發現了好多處這樣的隱蔽點。
作爲狙擊手,董小林擁有很強的觀察能力。
配合他們手中的裝備,自然發現敵人隱蔽火力點的概率要高於普通的步兵。
一般發現了敵人的火力點,董小林會引導普通步兵配合他們一起消滅對方。
孟買城中心的一棟土官府邸中。孟買土人泰迪正躲在自家的地下室中。
但是現在,在這裡隱蔽的並不是他與他的家人。
他在這裡也不是躲避飛艇的轟炸。
地下室的一間密室中此時一羣人正坐在地毯上。
地毯上擺着精美的瓜果,一旁的錫製茶壺中裝着香味濃郁的奶茶。
如果坎寧總督在這裡一定會發這些人全部都是孟買城的土人精英,都是當地人中的頭面人物。
孟買雖然沒有土王,但是嚶國人依然需要通過當地人去統治當地數量衆多的土人。
尤其是城市外圍居住的那些赤貧的土着。
這些沒有任何文化的土着,連交流起來都是問題。
而這些當地的精英們卻能夠省下嚶國人大量的麻煩。
而泰迪就是這些人的核心。
明面上,泰迪是當地的宗教領袖。
他是一個非常有學問的人。甚至連嚶國人都會對他客客氣氣。
泰迪甚至到嚶國本土以及歐羅巴的很多國家訪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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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羅巴人都說他是梵學的大師。
“泰迪大師,您是孟買城最有智慧的人,此時只有您能夠拯救整個孟買城。”一名當地的富商說道。
大家的身家性命都在這座城中。
嚶國人想要與這座城市共存亡,但是這些人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聯軍過來了,他們只不過是換上了一個主人。
但是無論是誰統治這裡不還都要需要自己去管理那些底層的賤民嗎?
幾千年來,這塊大陸上的主人換了不知道多少波。
但是賤民制度卻沒有改變,只要這個制度還在,那麼他們這些婆羅門、剎帝利的地位就不會變。
他們依然能夠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而像泰迪這樣的人就是婆羅門中的精英。
“嚶國人的統治即將結束了,我們沒有必要爲他們陪葬,我們與他們並非信奉同樣的神。也不是兄弟姐妹。現在是時候與他們劃清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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