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意外,李二和老七被扔下樓,摔得七葷八素。
兩人中,老七用屁股平安着陸,李二落地的時候,用手臂撐了一下,手臂嚓咔一聲骨折。落在地上後,兩人都是慘叫連連,臉色蒼白。
兩人落下後,李廉還在樓上。因此李二和老七都忍着痛,一瘸一拐的站起來,喊上狐朋狗友上樓去收拾典韋。有道是主辱臣死,李廉是他們的主子,若是李廉有被扔下樓,一命嗚呼,他們兩人返回李府,鐵定被打死,所以兩人趕忙找人上樓去幫助李廉。
“咚!咚!”
樓梯上,不斷地有聲音響起。
一個個人從樓下跑上來,凶神惡煞的望着典韋。
只是,這些人一層一層站立沒有對典韋造成任何影響。典韋揹着兩柄鐵戟,龍行虎步,大步朝李廉走去。
李廉見典韋眨眼工夫將李二和老七扔下樓,乾淨利落,沒有丁點拖泥帶水,心中後悔無比,恐懼到了極點。李廉的本意,是想要在女子面前炫耀一番,來一個英雄救美,展露他的王八之氣,讓女子對他心生好感。
然而,讓李廉意外的是,黑臉漢子太厲害,他不僅沒有散發出王八之氣,反而踢到鐵板上。典韋抓起李二和老七,直接扔到樓下,讓李廉心生畏懼。
“蹬!蹬!”
李廉不停地後退,身體靠近樓道邊緣,便無路可退。他回頭看了眼身後五米高的樓層,眼中露出恐懼的神情,趕忙出聲求饒,想要逃過一劫。
“別,不要過來,我投降,我投降。”
李廉被典韋逼得無路可退,又看見典韋大步走來,心中一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求爺爺告奶奶的求典韋饒他一揮。李廉埋下頭的時候,眼中閃過怨毒的眼神,只要能逃過一劫,他一定要召集人馬,報此大仇。
只可惜,典韋不爲所動。
典韋虎步前行,純粹是一個忠實的執行者。王燦的命令傳達後,他不會有任何猶豫,管他前面的人是天王老子,還是王親貴胄,直接抓了再說,典韋嘿嘿冷笑兩聲,抓起跪在地上的李廉,猛地一用力,往前面一拋,直接扔下樓去。
“啊?!!”
轉瞬間,一聲慘叫聲傳來。
剛剛爬上樓的人見典韋把李廉扔下樓去,心中都拔涼拔涼的,心中也在考慮是否衝上去賭一把。這些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典韋猛然回頭,瞪着站在樓梯口的人,讓他們心中的一點念想徹底破滅掉,不敢衝上去。
李二和老七是李廉的貼身隨從,本想讓人衝上去殺典韋,又想着李廉被扔下樓,摔得半死不活,趕忙舍了典韋,往樓下跑去。
李廉落下的時候,屁股着地,好地面碰撞後疼得厲害。不過,屁股上軟肉多,並沒有受到重傷。事實上,這是典韋扔下李廉的時候,不想出人命,才故意讓李廉屁股着地,若典韋發怒,用力投擲出去,讓李廉腦袋着地,就不是屁股開花,而是腦漿四濺。
“少爺,您沒事吧?”
李二和老七下了樓,攙扶起李廉,臉上露出一絲憂色。
李廉揉了揉疼痛的屁股,緩緩站起來。他擡頭看着樓上,臉上露出陰鷙的神情。雖然李廉姓李,不是荊州大族,可李廉卻是蒯府的旁支親戚,屬於最親的旁支。因爲李廉的老孃是蒯越和蒯良的妹妹,雖不是一母所生,但李氏也是蒯越和蒯良的妹妹。
蒯家的人被打,蒯良和蒯越難道不出面麼?正因爲李廉的身份有着這一層關係,才能在荊州招搖過市,肆無忌憚。
襄陽城中,大多數人都知道李廉的底細,纔沒有招惹李廉。
李廉像做死狗一樣被扔下樓,心中充滿了憤怒。
長這麼大,李廉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站穩後,張嘴呸的吐出一口唾沫子,冷聲說道:“狗日的,老子活了二十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竟被扔下樓,哼,此仇不報,老子不姓李。李二,你立即去喊人,越多越好,一定要擺平那小子。”
“是,小的這就去。”
李二得了命令,轉身去喊人。
望着李二離去的背影,李廉又吩咐道:“老七,帶着人和我一起上去,讓他們蜂擁而上,衝上去打趴下一個再說。那黑臉大漢雖然厲害,可老子不信他能一次性打敗所有人,只要所有人一窩蜂衝上去,一定能打趴下黑臉漢子。”
說完後,李廉被衆人簇擁着,又往樓上走去。
此時,二樓上,女子盯着王燦,說道:“你,你竟然真把李廉扔下樓了。”
王燦有些不耐煩,說道:“小姐,李廉的下場,你也看到了,趕緊讓開吧,不要當着路。把我惹火了,我讓人把你也扔下去。到時候,你在衆目睽睽下從樓上落下,飄飄欲仙,那可是非常令人期待的畫面啊。”
王燦嘿嘿一笑,露出冰冷的笑容。
見此,女子心中一顫,她雙手環胸,擋在身前。
王燦心中好笑,緩步向前走去,快要接近女子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大喝:“那小子,立刻站住!老子今天不廢了你,不姓李。”
王燦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李廉帶着一撥人衝上來,來勢洶洶,殺氣騰騰,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
王燦冷聲問道:“李廉,你摔了一次還不夠,準備再摔一次麼?”
李廉哼了聲,喝斥道:“小子,這次不是我被扔下樓,是你被扔下去。”頓了頓,李廉又說道:“蔡小姐,不必擔心,你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解決他,免得你被騷擾。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使是動手閹了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女子面露不屑之色,說道:“別放空話,先做到再說。”
說完,女子挑釁的看了眼王燦。
這時候,典韋快速的走過來,站在王燦正前方,保護王燦的安全。他聽見李廉大放厥詞,問道:“主公,這兔崽子又上來找抽,怎麼處理?”
王燦笑道:“還是扔下去,記得讓他第一個下樓,下手狠一點。”
李廉見王燦如此囂張,大吼道:“衝上去,死活不論。”有李廉發話,他身後邀約的人奮不顧身的往前衝,想要幹翻典韋。
這些人多是紈絝子弟的隨從,一個個欺軟怕硬。他們敢衝上去毆打典韋,也是見人數衆多,纔敢奮力衝上去。若只有一兩個人,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衝上去。典韋生得虎背熊腰,腰圓膀闊,十足一尊煞神,因爲人數多,他們纔敢一窩蜂衝鋒。
“砰!”
“砰!”
一陣急促的悶響聲傳來,典韋揮舞着拳頭,如同是一輛陸地坦克,一路橫掃,所過之處,沒有任何人是一合之敵。
這些家丁侍衛,武藝稀鬆平常,只知道仗勢欺人,沒有半點殺氣。讓典韋出戰,純粹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典韋和這些人想必,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交手後,典韋越戰越勇,兇猛無比,無人能擋。
拳頭不斷地落下,慘叫聲連連響起。一個個家丁捂着臉,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完全屬於被典韋蹂躪的料。如此多的人,竟沒有一個人衝破典韋的防線。
典韋一路衝過去,再一次接近李廉。
“啊??”
李廉看見典韋衝過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這還是人麼?一個人擋住十多個人,眨眼工夫,就衝過來了。
“完了,完了,又要被扔下去了。”
李廉心中嘆息,顧不得其他,撒開腳丫子拔腿就跑,想要跑下樓去。然而,李廉的反應速度快,典韋跑動的速度更快。典韋身似猛虎,身體靈活矯捷,一個箭步衝上去,雙手猛地探出,便抓住李廉的肩膀。
典韋嘿嘿冷笑,喝道:“小子,看你長得人模狗樣,挺光鮮的,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王燦見典韋抓住李廉,再次說道:“山君,你給他提提神,長點記性。”對於這個來找茬的人,王燦早就不耐煩了,管他孃的是誰,揍了再說。
“諾!”
典韋聞言,抓住李廉身體的手猛然用力。
剎那間,李廉便張嘴嗷嗷大叫,淒厲的慘叫聲令女子頭皮發麻。
女子見李廉又要被扔下樓,幸災樂禍的說道:“王燦,他雖然姓李,可李廉卻是蒯家的人,你若是把他扔下去,就要徹底的得罪蒯家,哼,哼,你就等着吧,說不定蒯家就要派人來收拾你,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王燦瞪了眼女子,說道:“我怎麼處理,不勞煩你操心。哼,你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我面前,還是考慮一下你的安全吧。”
女子聞言,雙手抱住肩膀,蹬蹬後退兩步,說道:“你要做什麼?”
王燦哈哈大笑,說道:“嘿嘿,我能做什麼呢?你這樣的貨色稀疏平常,我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你就不要自作多情,認爲自己傾國傾城,風情萬種了。長得不咋樣,就知道臭美,也不拿鏡子照一照自己。”
“你,你……!”
女子被王燦打擊一番,臉上露出憤憤的神情。
王燦的話,太打擊人了。這時候,令女子驚愕的畫面再一次出現。只見典韋提着李廉,雙臂一揮,直接把李廉扔下樓去。
李廉從樓上落下,角度稍微發生了一點變化。
因此,李廉落在地上後,不是屁股着地,而是左腿率先和地面接觸。轉瞬間,李廉的慘叫聲響起,聲音尖唳高亢,充滿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左腿骨折,李廉是疼得死去活來。
樓下,往來的客人見李廉兩次表演‘飛檐走壁’的功夫,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