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數百里之外,劉備率三千騎兵馬不停蹄的趕路,換人不換馬,才堪堪在天亮之際趕到盧奴城外。
不遠處巨大的營盤讓劉備等人隱隱感到一股興奮,張飛揮着蛇矛吼道:“大哥,讓某人帶人去踏碎了它。”
劉備回首一望諸將道:“你們說呢?”
“天色剛亮,大多數人剛醒,餓了一夜必定衣不帶甲,手不持戈,吾等三千鐵騎一衝,賊軍必定大亂。”
關羽捋着長鬚道。
韓當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道:“最關鍵的是他們也給某等造好了早飯。”
“哈哈!”
諸將聽了紛紛大笑。
劉備亦笑道:“既然如此,我不打他心裡都不舒服啊!啊?哈哈!”
諸人一陣大笑。
劉備亦舔了舔有點乾的嘴脣:“休息一刻鐘,略整整軍,諸軍喝點水吃點乾糧,二弟、三弟、文則各領一校騎兵,從北、西、東三個方向一同進攻大營,務必要一波將敵營沖垮,如不能沖垮且不可戀戰。”
“諾!”
幾人紛紛率軍離去。
韓當跟陳到擁護着劉備登上一處高崗,站在高崗上正好將整個營盤看的清清楚楚,大營中央劉字大纛飄揚,大營稍左飄着張、徐兩杆大旗。
劉備指着大營道:“敵主將必在大纛處的營帳內,待會翼德、雲長、文則三人衝營後,二人緊盯徐、張二人的營帳,如果他派人去救,你倆就負責沖垮他們,然後看我大旗往哪指就往哪衝!”
“諾!”
韓當跟鄧當躍躍欲試的答道。
“主公,三校騎兵都已到位。”
劉緱笙此刻成了劉備的軍法兵,斥候營仍由文聘接手,至於黃敘仍然在黃蝶舞的監管下,連練武都要限制時間。
可惜典韋帶特種屯在太行山內打轉,不然這場戰役更無意外。
“進攻。”
劉備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酒,對陳到道。
陳到點頭,身旁九尺高的白毦兵使勁舞動手中的大纛。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地震山搖的動靜將大營的內賊匪震醒,地動了嗎?又地動了嗎?
每次地動都要死傷無數,關鍵這是老天對民衆或是對朝廷的懲罰?難道老天知道自己等人做了山匪,特意降下地動懲罰咱。
隨着越來越大的地動,營帳內的賊匪哪有空穿甲拿兵器,紛紛連滾帶爬的出了營帳,看到外面地面無事才曉得不是地動。
徐晃跟張遼自然知道這不是地動,二人對視一眼:“這至少是數千騎兵才能造成的動靜,三個方向恐怕不下過萬騎兵,在這幽州與中山地界除了劉備,就剩下三河騎兵了,沒聽說三河騎兵出雒陽啊?算算時間,主公此刻就算是飛的,也來不到盧奴啊?”
二人帶着疑惑出了營帳,徐晃帶來的一屯人都是衣不脫甲、手不離槍,馬不解鞍,加上之前二人收攏的悍匪,此刻二人身邊竟然聚集不下千人。
不管是不該趕到的主公,還是三河騎兵,或者其他的官軍,只要他們殺進來,他們就四處搗亂、造謠、放火,製造混亂。
跟張遼二人想的一樣的還有喝的大醉的劉石跟左髭丈八,一天手握十萬大軍,他倆怎能不高興,身處十萬大軍中又怎能不鬆懈?
又高興又鬆懈的二人怎能不喝醉?
喝的酩酊大醉的二人被親卒拉起來時關張、于禁三人已率領三校騎兵衝進大營。
說三校也不對,而是三支獸軍,混合三支騎兵。
饒是諸將習慣劉備突然弄出來許多戰馬、牲畜,可臨大戰前,他們剛到原位,那裡就出現數千溫順的大型動物,戰馬、野牛、騾馬之類的牲畜,他們依然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田單的火牛戰術都知道,數千點着尾巴的大型牲畜發瘋般的撞向賊匪大營,的確給三人開好了大路。
瘋狂的牲畜羣將木柵欄撞翻,將人攆得亂竄、或撞飛、或踐踏爲肉泥,將營帳撞翻點着,將裡面的士卒踐踏。
牲畜拼命的四處亂撞,賊匪拼命躲避瘋狂的牲畜,人流擁擠着朝大纛處撞去。
而人流密集的地方就會迎來一陣陣箭雨,人流瞬間減少、哄散。
劉石一醒來就是這幅場面,這,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覺醒來,就換了副命格,從豬腳淪爲路人甲了。
“渠帥,快走吧!官軍殺來啦!”
劉石原本的心腹領着一隊人趕來。
劉石一把將其抓住:“你怎麼知道是官軍殺來了?”
那人道:“這是徐晃親口告訴某得,而且左營已經被官軍打破啦!”
劉石聞言朝左營望去,果然黑煙滾滾,喊殺聲大作。
劉石不知道這黑煙是徐晃、張遼二人下令放的,爲了阻擋騎兵的腳步。
朝劉石這邊殺來,是來保護渠帥來了。
至於爲啥你倆看到不逃跑的人就殺,呵呵!這人想要投官軍啊?
總之,昨夜還是兩萬人的大營,被張遼、徐晃二人秘密遣散數千老弱,嚇跑數千人膽小之衆,二人收服數千人,剩下心向劉石二人的千把人瞬間被二人擊潰。
理由嗎?
營嘯!
劉備現在高崗,看着沒被攻擊的左營不攻自破,營內混亂一片,再聯想徐、張二大旗,不禁道:“難道這左營是徐晃,張遼二人所立?”
劉備不知自己一語成箴,韓當摸着頭道:“主公,某還用衝左營嗎?”
劉備搖頭:“不用啦!看住他們,如有機會便逼降之。”
近萬發瘋的牲畜將劉石二人數萬大軍的大營衝的七零八落,隨着關張於三人率領的三千騎兵殺入,賊匪死傷人數急劇上升。
有信心阻擋牲畜的悍匪被箭雨砸的七零八落,然後被牲畜們撞死或踐踏而死。
一處又一處的營帳被攻破,老弱婦孺相擁而亡,血水跟肉泥混合在一起,大火將殘破的營帳燒的精光。
兵器、鐵甲隨處可見,僥倖活下來的人看到關張於三人率領的騎兵紛紛跪地投降。
好死不如賴活着,何況他們看到的並不是官軍的旗號,而是涿郡劉大善人的旗號,投靠劉大善人最起碼也有口飯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