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劉備收到烏桓人異動的消息,當下令人收拾行裝,準備回陸城。
蘇雙、甄豫、慄成、張世平等毋極豪族官員聽到消息紛紛來見,劉備好生一番安撫,又告誡他們:自己明日必須啓程回陸城。
蘇雙等人連忙勸阻,就是有劉備在他們才能睡的安穩啊!
慄成勉強找到藉口:“侯爺,何不多住些日子?畢竟這俘虜不好管教。”
“不必啦!吾會留義公率一曲人馬留駐毋極,還望慄毋極多多關照。”
劉備自然不會放任毋極城被黑山賊侵擾,這裡可是自己把勢力伸往冀州的跳板。
“這是自然。”
慄成大喜,既不用面對劉備又有強軍進駐,他巴不得如此。
甄府,甄豫回到家,母親張夫人已等候多時,看到甄豫便問道:“怎麼樣?劉侯什麼時候走?”
“明日。”
甄豫明白母親的意思,劉備年紀輕輕就做到兩千石大員,何況值此‘亂’世有兵才能保住祖業,母親沒想過讓妹妹做劉備的妻室,況且二妹望‘門’寡的名聲在外,嫁出去也不好做正妻,倒不如嫁給劉備做妾。
一來不會委屈二妹,二來他們甄家又結‘交’了一個兵勢強橫之人。
張夫人道:“看來事不宜遲啊!兒啊!去請你岳父來。”
中山三大豪強之間盤根錯節,又各自聯姻,甄豫的後妻就是蘇雙的‘女’兒,甄豫前妻生子難產而死,後又娶蘇雙之‘女’。
“是。”
蘇府,死去的陸城新軍的屍骨都被收斂在棺槨中,受傷的陸城新軍也都得到妥善處理。
劉備把自己關在房裡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烏桓跟即將造反的張舉毫無疑問是自己的墊腳石,也是自己賴在幽州不走的主要藉口。
不管怎麼樣?自己不能在順天應命了,應該主動出擊,關羽、張飛都該擁有自己的‘侍’從軍了,文聘、韓當等人也該邁入神將行列,就算一時邁不進去,也得跟自己的‘侍’從軍提前培養默契。
此次回到陸城,一是招兵,二是把關羽等人都送上戰場,讓他們去戰場上去突破,三則讓高順、鄭渾加快新裝備的研製,全身盔甲得普及全軍。
“文至,爾且去通報一聲,吾有要事要見侯爺。”
劉備不知不覺走到‘門’口,就聽到蘇雙正苦口婆心的勸陳到,接着就聽陳到回道:“大人,主公正在處理要務,實在沒空見您,要不您看這樣,等主公一出來,某就派人去找您。”
蘇雙不樂意的道:“文至,吾是真有事。”
“舅父,有什麼要事?”
劉備下定決心反而一掃頹廢黯然推‘門’而出。
陳到本來還想再說,聽到劉備的聲音趕忙給蘇雙讓開道,蘇雙上前作揖:“見過侯爺。”
“舅父,咱舅甥就不必來這虛禮了,這麼晚了,你老人家不去休息,找某什麼事?”
劉備哪能真讓蘇雙給自己見禮,趕緊扶住蘇雙。
蘇雙滿臉笑意的道:“侯爺,可還記得入城時見到的那個美人嗎?”
蘇雙不提,劉備還真有點忘記了,那個倚樓而望又有些害羞的‘女’子,頗有鄰家‘女’孩之感,不知道她是甄宓的幾姐。不過劉備既然決定要等甄宓幾年,她姐姐就算了。
劉備擺手道:“舅父,算啦吧!”
蘇雙道:“怎能算啦!吾已經問過張夫人,張夫人亦無意見,願意讓其‘女’給侯爺做妾,侯爺,不能算啊!”
“做妾?”
劉備有些瞪眼,那天看上去那‘女’孩好像沒出嫁吧!就算出嫁了,也能找個好人家,畢竟甄氏財大勢雄,甄宓不就是這樣嗎?袁熙之妻,之後又爲曹丕之妻。
“對啊!甄氏一向都極爲自負,如果不是甄脫命不好,還沒出嫁夫家便被黃巾賊攻滅,甄氏又怎會讓她給玄德做妾呢?”
蘇雙說着有些羨慕,甄氏五姝,個個絕‘色’,可惜甄脫有點剋夫,不過劉備百戰沙場,應該能震得住她。
“好啦!快走吧!張夫人已在府中設宴專等侯爺您了。”
蘇雙不等劉備再說話,拉着劉備就走。
其實蘇雙少年時亦是遊俠,不過這兩年做了家主,以前的武藝都落下了,以他的力量怎能拉的動凝皮期的劉備?不過是劉備心底想收甄脫又有點不好意思說罷了。
劉備一到甄宓,甄宓中‘門’大開,甄豫親自出迎。
甄逸此刻早已去上蔡上任,因此甄府此時有長子甄豫持家。
甄宓比蘇府更大,畢竟甄府亦有一百多年的歷史,處處都有世家大族的風範,長廊、亭閣、假山、‘花’園、小湖一樣也不少。
這次甄豫宴請劉備是在甄氏會客廳,三人坐定,蘇雙跟甄豫對視一眼,甄豫便道:“侯爺,某家養有一隊歌姬,舞姿不凡,還請侯爺鑑賞一二。”
其實劉備欣賞不了古代舞,總覺得太簡單,其實他也明白這也算相親,萬一自己看不上甄脫,或者甄脫看不上自己都可以有個緩解的餘地。
甄豫拍拍手,絲竹聲起,一隊歌姬出場,一名十七八的少‘女’顯得格外靚麗,哪怕劉備不懂舞蹈,但其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吸引着劉備的目光。
一曲終了,歌姬退出。
蘇雙見劉備留戀不已,道:“侯爺,您對此‘女’印象如何?”
“人美,舞也美。”
劉備誠實說道。
甄豫見狀大喜:“不如讓舍妹敬侯爺一樽酒,如何?”
蘇雙亦連連給劉備使眼‘色’,這一同意就算跟甄脫訂下了吧!劉備離開陸城已有兩月,心中的確有些心火,微微點頭。
甄豫給身邊的人低語一聲,那人退下,不一會甄脫換了一身衣服走來,臉上不施脂粉卻透着紅暈,朱‘脣’丹齒,一雙纖細的小手極爲好看,舀了一勺倒進劉備酒樽中,便退下。
蘇雙與甄豫大喜:有‘門’,看來大家都沒白忙活,但最好今晚就能成其好事。
毋極,甄府後宅。
張夫人看着自己的二‘女’兒甄脫眼中盡是疼惜,原本她幾年前就該出嫁,該有自己的生活,都怪該死的黃巾賊,耽誤了婚期,滅殺了秦家,蹉跎了豆蔻年華。
張夫人想起來這幾年甄脫幫自己處理家務,默默承受別人的風言風語亦不反駁,如今只能給人做妾,當孃的心中豈會好受?
“吾兒,你覺得劉侯爺如何?如果真的不喜歡,爲娘不勉強你。”
甄脫的臉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剛纔跳舞運動量太大所致,臻首低垂,朱‘脣’輕啓:“兒無意見,一切全憑阿母做主。”
張夫人張了張嘴想說:“吾兒絕不能與人爲妾。”
可想想這幾年戰‘亂’不斷,甄氏家業越來越不穩,甄逸又外出做官,甄家真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勢力支撐。
“傻孩子!”
張夫人醞釀許久,方將甄脫擁入懷中,眼含淚‘花’的道:“只是苦了你,孃的好孩子。”
“阿母,兒不苦的。”
甄脫想起那天跟劉備第一次相見,隔着萬千人,你我卻對眼相顧,還有那調皮的眨眼,甄脫覺得自己以後的生活應該不會那麼苦。
甄逸有一妻三妾,甄豫、甄儼跟五姝都是張夫人所處,幼弟甄堯乃妾出,因此張夫人在府中威嚴甚重,甄逸的幾個小妾過得極爲憋屈,甄堯親母更是難產而死。
原本甄脫還以爲其母真是難產而死,可隨着她年齡日益長大,漸漸管理府中事務才知曉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希望侯爺的正妻不是這樣狠毒吧!甄脫只能這般爲自己祈禱。
張夫人跟甄脫抱頭痛哭,房‘門’外兩個小‘女’孩卻氣憤難平,甄道紅着眼珠逃跑,甄榮卻嘟着小嘴,一把推開房‘門’,對張夫人喊道:“阿母,爲什麼侯爺娶得是二姐不是奴?”
甄榮的一聲喊叫讓甄脫跟張夫人停止哭泣,張夫人擦了擦眼淚,看着一臉委屈又雙手作握拳狀的甄榮,頓時怒從心生:“你個小丫頭片子胡說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回去睡覺?再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或許是被吵的多了,甄榮一點也不怕張夫人,繼續喊道:“哼!奴哪有胡說?奴說的都是心裡話,你幹嘛把好的都給別人,只要奴要剩下的,這次奴一定要嫁給劉使君。”
“反了你!”
張夫人被甄榮的話氣得拍席大叫,站起身就想去打甄榮,甄脫趕忙將其拉住:“阿母且消氣,四妹還小,您跟她治氣做什麼?”
甄脫一邊安撫着張夫人,一邊給甄榮打眼‘色’:“還愣着幹嘛?還不快走。”
擱平時甄榮早就跳腳跑了,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吃錯‘藥’了?對甄脫怒哼一聲,慢死條理的道:“奴一定要嫁給劉使君。”
甄榮說完,如一隻鬥勝的傲嬌小‘雞’般離去。
“孽障,我打死你算啦!”
張夫人卻暴跳如雷,甄脫趕忙將其拉住,細細寬慰張夫人。
甄榮出了母親房中,便直奔甄道閨房,甄脫毫不客氣的推開甄道的房‘門’,走進裡間就看到甄道正伏在‘牀’上無聲痛哭。
“三姐,哭有什麼用?阿母那麼偏心,最疼的是五妹,好東西都是盡着二姐挑,就我們倆不受人待見,哼!”
甄道不過十一歲,絕對的是早熟‘女’,心智開化極爲成熟,三言兩語挑撥的甄道哭聲更大。
“既然別人不給,那麼我們只能自己爭取。”
甄榮如此說,甄道卻只知道一個勁的痛哭,甄榮見自己這個姐姐這般沒用頓覺無趣,一個人出了甄道閨房,路過五妹的閨房時看到甄府正好好坐着看書。
“哼!又在裝,怎麼不累死你?”
甄榮怒哼,轉身朝‘花’園裡走去。
不行,我不能在這坐以待斃,應該主動出擊。
甄榮甚爲叛逆,甄宓看的書她都不看,反之她都喜歡看,兩個人就像電池正負極,不僅‘性’格相反就連愛好也相反,因此甄榮知道如果把生米煮成熟飯,阿母不認也得認。
甄榮想到便朝會客廳走去,心裡想着怎麼跟劉備搭訕。
雖然這些年劉備沒少跟關張、典韋等人喝酒,可他還是聞到酒氣就像吐,何況甄豫
爲了表示自家重視,給劉備上的還是高度酒。
劉備雖然沒釀過酒,可是他看過那麼多小說,後世信息有那麼發達,他只是把高度酒的理念跟蒸餾方法告訴蘇雙,蘇雙就跟甄氏合作,開發出了高度酒。
甄脫走後,劉備又熬了一陣便藉口‘尿’遁出來。
上了個廁所,吹着四月的‘春’風,劉備隱隱有了點醉意,看着這‘春’意盎然的‘花’園,興趣頓時好了起來。
成片的蓮葉,鮮‘豔’怒放的‘花’朵,幽人的清香,安靜的氛圍,這一切都讓劉備的文藝氣質大開,如果此時再,再摟着一個美‘女’就好了,最好是個小蘿莉。
“奴奴見過劉使君。”
一陣清甜蠢萌的蘿莉音在劉備耳邊響起,乍開始劉備還以爲是幻覺,可蘿莉音連響三遍,接着蘿莉就炸‘毛’了,蹭到劉備跟前吼道:“給你說話呢?沒聽到木!”
這蘿莉不是別人,正是準備來勾劉備的甄榮,甄榮本想溜進會客廳,沒想到在‘花’園裡就碰到劉備,心中竊喜,佯裝偶遇一番淑‘女’的模樣問候劉備。
誰知劉備竟然沒反應,一連說了三次也不見對方搭理自己,甄榮頓時怒了,跑到劉備跟前怒吼。
蘿莉瞪着本就很大的眼睛怒視着劉備,這讓劉備剛有種得罪後世蘿莉的感覺,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不僅捏了捏蘿莉的嬰兒‘肥’的小臉,笑道:“你是誰家的蘿莉啊?”
“要你管?”蘿莉不忿的撥開劉備的大手,怒道:“不要捏我的臉,都捏大了,嫁不出去你娶我啊!”
“也好啊!”
劉備眯着眼道。其實誰也不知道劉備這個仁厚君子是個嚴重的蘿莉控,最好是自己養大的蘿莉,想什麼時候跳腳就什麼時候跳腳。
甄榮見心願如此輕易實現,心裡高興極了,臉上的寒霜也一下子消解,三步並作兩步,一下跳到劉備身上,狠狠地蓋了個章,接着就跑的不見蹤影。
“這蘿莉真不錯。”
劉備‘摸’着臉頰回味,耳邊傳來腳步聲,劉備回頭見是陳到,陳到走到跟前眼突然瞪大。
劉備不解的問道:“怎麼啦?有要事。”
陳到忙搖頭,想開口又怕劉備怪罪,畢竟他若問劉備臉上的‘吻’印怎麼來的?就有點管的太多了,陳到只能示意不斷擦自己的臉。
劉備納悶:“你臉上沒東西,再擦也那樣。”
劉備說完轉身回去,陳到急得跳腳,但也只能跟上。
蘇雙跟甄豫看到劉備回來,臉上的神‘色’都詭異的很,劉備還以爲甄脫不樂意給自己做妾呢?
劉備心中有點不樂意,既然人家不樂意,幹嘛還要請我來,劉備不悅的跟甄豫告辭,甄豫陪笑的送蘇雙二人離去。
直到回到蘇府,蘇雙才忍不住道:“侯爺,如果您急得話,不如明天就把人帶回陸城,反正娶妾而已,沒必要在乎那麼多禮儀。”
急?劉備瞪眼,我哪裡急啦?你們說不樂意就不樂意,呵!我就算急又有什麼用?
劉備看着蘇雙高深莫測的背影,返回自己的房間,一路上蘇氏奴僕跟陸城新軍看到劉備都有點怪異。
劉備納悶不已,轉頭對陳到道:“這是怎麼了?派人去查探一下。”
陳到一副愕然的表情就如便秘一般:“諾!”
劉備不悅走進房間,躺在‘牀’上想着今晚見到的蘿莉便進入夢鄉。
第二天,劉備一早起來,正準備洗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臉上有塊紅印,用手一擦那紅印就消失不少,是染料嗎?昨天沒碰染料啊!
劉備突然想到昨天那蘿莉的離別一‘吻’,難道那場景是真的,再聯想到陳到、蘇雙、甄豫幾人的怪異表情,劉備剎那間明白了,原來他們以爲自己在‘花’園跟甄脫約會啊!
這誤會大了去了!
甄豫昨晚接到蘇雙連夜消息,也覺得應當快刀斬‘亂’麻,今天就把妹妹送過去,不是甄脫嫁不出去,而且趁着甄脫這幾年的好時候給劉備生個一男半‘女’好穩固自己的地位。
母憑子貴的道理自古有之,何況他甄家基因強大,不說五個姐妹,單說他兄弟倆也是帥氣‘逼’人,這孩子一生下來那不得盡得寵愛。
聽說劉備還沒正妻,也還沒有子嗣,二妹真生個男孩,說不定就能扶正了?
不得不說甄豫想法不錯,一大早就來母親房裡請安,開‘門’的是甄脫,甄豫看見自家妹子眼睛有點黑眼圈,更覺得昨晚是他倆在‘私’會。
“二妹勿急,大兄給你解決嘍!”
甄脫一愣,不太明白自己哥哥的意思,不過還是閃身讓他進來。
張夫人一看到甄豫,便道:“今天不去縣廨嗎?”
“去,不過昨晚蘇公派人前來傳信,他希望妹妹今天就能跟侯爺回陸城。”
甄豫笑着道。
張夫人聞言額頭一皺:“非得這麼急嗎?”
本來張夫人想了,雖然不是娶妻,但也要給自己‘女’兒一個婚禮,當然還有樂觀的嫁妝,以免到了陸城受別人的氣。
甄豫此刻說今天就要送過去,那豈不是在貶低自己‘女’兒的身價?何況這一時半會也不好湊嫁妝啊?
“嗯!蘇公跟兒都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畢竟侯爺此刻離開毋極,再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再說西涼告急、幽州邊境戰事正酣,‘弄’不好侯爺還會出徵,這要是一拖,拖個兩三年恐怕就不好了。”
甄脫聽到劉備可能去打仗臉‘色’瞬間有點不好,張夫人也是一般,轉頭對甄脫道:“苦命的兒,這樣好嗎?”
甄脫點頭:“全憑母親做主。”
“哎!如今也只能如此啦?”
張夫人無奈妥協。
“二妹,時間不早了,你且回去收拾一下,大兄儘可能的爲你籌備嫁妝。”
甄豫看着甄脫笑着說道。
甄脫盈盈一禮,便悄然退去。
甄豫突然看到甄脫朱‘脣’上毫無脂粉,瞬間想起自己這個妹子是不愛施粉的,甄豫隨口問道:“二妹,你昨夜一直在阿母這裡嗎?”
甄脫聞言一滯,轉首回頭:“是的,大兄您有什麼事嗎?”
甄豫頓時吃了一驚,那劉備臉上的‘脣’印何來?難道是哪個下人的?不可能。三妹嘛?
“大兄,大兄。”
甄脫連喚兩聲,甄豫纔回過神:“呵!大兄突然想到一點別的事,二妹且去收拾東西吧!”
這件事一定得‘弄’清楚,如果真是三妹,那就麻煩了。甄豫看着甄脫的身影如此想到:三妹還未及笈,阿母一定不會捨得她給人做妾,何況昨夜相親是二妹?真是頭疼。
甄豫不知不覺間來到三妹甄道的閨房,甄道剛剛起‘牀’,一雙眼通紅、眼袋虛腫的厲害。
甄豫暗道:“壞了,別真是三妹。”
“三妹,你這是怎麼了?”
甄道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爲劉備哭了一晚上,嗓子沙啞的道:“沒事,就是眼睛不太舒服。”
“三妹,你的嗓子,”
甄豫被甄道的嗓音嚇了一跳,這明顯是哭了一夜,難道是劉備昨夜用強了?不過劉備臉上的‘脣’印不像用強造成的啊?難道三妹見跟劉備無緣才痛哭來着?
如此也好,長痛不如短痛,哭一哭也好。
甄豫極其無奈的想到。
甄道委屈着小臉,臻首低垂,眼淚瞬間溢出,強忍着哭腔道:“沒事。”
甄道說完,一轉身跑到閨房裡又痛哭起來。
甄豫聽着甄道的哭腔心中也很難過,假如,假如劉備只是一名普通世家子,那嫁給他的肯定是三妹。
當然不是做妾,而是正妻。至於劉備是否結婚,那就不是甄家‘操’心的事了。
甄豫嘆息一聲,三妹的命也不是太好啊!
“奴見過大兄。”
甄宓衣裝整齊跟甄豫施計,甄豫見狀趕忙道:“五妹啊!用完早膳沒有?”
“回大兄,用過了。”
甄豫對甄道是疼愛,對甄榮無奈,對這五妹卻是尊重。仙師劉良說過,五妹貴不可言,這可是他們甄氏崛起的重要人物,怠慢不得。
“大兄,三姐昨日跟四姐一起回來後就一直再哭。”
就在甄豫轉身要走時甄宓突然說道,甄豫一愣,三妹、四妹一起回來的,看來不是三妹啊!
甄豫看着離去的甄宓心中一顫,難道是四妹?
甄豫有種瞬間不好的感覺,趕緊大步走向甄榮的閨房,閨房裡甄榮正睡得香甜,懷裡緊緊抱着枕頭,兩條細長的‘腿’緊緊夾着被子,頭髮蓬鬆,一臉笑容,櫻桃小嘴微張,不時嗤笑出聲,嘴角唸叨着什麼?
四妹還是個孩子,甄豫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甄豫對自己剛纔的想法感到羞愧,上前準備幫甄榮掖好被子,突然臉‘色’一僵,繼而變得通紅。
無他,離甄榮近了,才聽到甄榮唸叨什麼。
“劉使君,奴要跟你‘私’奔,”
“侯爺,我們生孩子吧!”
“……”
甄豫臉‘色’鐵青的離開:“果然是四妹,爲什麼是四妹呢?這可如何是好啊?”
甄豫左右爲難,最終下定決心去找張夫人。
張夫人聽完憤怒至極:“這個死丫頭真是氣煞我也!來人,把她給我看好,不允許她出閨閣半步,這要傳出去,我們甄家的臉都讓她丟光了。”
此時甄宓正在張夫人身邊,勸道:“阿母,四姐年紀尚小,難免思慮不周,如果強行爲之,恐怕適得其反。”
張夫人怒哼:“就算真的適得其反,也不能讓她現在就出去丟人現眼。”
甄宓不急不躁的又勸:“阿母,切不可魯莽爲之,不如緩而行之,遷延日久,四姐自然不會再鬧。”
哼!
張夫人依舊怒不可遏,甄豫怕四妹真被禁足,或者說真‘弄’出不可收拾的醜聞來,忙‘插’話:“五妹,如何緩而行之?”
甄宓道:“三姐尚未及笈,四姐還有些時日,不若許諾四姐待其及笈後再商討此事,以四姐愛玩之心,三年後之事尚不可知也!”
好一個拖字訣!
甄豫心裡暗暗給不足十歲的五妹一個大讚,拖她三年,別說四妹,恐怕就連劉備也不記得有這號人了。
“阿母,五妹之言甚妥。”
“嗯!那就按宓兒說的做吧!讓蘇氏去勸,她不是跟那孽障合得來嗎?以後讓她多教導那孽障一點‘婦’德,切不可再出這般醜事。”
東漢末年,三綱五常之說以深入人心,甄豫這個長子的話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解決了搗‘亂’的四妹甄榮,甄豫反而不那麼着急送甄脫去蘇府,無名無分的跟劉備去陸城,他決定給甄脫備下一份豐厚的嫁妝用來鞏固甄脫的地位。
蘇府,蘇雙見甄豫獨自前來,撫須的手一緊,面帶笑容的道:“賢侄爲何獨自前來?”
甄豫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蘇雙道:“蘇公,這是禮單。”
蘇雙接過禮單,偷偷瞄了眼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起來。
只見禮單上寫着金百斤、銀千斤、‘玉’璧六對、‘玉’飾八十、絲綢千匹、甲冑八百套……
這下甄氏可真是大出血了,蘇雙道:“賢侄,可嫁妝可真豐厚啊!不知有何求?”
甄豫道:“蘇公,家母想讓舍妹在陸城再入侯府。”
蘇雙看了甄豫一眼,怪不得準備這麼豐厚的嫁妝,原來是想要給名分,不過這事他可做不了主。
甄豫見蘇雙面‘露’猶豫之‘色’,又道:“蘇公不必爲難,舍妹不求名分,只希望能正大光明的進入侯爺便可。”
說到底還是想要個名分,蘇雙有些爲難,踟躕一會道:“嗯!這件事吾應下了,正好吾家有批貨要發往漁陽,吾親去一趟。”
“多謝蘇公。”
甄豫聞言大喜。
蘇雙卻有些苦笑,誰讓自己這個外甥名動海內,不然納個妾的事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一家人,說什麼感謝,幼娘最近還好嗎?”
蘇雙頭疼完就問起自己‘女’兒的近狀。
“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