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到了樊綱城。
這裡到處都是高聳的尖尖的教堂,花紋繁複,神秘、精美,又顯得莊嚴大氣。
這和教廷給人的感覺頗爲相似。
總教堂位於高山之巔。
一路玉石臺階扶搖直上,直到山頂。
趙洞庭不得不承認,這些西方人在建築方面的確很有見地和本事。
蔥鬱茂密間,有明牆高聳,亦有暗牆若隱若現。
顯然這總教廷並非只是莊嚴肅穆華貴這麼簡單,它是西方宗教信仰的同時,也是座易守難攻的超級堡壘。
趙洞庭放眼掃過,只看這些看得到的城牆,便可阻擋十倍以上的大軍。
若是由大宋的禁軍們守衛在此,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這裡或許真的可以成爲軍事天塹。
教廷不簡單吶!
到了山頂,是很大的白玉廣場。
這些或高或低的教堂,便彷彿是坐落在玉礦之上,充滿聖潔。
教皇並沒有出現,但已經有在教廷內地位身份僅此於教皇的紅衣主教在這裡等候。
連聖女都已經知道趙洞庭的身份,教皇沒理由不知道。
聖女仍然對趙洞庭有着頗大的意見,在和紅衣主教說過幾句話後,便匆匆離去,連自己的父親也不管了。
她似乎都不願意再多看趙洞庭一眼。
不過這顯然對趙洞庭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他帶着衆人下馬車後便在原地站着,直視那紅衣主教。
王五的心已經麻木。
隨着這些時日見過的西方大人物越來越多,他已不復再有小人物的忐忑。
只有荷兒性子內向,仍然是顯得有些怯怯的,躲在王五的身邊。
紅衣主教帶着人迎上來,對着趙洞庭施禮,“見過宋帝。”
趙洞庭輕輕笑,“主教大人客氣了。”
王五在旁邊直接懵了。
宋帝!
他想過趙洞庭肯定是大宋的大人物,但從沒想過,眼前這位就是大宋的皇帝啊!
他在大宋呆的時間到底不長。
而且這個年代的信息很難流通,導致能夠認識趙洞庭的平民百姓仍然只是極少數。
雖然,供奉他的人其實很多很多。
他哆哆嗦嗦,不由自主地便跪了下去,“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幾乎是大宋人骨子裡的本能。
荷兒見着王五跪倒,也跟着跪下去。
趙洞庭拂手以內氣將他們兩人扶起,道:“在這西方,便無須多禮了。”
紅衣主教見着兩人站起,對趙洞庭說道:“教皇陛下有情。”
隨即瞧了瞧趙洞庭身後這大羣人,面色似乎有些爲難。
趙洞庭自是能夠看出來他的意思,道:“那請主教帶我前去吧!”
紅衣主教很自然地領着趙洞庭往裡面走去,他後邊有侍從則是走向空千古等人。
“皇上。”
林沖對着趙洞庭喊了聲。
趙洞庭擺擺手,笑道:“無妨的。”
只是還是對空千古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要小心些。
誰也不知道這教廷總部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這回說起來,其實是赴鴻門宴。
不謹慎小心些是不行的。
畢竟極境也不是不死不滅。
強如孔元洲,當世的最強者,最後還不是死於陰差陽錯之下?
跟着紅衣主教走進最前面的教堂,裡面並不是金碧輝煌,但是顯得很大氣。
屋頂有很多浮雕。
而在大殿的正中央,則是個高達十數米的巨型雕塑。
雕塑上的人穿着白色袍子,手持法杖,悲天憫人,卻又不怒自威的模樣。
趙洞庭不用問都能想到這人是誰,無疑是教廷的開創者、首任教皇。
其餘四周角落也有十餘座小上許多的雕塑,則應該是首任教皇的得力助手們。
這便是教廷的開創團隊。
他們無疑是很有本事的。
在西方,教廷是無冕之王,地位比之皇權還要高。
他們纔是西方的真正掌控者。
不過這樣的弊端就是皇權和宗教之間的紛爭很難解決,難以有長時間的和平。
這便像是中原諸侯分封的時候,皇權和諸侯之間總是有難以調解的矛盾。
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是教廷能夠完全取消皇權,或者是取代皇權是世俗的統治,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起碼從前世看,最後還是皇權爲王。
領導宗教的教廷更像是信仰象徵。
穿過前殿又是廣場。
有噴泉,有浮雕,亦有綠植。
擺放佈置皆極有講究。
不過趙洞庭是看過市面的人,倒也不至於爲此驚歎。
西方建造技藝雖然高超,但大宋也不在他們之下。
跟着紅衣主教接連穿過幾個教堂,便到最中心的主教堂了。
紅衣主教說,這裡既是教皇平日的居所。
趙洞庭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袍子,頭髮也是全白的,彷彿是在光芒中的人盤坐在大殿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