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鵬聽到嶽月的喊聲,偏頭望去,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當即便率着親衛向着嶽月方向衝殺而去,接應嶽月。
同時,他對着左右吩咐道:“聚兵!準備衝殺!”
敵軍主將已經授首,自然沒必要再如同散沙般和這些白馬軍騎兵繼續廝殺下去。
有號角聲響。
嶽鵬在途中挑落幾個白馬軍騎兵,到嶽月近前,長槍刺出,準準挑中嶽月手中吳思馬頭顱髮髻。
一顆大好頭顱被銀槍高高舉起。
嶽月和嶽鵬兵馬而立,嘴角有着輕笑,眼中有着驕傲。
她大概只有在自己這位親哥哥面前纔會露出這副模樣來。
“做得不錯。”
嶽鵬輕輕的四個字,更是讓得嶽月絕美俏臉上笑容如花兒般綻放。
有天魁軍輕騎聽到號角聲,匆匆向着大纛旗下匯聚。
白馬軍中有斥候匆匆馳出戰場,向秦寒大軍中去報信。主將戰死,這對於哪支軍隊而言都不是小事。
雖然現在軍中尚且有數十黑袍高手正在抵擋敵軍,但大軍若是露出敗績,縱是那真武境絕世高手,怕也難以力挽狂瀾。
越來越多的天魁軍輕騎匯聚到大纛旗後,短短時間內,就匯聚有數百之衆。
只是戰場太過混戰,兩軍陣前仍在膠着。要想等到全部大軍匯聚,那顯然並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完成的事情。
嶽鵬看着前頭紛亂戰場,舉槍大喝:“敵軍主將已經授首!諸將士,隨本將衝殺!”
白馬銀槍,剛毅將領立陣前。
嶽鵬率先拍馬向着前頭衝殺過去。
混亂戰場中,匯聚着數百人的力量,已經能夠算得上是排山倒海。
輕騎呼嘯而過之處,白馬軍騎兵紛紛落馬。
秋風卷長街。
嶽鵬所率數百輕騎如同割麥子般不斷向着街道深處掠去,且匯聚在後頭的天魁軍輕騎越來越多。
白馬軍中有將領率軍抵擋,但並不能形成太大陣勢,都被輕騎踏過。
蜀中正在和武鼎堂供奉們搏殺的黑袍高手們在輕騎掠過之後亦是折損不少。
這便是大軍的力量。
最終,直到輕騎席捲到熊野和那蜀中真武強者交手的地方,纔算是停下衝鋒步伐。
“籲!”
嶽鵬勒馬,看着前頭空蕩蕩只有兩人交手的地方,心中不免驚訝。
看那勁風呼嘯,讓得街道上灰塵滾滾。連他,也不敢輕易帶着輕騎馳騁過去。
真武境的實力較之上元真的是要強上太多,有云泥之別,更遑論那些中元、下元之境。
大軍衝殺想要覆滅中元、下元容易,斬殺上元境強者也不是不可能,但要斬殺真武境強者,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起碼,這不是數百輕騎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無疑讓得嶽鵬有些爲難。
他倒不是擔心輕騎掠不過去,亦不是擔心衝入到兩人氣場之後,麾下將士會被溢散氣勁所傷。他擔心的是大軍馳騁會影響到正在交手的兩人,若是那蜀中真武境高手因此而被熊供奉斬殺,那自然是好事。可若是熊供奉被斬殺呢?
這是誰也說不準的事情。
時間緩緩流逝。
嶽月準備下馬出手,卻嶽鵬輕輕拉住,“你還沒法插手真武境高手的爭鬥。”
嶽月撇撇嘴,有些不滿,但老老實實不再下馬。
嶽鵬緩緩舉起銀槍,終究還是繼續打算率着輕騎馳騁過去。
在熊野和這蜀中真武強者後頭還有許多白馬軍和天魁軍騎兵在廝殺,每分每秒時間的耽誤,都有天魁軍騎兵折戟沙場。
而就在這時,從旁側屋頂上卻是忽然有六人掠到。
六人俱是穿着灰色長袍,手持古樸尋常的長劍,形容枯槁。
嶽鵬、嶽月以及周圍許多人都震驚。
因爲這六人氣勢如虹,竟是個個都領悟有意境。而且看他們渾身灰色長袍鼓盪,顯然都絕非庸手。
六個真武境強者!
這是能驚動天下任何哪個勢力的強絕武力。
怎的會有這麼多真武境強者突然殺到?
嶽鵬心中正泛起濃濃疑惑,六個枯槁劍士已經落地。六影動,六劍同時直取正在和熊野交手的那蜀中真武境強者。
這自是將那真武境強者給嚇得不行。
他不敢有絲毫遲疑,當即就撇下熊野,飄身而退。
足尖在地上連點,整個人動若脫兔,眨眼便到街邊,然後掠上屋頂,縱身而去。
熊野和六個枯槁劍士追上屋頂,放眼望去,那黑袍高手已是掠出去十餘米遠。
“殺!”
嶽鵬舉槍,再度向前頭髮起衝殺。
數百銀甲輕騎從主街空地席捲而過。
吳思馬授首,白馬軍無大將再坐鎮指揮,各自爲戰,自是不能擋。
數百輕騎說所向披靡並不爲過。
熊野又掠下屋頂,衝向被不少黑袍高手包圍的蔡吠紊,捨不得讓自己的銀屍折損在這裡。
六個枯槁劍士長劍頓在屋頂上,神色清冷,並沒有再下來幫手的打算。
顯然,他們根本瞧不上這些尋常士卒。
本就折損掉不少的三千鹿角騎兵損失愈發慘重。
天魁軍得到施展空間,終於展露出大宋最強禁軍實力。
大軍衝鋒勢起以後,便是馬不停蹄。
這樣的騎兵衝殺,長槍比之上彈藥頗爲麻煩的神龍銃更具威力。
近千米長街,等嶽鵬率着輕騎席捲過後,鹿角軍騎兵悽悽慘慘慼戚,有人折戟,有人奔逃進旁邊巷弄。
士氣如虹時,兩百尚能破三千,更別說是兩千大宋精銳中的精銳。
那些蜀中黑袍高手孤立無援,僥倖存活者亦是不敢逗留,個個施展身手逃離遠去。
嶽鵬喝令將士不得追擊,大喝:“繼續進軍!”
西夏將領從人羣中馳馬而出,到嶽鵬身旁。再看嶽鵬,眼中甚至已經是帶着些佩服之色。
無人管地上屍首,散亂大軍匯聚,繼續跟着大纛向前頭行去。
李望元藏身府邸已是近在咫尺。
秦寒仍舊坐鎮於大軍之中,這時候也已經接近李望元藏身府邸,在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