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趙洞庭道:“既然如此,朕便給每軍再支配霹靂炮兩百架、神龍銃五百支。”
文天祥砸吧砸吧嘴,“皇上,那擲彈筒?”
霹靂炮、神龍銃到底只是擲彈筒的古代版和火銃的進化版,若論射程、威力,較之擲彈筒還是不如。
他還是有些眼饞擲彈筒的。
自從趙洞庭發明擲彈筒到現在,南宋的熱武器科技極速發展,到現在底蘊可是深厚得很。
且不說雷州,現在光是運送到平南各城的地雷、霹靂炮、神龍銃等等就已經是不計其數。霹靂炮每軍本來就已經配備兩百架,神龍銃更是有足足兩千之多。只是,擲彈筒卻是始終未分發到各軍之中。
文天祥作爲軍機令,對於宋朝的熱武器庫存還是有了解的。
據他所知,雷州軍工部中囤積的擲彈筒可是已經足足有八百挺之多了。
然而,趙洞庭卻是道:“擲彈筒,朕要全部帶往梧州沿線!”
文天祥眼睛瞪大,彷彿能夠想象到那炮火連天的場景。
八百挺擲彈筒……我滴個乖乖!
他終於明白皇上爲什麼會有底氣僅率區區六萬士卒就敢去抵擋伯顏二十餘萬大軍了。
而且,眼下元軍就算要攻過來,也還需要時間。等到大戰真正開始的時候,擲彈筒肯定還會更多吧?
按着皇上的部署,依着潯江、鬱江、廣東廣西邊境而守,從雷州通往各城的後勤補給線定然無憂。到時候,各種火器運送到軍中,絕對夠元軍喝一壺的。
他突然覺得,皇上的這種方陣,貌似比秦寒的三種方陣還要好。
這時再看秦寒,他頓時也不覺得再那麼高不可攀了。
秦寒厲害,鬼谷學宮厲害,能研製出皇上研製出來的這些火器麼?
殊不知趙洞庭心裡也在微微嘆息。如果不是火炮研製遇到不可攻克的難關,要是有火炮的話,抵擋元軍就更要容易得多了。
秦寒也是想到宋朝的火器,眼神有些莫測。
他始終沉默着,直到這時才又說話,道:“皇上,那元軍從海路進攻又怎麼辦?”
趙洞庭眨眨眼,“你不是用人頭擔保能夠讓大理國君派兵馳援?”
秦寒愣住。
這瞬間他心中忽然有種荒誕的感覺,自己當初是不是將話給說得太滿了?
他又微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對於趙洞庭,秦寒自然是已經有些瞭解的。
趙洞庭打定的主意,他再如何勸,也難以改變趙洞庭的決心。因爲,他不是文天祥,亦不是張珏。
以秦寒的智謀,如何會不知道趙洞庭並不完全信任自己?
兩個人之間,只是沒有開誠佈公,將最後的那層窗戶紙捅破而已。
這天,數十道加急軍令從趙洞庭的寢宮中發出去,往各軍之中還有雷、瓊兩州。
文天祥雖然心痛陽壽、岑溪兩個城池辛辛苦苦築造起來的防禦工事,但還好,梧州、平南、鬱林的工事都還能夠利用上,而且,岑溪在趙洞庭的防守圈內,工事也不算是全部白做。
說到底,真正白費功夫的工事,也就只有陽壽而已,因爲陽壽還在平南的北面,在趙洞庭的防禦圈外。
等到軍令全部令驛站快馬派出去以後,趙洞庭也帶着穎兒還有她父母,以及樂無償、飛龍軍、武鼎堂的諸位供奉離開平南,前往雷州。
戰爭是很複雜的,前線安排好,他卻也還得回去看看後勤如何安排。
若非是他發明鏈條糧車,糧草的運送更是要放在最前頭安排,不可能等到前線安排好再去做決定。
就拿元朝來說,便絕對不具備宋朝這麼靈活的糧食運輸工具。
光是糧食,就足以讓伯顏和也速兒焦頭爛額。
武鼎堂衆供奉相隨,嶽月自然也跟隨在趙洞庭回雷州的隊伍裡。
其實,她本是嶽鵬的親妹妹,又是趙洞庭親封的武鼎堂暗影殿殿主,也算是心腹,該和趙洞庭親近纔是。奈何,即便這麼久沒有見過趙洞庭,她心中因爲當初趙洞庭挑她衣服的怨念卻仍舊保持着,似乎,還有越來越盛的趨勢。
於是乎,在行軍途中,嶽月愣是騎馬在最前面,寧願面對趙大、趙虎兩個醜漢,也離趙洞庭遠遠的。
趙洞庭坐在車輦裡,旁邊放着湛盧、宵練兩柄劍,心裡直犯嘀咕。
在出平南時,他見到嶽月還主動打招呼呢,可這女人,竟是視而不見,沒搭理他。
這不是不拿皇帝當幹部呢?
這麼不聽話的女人,咱這宵練,是賜給她,還是不賜給她?
宵練寶劍,賜給誰,誰都會感恩戴德,但賜給嶽月,趙洞庭心裡有些沒底。
這玩意賜給她,她不會反拿着來刺朕吧?
趙洞庭的心裡是真有些糾結,因爲他能深深感受到嶽月對自己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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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女人怨怒起來是極爲可怕的,或許,宵練用去收買其他人心更好?
但宵練乃是刺殺聖劍,無疑更適合嶽月這樣的刺客使用。
趙洞庭滿臉的糾結,讓得旁邊穎兒都時不時偏頭打量他,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終於,趙洞庭還是打定主意。
嶽月就算是看在嶽鵬的份上,不說捨生忘死,也應該會爲南宋朝廷出力的吧?
他對着車輦外喊道:“去將暗影殿殿主請來。”
“是!”
立刻有拱衛在車輦旁的飛龍軍卒領命,馳馬向着前面而去。
秦寒瞥瞥趙洞庭旁邊的宵練劍,忽然道:“皇上在蜀中殺北山秋,應該會要名震江湖了。”
趙洞庭不以爲然,“北山秋非朕所殺,而是死在君前輩和瀧欲的手中。”
對於秦寒知道這事,他並不感到奇怪。若是鬼谷學宮連這點消息都探查不到,那也就不是鬼谷學宮了。
秦寒不再說話,也不看兵書,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過一會兒,嶽月纔過來,在車輦外道:“皇上。”
她的聲音悶悶的,滿是不爽,誰都能聽得出來。
樂無償眼中露出些古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