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御花園,宋徽宗帶領着趙瑚兒在一個亭子裡坐下,父女倆那麼多天不見,自然是有很多話需要嘮。趙瑚兒手舞足蹈的講述着這幾天宮外的經歷,宋徽宗時不時的微笑着點點頭。在聽到女兒在山上被大熊攻擊,是王子賢救了她以後。宋徽宗很有深意的看了王子賢兩眼,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兩人正聊的起勁,忽然走出一個太監,走到宋徽宗面前,說道:“皇上,高俅高大人求見。”
“哦?”宋徽宗眉毛一挑,心想是不是金兵方面又有什麼事情了。“快宣他進來。”
“是。”太監恭敬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大紅朝服的官員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後面跟着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兩人來到宋徽宗面前,很是恭敬的跪下。
“臣高俅,參見皇上。”高俅道。
“草民高衙內參見皇上。”另一人也跟着說道。
“哦,呵呵。平身,平身。高愛卿啊,找朕所爲何事啊?”宋徽宗微笑的說道。
兩人起身,王子賢這才注意到,這倆傢伙不就是水滸傳裡的那兩個小人麼。他是第一次見高俅和高衙內,只見高俅穿着朝服,胖胖的臉,還有那大腹便便的身材,就可以看出,這就是吃多了撐的。
再看高衙內,王子賢對這廝的印象極壞,一是因爲歷史上的高衙內是個浪蕩子,本身並無官職,他是高太尉高俅的螟蛉之子,依勢高強,橫行霸道,爲人側目。連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都一再受他欺辱,以至最後被“逼上梁山”。還有就是水滸傳中說道:“那廝在東京倚勢豪強,專一愛淫垢人家妻女。京師人怕他權勢,誰敢與他爭口?叫他做‘花花太歲’。”
正是因爲這樣,雖說沒見過面,王子賢對這個花花公子也是極度的厭惡。何況高俅這廝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王子賢又想了想,好像今年,這個高俅就OVER了吧。
卻聽高俅說道:“微臣聽說公主殿下回宮,特此前來看看,帶着犬子,還望和公主一同賞花。”
王子賢一聽,頓時不願意了,看這傢伙的來意,好像是衝着公主來的啊。趙瑚兒是我的,誰他媽也不能搶!王子賢心裡想道。不過他還是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並沒有表現出來。
宋徽宗站了起來表示同意,他問趙瑚兒道:“女兒,你看?是不是一起呢?”
“好吧。”趙瑚兒雖然不願意,但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她很乖巧的站了起來,還不忘看了王祖賢一眼。王子賢對她微微點點頭,她也就去了。
幾人又走到了御花園中,現在天已經不太熱了。幾人邊走邊欣賞着美景,邊談笑風聲。
幾人停到一株百合花面前站定。
宋徽宗此時正和高俅談論着國事,他說道:“怎麼樣?送去了那些銀兩和土地,金方面退兵了嗎?”
高俅答道:“啓稟皇上,完顏宗翰部已經北返。危機已經解除了,有您這麼聖明的皇上,實在是我大宋之幸啊。”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拍馬屁。真無恥,無恥。老太太喝稀飯——無恥下流。有這樣的帝皇,真他媽是大宋的不幸。王子賢心裡暗暗想道。
似乎這句話很是受用,宋徽宗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嘴上卻說道:“呵呵,這比起來老祖宗的豐功偉績,不算什麼。”
“是,是。”高俅連忙附和道,活脫脫一副小人嘴臉。
“好了,不談那些了,我們賞花對詩吧。”宋徽宗撇開了國事,又來了賞花對詩的雅興。
“那請陛下您先來吧。”高俅說道。
“好,那朕就先來一首。”宋徽宗清了清嗓子。踱步御花園內,頗有一股詩作大家風範。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宋徽宗輕吟了這一首崔護的《題都城南莊》,這詩的寓意在場的人都知道。不過從宋徽宗嘴裡出來,好像又是另一成意思。
衆人也不點破,高俅率先鼓掌叫好。其他人也都跟着鼓掌起來。
宋徽宗謙和的笑笑,對衆人說道:“呵呵,謙讓謙讓。”
高俅也笑笑,對宋徽宗說道:“陛下,微臣也小吟一首。”
宋徽宗微微點點頭。得到皇帝的應允,高俅也踱步起來。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高俅吟完,矜持的笑笑。等待宋徽宗的點評。
宋徽宗也輕輕拍手,道:“高愛卿吟的這首詩不錯,這首韓愈的《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在這裡吟,似乎有些不好吧?”
“微臣才疏學淺。”高俅抱拳道。
“呵呵,無妨無妨。下面,還有誰有這個雅興?”宋徽宗問道。
“我來。”一旁的高衙內也要顯擺顯擺。只不過他一出口,就爆出了他的本性。
“黃四孃家花滿蹊,
千朵萬朵壓枝低。
留連戲蝶時時舞,
自在巧鶯恰恰啼。”
一首吟完,宋徽宗和高俅都是微微皺眉,一聽這詩,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高俅側目,怒狠狠的瞪了高衙內一眼,本洋洋得意的高衙內,被義父一瞪,也不敢說話了。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王子賢見狀,跑了出來。他對宋徽宗說:“皇上,奴才可否也吟一首?”
“大膽奴才,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麼?一個太監也想要吟詩作對?”高俅在一旁喝道。
哪知王子賢卻根本不搭理他,眼睛一直望着宋徽宗。心裡卻在咒罵高俅,你丫纔是太監,你全家都是太監。
宋徽宗剛剛聽自己的女兒說過王子賢救她的事情,現在又看到王子賢毛遂自薦,也想要吟詩一番,便笑着點點頭,道:“呵呵,好。朕就準你吟對一番,看看你的功底如何。”
王子賢微微一笑,自信滿滿的說了出來。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這是唐代詩人李白的一首《子夜秋歌》,王子賢吟這首詩的主要意思就是告誡宋徽宗,胡人已經來犯。國家不應該在採取議和爲主,要發起攻勢,打退胡人。側面也批判了宋徽宗的無能。
果然,高俅聽完立馬怒火沖天,他指着王子賢的鼻子怒罵道:“你個狂妄之徒,竟敢這樣批判皇上!來人啊,給我拉下去,斬了!”
“高愛卿!”宋徽宗也喝道。高俅連忙意識到,這裡是皇宮,自己旁邊是皇上。自己這樣屬於大不敬。於是連忙跪地,驚慌失措的說道:“皇上,臣罪該萬死,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哼!”宋徽宗冷哼一聲,也不管他。轉身對王子賢說道:“你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呢?”臉上毫無表情。
王子賢也知道自己觸犯了皇上,不過看到宋徽宗就要把國家給敗了,也不管那麼多,壯了壯膽子。說道:“皇上,奴才意在希望皇上清醒,不要再受奸人讒言,要不然,到頭來大宋就會大禍臨頭的啊。”
“放肆!”宋徽宗這次也是憤怒了,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太監,都敢這麼說自己。他對左右侍衛說道:“來人,把這個大膽的太監押入天牢,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