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不禁有些悲憤。
自從妹妹被抓走,家裡就像變了個樣子,父親因爲這事一時想不開,投江自殺了,老母親也因爲受了大刺激,成了半瘋半傻,每天嘴裡都念叨着自己的女兒怎麼還不回來。
黑衣男子心裡一直都在記恨着秦通,但是雖然習得一身輕功,但是身手實在不咋地,幾次偷襲未遂之後,也不敢再擅自闖進秦家了。
話扯遠了。黑衣男子眼中出現的悲憤和不甘,被王子賢盡收眼底。他沒等黑衣男子開口,就說:“其實吧,我也瞅着那秦通挺不順眼的,真想把他一刀給幹掉!”
果然,聽了王子賢的話,黑衣男子眼中精光一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子賢。
慕容雨一看黑衣男子盯着王子賢,把王子賢護的更緊了,她對黑衣男子大喊:“你想幹什麼?!”
王子賢被慕容雨這種做法所打動了,他輕輕把慕容雨拉到身後,並說:“我從沒有讓女生擋在我前面的習慣。再說了,我想,他是向跟我好好談談,對嗎?神秘人。”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黑衣男子聽的。他聽了這話,也笑了一下,對王子賢說:“呵,知縣大人,我想我們應該並沒有什麼好談的吧?”
“不!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王子賢說這句話的時候,就一直盯着黑衣男子,看他的表情變化。
黑衣男子也迎上了王子賢的目光,絲毫不懼的與他對視着,但是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到黑衣男子無動於衷,王子賢的有些打鼓了。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不對阿,剛纔提到秦通的時候,明顯看到他的眼神中泛起了異樣的色彩。
正當王子賢在心裡犯嘀咕的時候,卻聽黑衣男子說話了。
“我想,我們是應該好好談談。”黑衣男子的話裡不帶一絲情感。
聽了這話,王子賢大喜,他連忙對黑衣男子說:“那好,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到我府上詳談吧?”
“好!”黑衣男子答應的乾淨利落,好像絲毫不懷疑王子賢會騙他。
三人一起,往縣衙走去。
走到了縣衙門口,卻看到大門禁閉,此時已經半夜時分,肯定是沒人了,王子賢和慕容雨相視苦笑,顯然都沒什麼好的辦法。
但是黑衣男子卻拍拍王子賢的肩膀,示意他們跟着他來。
二人不知道黑衣男子搞什麼名堂,隨着他來到了一出長滿荊棘的地方。
“就是這裡了。”黑衣男子指着那片荊棘說道。
“這裡?這裡有什麼?”王子賢好奇的問道。
黑衣男子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走上前去,撥開了那一片荊棘,一個不大的洞口出現在幾人面前。
王子賢和慕容雨都很是驚訝,王子賢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這個?”
“因爲這就是我挖的!”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
王子賢和慕容雨算是無語了,原來這傢伙是縣衙的常客呢。
由黑衣男子帶路,三人快速的爬了進去,然後黑衣男子又趴在洞裡把荊棘放好。
剛爬出來,王子賢和慕容雨就聞到了一股騷臭味傳來,兩人不由的捂住了鼻子。
“這是哪個地方啊?”慕容雨捂住鼻子小聲問道。
“茅房旁邊。”黑衣男子仍是冷冰冰的回答。
“咦~”慕容雨發出一聲厭惡。
“好了,你們住哪裡?我們快走吧,縣衙內夜裡有巡邏的衙役。”黑衣男子根本不管慕容雨的厭惡,對王子賢問道。
“在側廳房。”王子賢答道。
黑衣男子發出一聲冷哼:“看來你們和秦通真的不是一夥的。走吧,跟着我。”說着,就率先跑了出去,王子賢拉着慕容雨也緊跟在後面。
不得不說,黑衣男子對縣衙的佈局比王子賢這個縣太爺瞭解的都要清楚。七拐八拐的,逃過了巡邏的衙役,不一會兒就到達了王子賢的側廳房。
到了家,三人算是放鬆了下來。點燃了油燈,黑衣男子與王子賢也坐在小圓桌旁,開始談事情。慕容雨給兩人倒了杯茶,就進內房去了。
王子賢先開口了,他衝黑衣男子說道:“你能告訴我你的身份麼?”
黑衣男子說:“呵呵,既然都是同一個船上的人了,告訴你也無妨。”
“那麼,請你說吧。”王子賢做出一副洗耳恭聽得模樣。
黑衣男子站了起來,好像在回憶什麼。然後他講了起來:“我叫陳宏,是澤康縣下陳鄉人士,父親是鄉里比較富裕的地主。我有一個妹妹,妹妹叫陳凌。她活潑可愛,隨着她漸漸長大,也變得越來越漂亮。但是,就是因爲這個漂亮惹出了禍端。那年秋天,糧食大豐收。秦通那狗賊就帶着一幫衙役到處的搜刮老百姓的糧食,到了我們下陳村的時候,父親作爲地主,在家設宴款待他。可是那個狗賊卻以怨報德,在吃飯的時候,看到妹妹長得漂亮,便起了色心。吃過飯後,恬不知恥的拉着我妹妹的手,說要納她爲妾,當時我妹妹才十六歲,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可秦通都三十多的人了,竟然還提出這麼無恥的要求!妹妹當時怕的很,卻掙扎不開那狗賊的手,我上前一步,把他的手給打開了,並罵了他一句。沒想到那狗賊惱羞成怒,立馬就招呼手下,要拉我入獄,當時父親對他苦苦的哀求着,他無動於衷。只說只要妹妹能嫁給他,他就會放過我。母親不願,父親也是不想妹妹落入虎口。當時我就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我妹妹絕對不會嫁給你這個狗賊的!秦通果然又怒了,他喝令手下,把我困在椅子上鞭打,最後妹妹實在是不忍心了,跪在那裡哀求他放過我,秦通勾着妹妹的下巴,說只要妹妹跟了他,他就會不再追究。可憐的妹妹爲了我,竟然答應了。我當時真的想起來把那狗賊殺死,但是我卻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妹妹最終還是被他強行帶走了。妹妹走後,父親一時想不開,投了江,母親也是成了本瘋半傻。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親手血刃了狗賊,便獨自一人,在山上尋了個師父,學得了一些功夫,本想着習得武功回來報仇,卻沒想到自己不是秦通的一個管家的對手。所以,今天本想趁着秦通熟睡,再刺殺一次的,沒想到就遇到了你。”陳宏說完,眼中竟然含滿了淚花。
王子賢聽得也是憤恨不已,暗罵這個秦通實在不是東西。他站起身,拍拍陳宏的肩膀,誠懇的說道:“兄弟,爲了你的妹妹,爲了全縣的老百姓。讓我們聯合起來,共同對抗秦通這狗賊吧!”
陳宏看着王子賢誠懇的表情,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