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賢心裡琢磨着以後的走向,而一旁的程主簿也在看着王子賢的一舉一動。
官場上,最怕的就是站錯隊,浸淫官場多年的程主簿深喑此道。雖然在一個小縣衙當個從九品的主簿,但好歹也是個官。這麼多年來,縣衙內的龍爭虎鬥並不亞於高層鬥爭。在一個比較貧瘠的小縣城當個老大,就相當於是個土皇帝了。再加上現在兵荒馬亂的,誰還會在意一個貧瘠的縣城。
程主簿看着王子賢,心裡也在琢磨,王子賢如果與秦通比的話。一是他沒有基礎,畢竟秦通在這裡待了四五年,而王子賢才上任兩天不到。二是王子賢的人脈值得琢磨,秦通縣裡的人都知道,他哥哥秦檜那是當朝天子面前的紅人。第三就是秦通和四大家中的吳家、韓家相交甚好,和周家、上官家也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對王子賢來說,連四大家都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更何況談什麼與秦通對抗?
不過,他有一種特殊的氣勢,肯定不會是池中之物。他很有可能會高升,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程主簿心裡這樣想。
打定主意,程主簿開口了:“王大人,卑職覺得,吳家,韓家都不可靠,上官家也與秦通有着說不清的關聯,我覺得以周家爲切入口比較好。”說這些話,程主簿也是爲了表明立場。
王子賢也在想是不是以最神秘的周家爲首,聽到程主簿這表明立場的話,心裡歡喜。他笑着對程主簿說:“程主簿,你也覺得對周家先下手比較好?”
“是,卑職只是談一下看法,具體的還需要大人定奪?”程主簿恭敬的說道。
“哈哈,程主簿見外了。好了,時候不早了,本官也要回府了,這麼晚了,真叨擾你們休息了。”王子賢並沒有深入的說,而是岔開話題,起身告辭。
“那卑職也就不挽留大人你了。”程主簿並沒有客套。
“嗯,明天到縣衙一趟,有事需要麻煩你。”王子賢說着,又招呼着慕容雨出來,兩人辭別了程主簿,往縣衙走去。
待兩人走後,程老夫人關了門,回到客廳對程主簿說:“老頭子,你知道王大人是什麼來頭嗎?我聽那小丫頭說這個王大人是從京城過來的,據說和什麼公主有關係……”
“什麼?!”聽了老伴的話,程主簿心裡震驚不已,原來這個小小的縣官,竟然會和公主扯上關係。震驚之餘,有暗暗的慶幸,自己這次真的是站隊站正確了,看來是自己發揮的時候了。
心情大好,程主簿就想整二兩。他哼着小曲,對老伴吆喝道:“老婆子,給我拿些酒來,我要喝上一盅!”
“大半夜的發什麼瘋?”程老夫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去取酒去了。
程主簿在廳房裡高興的喝着小酒,憧憬着自己未來的好日子.....
……
王子賢和慕容雨此時走在靜謐無人的大路上,四月的天雖說不冷,但是夜裡也是感覺格外冷冽。慕容雨下意識的抱緊了王子賢的胳膊,止不住的打顫,衝王子賢說道:“壞蛋,非要半夜出來!看把我凍得!”
王子賢緊緊地抱住慕容雨,說道:“我也沒辦法啊,如果要是大白天出來的話,身後一定會有秦通的眼線。我討厭被人盯着的滋味。”
“嗯,我理解你,現在入了官,跟以前也就不一樣了。所以我纔要陪你,共同面對一切,打倒一切壞人!”慕容雨滿含深情的說道。
忽然,一陣疾風掠過,房上的瓦礫發出輕微的響聲。一道黑影從王子賢身邊的房頂上面飛馳而過。
慕容雨被嚇得緊緊的保證王子賢。王子賢的心肝也是被嚇得“撲通撲通”直跳。不過他還是儘量安撫慕容雨。
“別怕別怕,有我在呢。”王子賢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王子賢抱着慕容雨小心翼翼的前行着,再尋黑影,卻沒發現任何蹤跡,彷彿剛纔只是一種幻覺。
走了一會兒,王子賢沒發現黑影,也就放下心來,對慕容雨說道:“看看,都說我會保護你的,剛剛有可能只是假象罷了。”
慕容雨也不答話,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王子賢的背後,嘴巴誇張的張着。王子賢一看慕容雨這表情,有些心虛了。
難道自己身後有人?王子賢看多了那麼多的電影,總有着狗血的一幕。
“誒,你怎麼了?”王子賢壯着膽子問道。
“你...後面有人...”慕容雨被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靠,不會是遇見那啥了吧?王子賢在心裡鬱悶無比的想道。
順着慕容雨的目光,王子賢慢慢轉過頭,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一個男子,如那啥一般在後面矗立着。
“那啥,大哥,小弟只是路過。要是打擾了您,別見諒,小弟明天就給你燒錢去。求大哥放過小弟吧,小弟才20,不想那麼早就去啊。。。”王子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你說誰是鬼呢?!”對面的黑衣男子呵了一句。
“難道你是人?”王子賢反問了一句。
“。。。”黑衣人無語了,他鄙視的對王子賢說道:“我不是人是什麼?”
一聽到是人,玩王子賢也就放心了,他立馬換了一個嘴臉,嘻嘻哈哈的湊到黑衣人面前,諂媚道:“大哥,誤會誤會,這深更半夜的,我真以爲遇到什麼東西了呢。”
黑衣人冷哼一聲,不屑的看着王子賢及慕容雨,說道:“半夜出來私會,也要掌握時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大街上晃悠!”
操,敢情丫給小爺當成私會的了。王子賢心道。
不過不明白此人什麼來路,所以還是要小心點爲好,王子賢笑着說道:“大哥,我們不是私會的,我是剛上任的知縣王子賢,這位是我夫人,我們是有事情耽誤了,所以才深夜往府中回去。”
“原來是縣衙的!”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又問道:“既然是縣衙的,那你們肯定是秦通那狗賊一個陣營的,都不是什麼好鳥!”
王子賢聽了這話,連忙解釋:“我是剛上任的知縣,對縣裡的局勢不太瞭解。對於秦通,我本就沒有什麼好感而言。更不是和他一個陣營的!”
“就算不是一個陣營的,當官的也沒一個好東西!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傢伙,就讓我爲民除害,殺了你這狗官!”黑衣男子說着就從袖中拿了一把短匕首,作勢要殺了王子賢。
“慢着!”一個女聲響起,慕容雨跑到王子賢的身邊,衝黑衣人呵道:“誰說當官的每一個好東西,我夫君發過誓,要做一個爲國爲民的好官!天底下那麼多貪官,你怎麼不殺?秦通那狗賊作惡多端,你怎麼不殺?卻要殺他這個剛上任的新官。。。”
神秘的黑衣男子被慕容雨好一頓暴斥,竟然有些說不上話來,慕容雨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當初他的妹妹,就是被秦通那狗賊給奪去的,至今還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