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67、畫餅充飢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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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重金激勵下,接下來的演習武藝十分的精彩。(www.k6Uk.com)首先花榮組織衆兵士進行了整體隊列的操練。在現代社會,我特別佩服人民解放軍在國慶閱兵式上的表現,那整齊如一的動作、瀟灑利落的舉止,確實是大大展示了我國的軍威。沒有想到,在一千年多前的宋朝,這軍隊的隊列藝術也是如此的精湛。看着花榮不斷地向手下的令旗手發出陣陣指令,令旗手則不斷地揮舞着自己手中的三色令旗,衆兵士則根據令旗手的指揮和旗語隨即變幻着自己的隊形。或者三隊、或者五列,變幻的極其迅速,看的我是眼花繚亂。其實,無論古今,這隊列的操練都是極其重要的。各級統帥正是通過對兵士隊列的操練,才能逐漸將自己的指揮意圖和命令很好地貫徹,這樣一旦發生戰事,才能做到指揮暢通。尤其是在這古代,通訊設施又極爲落後,這將帥與麾下的衆位兵士的聯絡可全憑這令旗手和這些代表着不同含義的旗語來傳達,倘若不能在平時配合嫺熟,一旦遇到戰事,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千軍萬馬之中,任你嗓門大如洪鐘,估計都沒有什麼用的。

看着花榮治軍如此有方,我心中可是大大滿意。管中窺豹,雖不能盡知全貌,但畢竟可見一斑啊。從眼前這幫軍士如此嫺熟的表演,我就知道他們平時一定是勤於訓練。很好,作爲一名軍人,就要平時多流汗,這樣等到了真正的戰場上才能不流血或者少流血。趁着演習的間隙,我吩咐燕青向花榮傳話,這整體隊列操練可以了,我非常滿意。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項目要表演?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準備開始這個人的比武大賽了。燕青得令後轉身下了門樓,快步跑到了花榮的跟前,看到他和花榮俯首耳語,不一會兒,花榮向臺上的我喊話,說是還有陣法表演。

陣法?奶奶的,自打老子小時候看那些影視作品起,就對那裡面的陣法欽慕不已,覺得什麼八卦兩儀陣、七星飛錘陣、天罡北斗陣、飛魚九鼎陣等等,光是名字就讓人覺得十分過癮,更不要說什麼可以現場感受了。示意可以開始表演之後,花榮就又指揮令旗手下達命令。也就一會兒的功夫,我竟然看到了這衆兵士突然手中都多了一面旗幟。隊伍的前面部分完全是皁纛旗、左面部分則是青龍旗、而在右面的則全是白虎旗,順着隊伍望去,最後面的則是緋紅旗,而在這陣前左右,團團繞繞的則盡是黃旗。奶奶的,這是幹什麼?玩色彩遊戲嗎?花花綠綠的,倒是挺好看的。而且最爲離譜的是這旗下人物的穿着、兵器以及每個部分將領的坐騎的色彩居然都是匹配的。奶奶的,玩陣法就玩陣法,怎麼搞得如此色彩斑斕?隨着令旗手的旗語,這一羣兵士前後左右,來回奔走,好不熱鬧。看了一會,我就有些意興索然了。奶奶的,雖然我還沒有徹底弄清這陣法的演化之策,可是大體上也可以看得明白,這陣法實在是太古板機械了。兩軍交戰,這戰機瞬息萬變,難道敵人都是豬腦子,等着你擺好陣法再來和你決戰?或者說,敵人就那麼聽話,乖乖地按照你的意圖往陣勢裡鑽?奶奶的,也不知是誰他媽的發明的這個狗屁陣法,純粹是中看不中用的擺設。

看着花榮他們在那裡忙的是不亦樂乎,我的心裡可是氣憤不已。奶奶的,這樣到了戰場上,不全軍覆沒纔怪呢?剛纔那點因爲他們整齊隊列操演的好印象完全被這個陣法破壞掉了。看着陣法已經漸漸接近尾聲,我朗聲大喝道:“諸位兄弟,可以了,這集體的演習武藝本大人已經知道了,很好,接下來你們完成這個陣勢之後,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再來個人武藝的比試。本大人言必行、行必果。只要你們參加比武,每個人就有額外的獎賞,但是本大人提醒你們一句,不要爲了盲目地拿賞銀而作無謂的比試,一旦被我發現,立即誅殺,決不容情。”臺下一些狡猾的傢伙原本打定主意都要參加比賽,此時聞聽我的言語,不由暗暗一驚,這宋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居然知道我們有渾水摸魚的打算,真是神了。想想自己的腦袋,再想想參與不過區區幾兩賞銀,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

趁着隊伍休整的間隙,我從門樓的臺上走下,看着已經滿臉汗水的花榮,我顧不上心疼他,立即問道:“花將軍,本大人表揚和客氣的話語就不多說了。我現在心中有一個疑問,爲什麼這個什麼陣法看起來有些中看不中用、畫餅充飢的味道呢?”花榮聞聽我這般說話,頓時眼睛一亮,恭敬地答道:“大人英明,確實如大人所說,這種陣法平時演習倒是很好看,可是一旦在戰場上施展,效果究竟怎麼樣?可確實是一件難以預料的事情。”哦,敢情花榮知道這陣勢的弊病了,那爲什麼還如此操練呢?這不是拿兵士的性命當兒戲嗎?師爺看出我的不解之情,趕緊解說起來:“大人,其實這還真的怪不得花將軍他們。本朝自立國一來,就有了這麼一條沒有什麼道理的規矩。正是這條規矩才束縛了將士們的手腳。”規矩?什麼狗屁規矩?這規矩又是什麼人定的?一時間,這三個問題相繼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望向師爺的眼神不由地急切起來。

“師爺,你快說,不要婆婆媽媽的。”我着急地看着他說道。“是,大人,這個規矩其實根由還在太祖陳橋兵變那件事情上。儘管後來一同隨太祖的將領們都被杯酒釋兵權而剝奪了兵權,可是這並不能讓後來的皇帝放心。爲此,朝廷爲了進一步約束和控制這軍事指揮權,每次在大的戰役之前往往都會由皇帝親自授予將帥預定的陣圖,就像剛纔大人你看到的那樣,凡是按這個陣圖作戰的,即使是戰鬥失敗了,那麼將領和兵士所承擔的責任也不大。相反,若是主帥貿然改變這一陣圖,即使戰鬥取勝,那將帥也必須親自向皇帝請罪。也正是因爲如此,爲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牢獄之災,將士們都將日常訓練的很大精力放在了這演習陣法上來。至於這陣法究竟有沒有用,有多大用,那卻不是我們考慮的範疇了。”聽完師爺一席話,我在心裡可是把趙匡胤連同他之後的歷代皇帝都罵了一個遍。奶奶的,什麼玩意兒。

花榮看着我的臉色,神色有些鄭重地說道:“大人,劉師爺說得沒有錯。我軍自當年太祖之後,一直到現在都十分重視這陣法的應用。這主要是因爲我朝與前朝不同,軍中缺乏騎兵,而現在我大宋的周圍則面臨着女真、党項、契丹等機動性強大的北方遊牧民族,他們的騎兵極爲厲害,而我們的騎兵卻相對不足。爲了應對這種不利局面,本朝逐漸形成了常陣、平戎萬全陣和本朝八陣等幾種陣法。剛纔大人看到的就是本朝八陣,只不過因爲咱們現在的兵士只有五千多人,所以這個陣法的精要還不能完全體現。其實,所謂的本朝八陣,主要是指方陣、圓陣、牝陣、牡陣、衝方陣、罘置陣、車輪陣、雁形陣共八陣。八陣所用的兵力和編隊參照了唐朝李靖的陣法編制。即每種陣均用馬步軍共一萬四千人。其中,步軍編爲二百隊,每隊五十人,計一萬人;馬軍八十隊,每隊五十人,計四千人。每種陣,也都按唐代軍隊那樣,區分爲中軍、左右虞候、左右和前後共七軍。各陣陣中每十人爲列,皆面面相向,背背相承,而且對兵馬佔地都有嚴格的限制,現在一般是一卒佔地二步,而一馬佔地四步。本朝八陣除圓陣因與車輪陣同形異名外,其他七陣均附有陣圖。大人請看,我手上的這張陣圖中的“駐隊”,就是通常所說的陣腳兵,他們的主要作用就是在佈陣的初期,快速佔領足夠地域,以防止敵人來衝陣,保護我們自己從容佈陣的,而在佈陣完成之後則主要起到保持陣勢的形狀的作用。今天因爲人手少,所以就省了這陣腳兵。”

花榮很是耐心地給我介紹了這本朝八陣的陣法,聽完他的介紹,我心裡才漸漸明白,奶奶的,這經本來是好經,可卻被這皇帝老兒給念歪了。看來,今後我要進一步加強這陣法的熟悉,他日倘若我與其他如西夏、大遼、大金這些國家作戰,這陣法還是我賴以取勝的法寶呢。正要繼續請教其他幾種陣法,忽然在沙場的西北角起了一陣喧囂。我的臉色不由一變,奶奶的,這是軍事要地,什麼人敢在此喧譁?一旁的花榮看見我臉色不對,心中也是惱怒,擡眼看去,原來是他。這下子麻煩了。怎麼竟讓這個小子來了?這不是給我搗亂嗎?花榮顧不上和我說話,猛地朝那邊喝了一聲:“把那個嶽鵬舉給我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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