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名震東京(4)之鴻雁傳情

看着黨敏發呆的樣子,她的師姐心裡可是不由的大爲着急,儘管她心裡也是十分的疑惑,爲什麼我會突然消失不見,而且憑空會起了一陣勁風,可是此時看見那些毒針已經摺返後向着黨敏射去,她的心裡還是不由的一陣驚駭。危急之中,這妖女倒也反應機敏,立即施展黑衣教的隱秘忍術,將黨敏和她用煙霧罩了起來。說來也奇怪,這些煙霧雖然看似虛無,但是勁風、毒針以及快箭碰到之後,竟好像遇到了什麼阻擋似的。紛紛掉落了下來或者是停滯不前了。等到煙霧消失的時候,黨敏和她的師姐竟然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我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早已經回到了車前。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疑忌,我故意看着燕青說道:“小乙,妖女怎麼不見了?”燕青也是十分的奇怪,可是看我神色如常的樣子,他心裡儘管有些懷疑卻也很快就煙消雲散了。畢竟當他猜想出我就是這個幕後的武功高手可着實是有些難爲了他。岳飛也是一臉的疑惑,隨同我們前來的江湖漢子看着剛纔那詭異的一幕,心裡也是沒來由地覺得奇怪。不過,好在敵人已經消失了,危機既然解除,那趕路還是要緊的。

馬車繼續恢復了前行,我也躺在了車廂裡舒舒服服的養神。師爺看見我進來,準備出去,我看着那小子一臉的懼色,擔心他出去騎不了馬,便留他一同在車廂歇息。好在這車廂十分寬大,再多他一人也不覺得累贅。師爺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讓他留在車上,頓時覺得十分的榮幸,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汗珠,討好地看着我說道:“小的謝過大人。本來小的應該下去,實在是這妖女他媽的太厲害了,小的到了現在都覺得自己有些兩腿發軟,實在是騎不了……”看着師爺倒也坦誠,我笑着說道:“呵呵,師爺,沒有關係,不要說是你,就是老爺我也是害怕的很啊,只是我既然生爲當事之人,該自己應對的事情還是要自己應對的。遇見向黨敏這類的黑衣教的妖女,我們害怕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我既然是這裡的大人,而且黨敏和她的師姐指明要找我,那我就必須面對了。你說呢,師爺?”

師爺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理解他,聞言心裡不由大是感激,正要說什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中摸出了幾封我以前見過的火漆封印的密函,奶奶的,當我一看到這類玩意兒,我就知道是李清照的詩詞又到了。想着幾個月前我在濟南府裡和她見面的情形,我的心裡頓時一陣溫暖,奶奶的,老子此次進京,一定要將這個丫頭拿下。至於趙明誠這個傢伙,呵呵,你就等着戴綠帽子吧。可是,隨即我就想到不對,李清照既然現在已經芳心暗許老子,那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和她人倫那也是老子與她的事情,與他趙明誠又何干呢?

師爺討好地說道:“大人,這裡幾封書函有幾封是你攻打祝家莊時送來的,還有一封則是昨天夜裡送來的,本來我打算立即給您送去,可是看到昨夜您與幾位夫人正享天倫之樂,所以我就沒有敢驚擾您的興致,原本剛纔應該給您,可是看到您在車廂歇息,小的也不敢打擾您,再加上妖女這麼一鬧,所以小的纔給耽誤了,現在給您,希望沒有耽誤了大人的事情。”

顧不上理會師爺的囉嗦,趕緊接過師爺遞過來的書函,我快速地撕開了其中的一封,頓時,一張熟悉的絹紙映入了我的眼簾,鼻息裡依然是她的香氣,就如當日我在巡撫衙門裡所聞見的一樣。果然是李清照這個妮子,自從濟南府一別之後,這丫頭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了我。前幾次寄得書函一次比一次感情真摯,看得出來,她已經懷春了,而且這芳心暗許的人就是我。想到老子自從這轉世之後接觸的幾個女子,雖然個個都是姿色絕佳,但要是論起大家氣質了,好像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出其右。本來柴琴也是宗室後裔,可是由於等她出世時,她大周家的江山早就易主多年了,所以這氣質的修煉也就差了些。但李清照卻不同,這丫頭自幼出身官宦世家,無論父親李格非還是母親,均是這個時代響噹噹的人物,在這種特殊環境的薰陶下,李清照可真是說不出來的氣質高貴。自從上次見過之後,我隱約在心裡有一個還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今後一旦自己爭霸天下成功,老子登了大寶,那這皇后的位置可非這李清照莫屬了。只是因爲當時我和她初次見面,而且知道了她和趙明誠的關係不一般,所以纔不得已施展自己的後世才學,幫她改了詩詞,這才徹底地贏得了她的芳心。

打開這張絹紙,頓時,幾行女子特有筆觸的字跡映入我的眼簾。奶奶的,敢情李清照已經思念的老子不行了,要不,怎麼把這首著名的《醉花陰-重陽》寫給老子呢?看着這首詞: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我的心裡不由一陣感動。對於這首詞,我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據後世傳說,這是李清照婚後不久送給自己的丈夫趙明誠的。可是,隨着老子的轉世,現在這首詞居然已經送到了老子的手上。如此說來,這李清照真是對老子念念不忘了。想着李清照的音容笑貌,我再閱讀這首詞,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左右現在無事,自己正好可以好好品品這首相思情詞。

“薄霧濃雲愁永晝”,當我重新再讀第一句的時候,我的眼前立即浮現出東京汴梁的惡劣天氣來。奶奶的,看來,李清照寫這首詞的當日,這京城的天氣肯定是不怎麼樣啊。不過也是,正因爲這天氣不好,她纔會動了這種離愁別緒。看來,她寫詞的這一天,從早到晚,東京汴梁的天空都是佈滿着薄霧濃雲,這種陰沉沉的天氣最使人感到愁悶難捱。既然外面天氣不佳,像她這種嬌滴滴的女子那就只好待在自己的閨房裡了。這不,第二句“瑞腦消金獸”一句,便是轉寫室內情景:她獨自一個人兒看着獸形香爐裡,瑞腦香的青煙嫋嫋升起,越發覺得自己百無聊賴!

此時此刻,我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幕栩栩如生的畫面來:李清照正獨自一人地坐在自己在東京的閨房裡,望着遠處的花花草草發呆,而芳心中卻在感嘆時間過得真是飛快啊,從自己與那個傢伙第一次在盛夏見面,轉眼間已經又是重陽佳節了,往年的之日,自己早就是興沖沖地與女伴一起相攜登高,佩茱萸、飲菊酒了,可是這次因爲自己心中有着心事,再加上討厭看到趙明誠那個傢伙,所以就故意推脫了她們的邀請,原本想一個人呆着可能好些,可是沒有想到這白天不好過,黑夜更是難捱;自己坐不住,睡不寧,真是難以將息。天氣越發的涼了,自己雖然有玉枕、紗廚,可是一個人孤眠,睡到半夜,更是覺得涼意透入帳中和枕上。

看着李清照寫的上闕,她的這種小女兒的情態真是躍然於紙上。奶奶的,想到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自己竟任由她孤寢獨眠,老子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不行,自己這次去了京城,老子說什麼也要抽個機會好好和她一訴衷腸的。

看到下闕,李清照這丫頭的那種對我的刻骨相思更是穿透紙背而直入我的心裡。想着她重陽節那天賞菊飲酒的情景,她一個人在屋裡悶坐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強打精神東籬把酒。可是,這並未能寬解一下她的相思愁懷,反而在她的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感情波瀾。看着花園那開得極盛極美的菊花,她雖然一邊飲酒,一邊賞菊,而且也是染得滿身花香。可是,一想到自己雖然如此芬芳,可是我卻遠在天邊,根本不能前來一會,她又不禁觸景傷情。奶奶的,當我看到她寫的“有暗香盈袖”一句時,頓時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這是李清照化用了《古詩十九首》“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一句,這從側面佐證了她無法排遣的對我的思念。

實在是無法排遣對我的相思,她再無飲酒賞菊的興致,於是起身匆匆回到閨房。晚來風急,瑟瑟西風居然把簾子掀起了,讓人不由感到一陣寒意。再聯想到剛纔把酒相對的菊花,她們雖然菊瓣纖長、菊枝瘦細但卻可以鬥風傲霜。可是自己呢?悲秋傷別、消愁無計,此時李清照頓生一種人不如菊之感。於是這句人比黃花瘦自然而然就躍然紙上了。

看到這裡,我的心緒再也無法平靜,李清照啊李清照,你等着,我這次到了東京,一定說服你的父親,好將你許配給我,這種人比黃花瘦的滋味兒,我說什麼也不會再讓你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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