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全身而退(2)

“妹妹。你這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方臘揉着自己惺忪的雙眼,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詫異地問道。在他看來,以自己妹妹的姿色和能力,宋公明早應該臣服纔對。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似乎這宋公明不僅沒有答應自己的要求,相反卻似乎是已經將自己的妹妹說服了。媽的,這個宋公明真是太可惡了,如此看來,女大不中留還真的是蠻有道理的。看來,現在自己應該使出自己的殺手鐗了。

方雪紅看着自己哥哥那一身明黃服飾,心裡不禁想到我昨夜和她所說的話語,看來,哥哥已經確實是有些背離自己最初起義的宗旨了。瞧他現在的做派,就知道這所謂的等貴賤、均貧富不過是一時的託辭罷了。眼下起義不過是纔剛剛開始,朝廷真正的精銳還沒有前來,自己哥哥不過是靠了僥倖才暫時贏得今天這種局面。可笑他卻好像已經是這天下的霸主一般,居然已經開始享受起來了。哎,這種小富即安、坐井觀天的做法真的是可以將他害的死無葬身之地的。既然哥哥已經執迷不悟,那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想到這裡,方雪紅忽然跪倒在地,對着自己哥哥泣聲說道:“哥哥在上,請受妹妹一拜,既然哥哥執意不聽妹妹勸告,那妹妹只好離開哥哥了,請哥哥多多保重。”方臘還等着自己妹妹回答自己爲什麼要向着老子說話,誰知自己的妹妹居然要和自己告別,而且看樣子倒像是訣別。媽的,這實在是有點太傷方臘的心了。

方臘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的嫡親妹妹,看來,自己讓她去勸說宋公明,真是一着臭棋啊。可是,事已至此,悔恨也沒有什麼用了,眼下當務之急就是穩住宋公明,希望他不要逃脫纔好。想到這裡,方臘不禁暗暗怪自己的妹妹多事,既然你沒有能力勸說這宋公明,那也不能把這個傢伙從監牢裡放出來啊。就算是把他放出來,你也不能把他的隨從也放出來,眼下,老虎的爪牙齊全,要收拾他還真的是有點麻煩。

可是,隨即,方臘的小眼珠一轉,馬上就是計上心來。看着方雪紅,方臘故意大度地說道:“妹妹,既然人各有志,哥哥也不能強求你,你願意追隨那宋公明,哥哥我也沒有什麼話說,這樣好了,今日午間我設宴爲你們踐行就是,只是希望你從此以後不要忘了哥哥纔好。”方臘說道後來,眼裡已經隱隱可見紅色。方雪紅看見自己哥哥這樣,心情激動之下,忍不住跪在地上,緊走幾步,挪到方臘的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哥哥,妹妹不孝,請……請你多保重了。”

方臘的心裡雖然有一點傷感,但更多的卻是一種仇恨,媽的,宋公明,今天中午老子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也是柔語相向:“好了,妹妹,你去告訴宋公明,就說今日午間我爲你們踐行,哎,想不到哥哥和你相依爲命,到最後你卻要與哥哥分離,不過這樣也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再說宋公明這人也不錯,日後你跟了他,日子也不會太差了。如此,哥哥我也就放心了。”

方雪紅到底還是單純,聽到哥哥這般傷感的話語,心裡不禁一陣難過,毫無戒備地說道:“哥哥,眼下宋公明就在外面,不如你們再談談可好?哥哥,我真的是都捨不得你們兩個,更不忍看見你們刀戈相向,不如你們坐下來再談談如何?”

方雪紅急切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後者心裡一陣惱怒,可是臉色卻依舊平靜:“好吧,妹妹,既然你說宋公明就在外面,那就讓他進來好了,哥哥我再與他好好談談。”方臘的臉色一臉地平靜,可是心裡卻是怒火難耐。媽的,這個賤人,居然放了宋公明一行四人不說,而且還將他們帶到我的寢宮,真是太不像話了。宋公明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押司而已,現在這小子沐猴而冠,居然混到什麼山東巡撫了,哼哼,只要老子將當日那劫取生辰綱的事情給他抖摟出去,他這從二品的官也算是做到頭了。到時候,估計這小子不被凌遲處死,也是一個滿門抄斬之罪。

方雪紅卻沒有想到這麼多,聽見自己哥哥這般言語,顧不得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便歡快地跑了出去。大殿內,方臘的臉色越發地陰沉。

跟着方雪紅進來,方臘臉上早就是豔陽高照了。“呵呵,公明啊,剛纔舍妹將你昨夜的意思轉達了一下,寡人也仔細考慮了一下,委實是太難辦了。如果這事情單單是寡人說了算也好,可是,你也看到了,寡人坐下也是人才濟濟,他們的想法和感受寡人也不能不考慮啊,所以還是對不起了,你說得離開這徽州的提議還真的是沒有辦法。這點還請你見諒啊。”

聽到方臘這般託辭,老子心裡覺得很是正常,畢竟,方臘要是那麼輕易可以被人說服,那老子也不用在這裡拖延時間了。估計辛棄疾的人馬差不多應該到了徽州城外,我決定早些離開這裡的是非之地。眼下,再逞口舌之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想到這裡,我看着方臘說道:“方兄弟,既然你有你的志向,那我也沒有辦法勉強,只是從今往後,我們或許可能就疆場相見了。當日我們義結金蘭,好歹也算是好了一場,我最後奉勸你一句,今後好自爲之吧。”

方雪紅看見我們似乎談的並不是太投機,心裡不禁大爲焦急,拿着自己的眼睛,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哥哥,一會又看看自己的準老公,心裡一時間心亂如麻。

方臘忽然說道:“公明,有一件事情寡人還是要知會你一聲,前幾日寡人與麾下幾位將軍飲酒,酒酣耳熱之際,幾位將軍非要讓寡人給他們講個故事,也是寡人那日酒喝的實在是有些太多了,不知不覺中就將當日我們在黃泥崗上的事情說了出去。要說,說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寡人與公明本來就是一代英雄,這點事情還不放在心上。可是,情況有些不妙的是,寡人的一個將軍口風不牢,在前天和官軍決戰的時候,不小心做了官軍的俘虜,爲了自己活命,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將此事稟報了官軍,本來嘛,這事情已經過去好多日子了,按理說官軍早就應該忘了。可也是奇了怪了,這獲得訊息的官軍爲了邀功求賞,據說已經準備將這消息向上差稟明瞭,你看,這不是給公明添堵嗎?要是寡人所料不錯,估計這會朝廷也許知道了這件事情。以蔡京小兒的肚量,寡人真是擔心你公明回去之後地安危啊。”

卑鄙,真是卑鄙,當我聽到方臘這番話語時,心裡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字眼。奶奶的,你小子真的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居然光腳不怕穿鞋的,拿出當日我們已經做下的事情來威脅老子,真是太齷齪了。方臘啊方臘,你小子這招還真是夠狠的。你這可是釜底抽薪啊,要是真的如你小子所說,那估計老子不要說是做這山東的巡撫,估計就是自己的小命也都難以保全啊。

看着方臘得意地勁兒,老子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說道:“兄弟,不會吧?這陳年舊事,你還好意思再拿出來……既然這樣,你所說的提議容我再考慮考慮?”方臘看見我似乎已經服軟就範地樣子,拍着我的肩膀說道:“這就對了嘛,公明,識時務者爲俊傑啊。這樣好了,上午寡人要自己的御妹陪你好好逛逛,中午我們再好好樂呵樂呵,你看怎麼樣啊,公明?”

一旁的方雪紅心裡雖然狐疑老子爲什麼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還是很高興地過來招呼老子了。看着她一副不識愁滋味地樣子,老子也是灑脫一笑道:“如此,就謝謝兄弟了。”

跟着方雪紅出來之後,趁着她出去準備遊玩事宜,我將方臘準備要挾我們的情況和柴進他們幾個交了一個底,頓時,燕青和柴進都是滿臉怒色。一旁的花榮有些莫名其妙,我則簡明扼要地將當日我們劫取生辰綱的事情和他說了。花榮聽完我的話語,倒也不是十分驚訝。或許這傢伙早就聽到了什麼風聲,或許這傢伙原本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吧。

“哥哥,這方臘真是一個卑鄙小人啊,想不到他自己造反了,屁股乾淨了,卻反過來要咬我們一口?”燕青有些氣憤難耐地說道。看着燕青這般,老子心裡卻隱隱有些高興。奶奶的,這方臘如此齷齪,這小子老子看看晁蓋之流還有什麼話說?特別是劉唐、白勝之類的傢伙,奶奶的,人家方臘都準備對你們磨刀霍霍了,可笑你們卻還要和人家講什麼江湖道義?真是可笑又可悲啊。不過這樣也好,今日這件事情讓燕青和柴進知道了,正好回去言傳身教,好好地給晁蓋他們上一課。相信如此一來,晁蓋他們肯定會對這方臘悔恨在心的。這樣,下一步老子再來剿滅方臘,他們就挑不出什麼毛病了。

“呵呵,沒有關係嘛,這也是人之常情,本來人家要我們一起造反,我們是不答應人家,這才讓方臘兄弟沒有辦法才使出這個招數了,要說這事情的根源還在我們自己的身上。好了,諸位兄弟,這件事情我們暫時不要再考慮了。一會兒,這方臘的妹妹要親自陪同我們前去遊玩,我看我們不如放下心事,好好遊玩一下才是,我可是聽說這徽州的風景着實十分宜人啊。”看着方雪紅已經換作一身尋常女孩家打扮,我的眼睛不由一亮,自顧自地和他們三個說道。

花榮忽然提醒我道:“大人,今日這午間宴會或許是鴻門宴也未爲可知啊。大人還是要小心行事纔是。”聽着花榮地話語,我笑着說道:“好了,花將軍,既來之、則安之,午間的事情我們午間再說吧。”說完,我趕緊緊走幾步,向着方雪紅的方向走去。奶奶的,現在開始,老子真是要小心行事纔是,就讓方臘那小子真的把老子當成一個好色之徒好了。

方雪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子早就摟在了她的小蠻腰上,看着柴進他們幾個,方雪紅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身子本能地掙扎了幾下,可是她卻又那是我的對手,看着自己掙脫不得,也就只好認命了。好在她此時心裡一片甜蜜,對我這唐突的舉動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大殿內的方臘看着我們一行遠去,忽然開口大喝道:“來人!”幾個親兵如鬼魅般進入,爲首一個說道:“聖公皇帝吩咐。”方臘看着自己這幾個武藝卓絕的親兵,心裡不禁一陣得意,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你們前去跟着公主,看他們今日最後遊玩的落腳點在那裡?查明之後儘快前來告訴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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