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京師秘客(2)

從暗門中出來之後,我看着王安石,忽然問道:“介甫又是如何與這京裡來的客人相識呢?”王安石看見我詢問,不由停下腳步,恭聲答道:“要說我與此人相識,還真是說來話長啊,正好我們此去官驛還有些腳力,不如我給大人和柴兄解說一下如何?”

哦,奶奶的,居然有故事聽,很好嘛,反正這路上左右無事,老子正好可以聽聽他與這人相識的故事。藉此機會,我也可以好好歇息一下自己。雖然我修煉的心法很是高明。但是,這般折騰下來,我這血肉之軀還是有些吃不消。當然,最主要的就是,老子已經從王安石的話語裡知道這來人肯定不會是大有來頭之人了。看他如此隱秘行事的樣子,這傢伙估計是害怕別人發現他的蹤跡什麼似的。要不然,官驛那條件,他居然可以窩在裡面十幾個時辰不出來,奶奶的,也真是難爲他了。呵呵,不過看王安石這樣子,倒是好像與這人另有一番奇遇在裡面的啊。

“嗯,很好,介甫,你就講講嘛,正好讓老爺我也聽個奇趣,好歇息一下。”我坐在快馬上,回頭對跟在身後稍微一點的王安石說道。柴進看我這樣,心裡也是十分好奇,一時間我們倆倒是沒有什麼話要說了,就等着聽這王安石的故事了。

清清自己的喉嚨,王安石的聲音開始娓娓響起。“那是半年前吧,屬下因爲公幹的原因,正好到了東京汴梁,這是屬下第一次到這京城,說實話,京城裡的富庶繁華真是讓在下開了眼了。”

順着王安石的講述,我們就好像也回到了半年前的時光。

王安石安頓好自己的住宿之後,趁着夜色正濃,微風輕撫的時候,一身儒雅打扮地漫步在汴梁街頭。街道兩岸是各色的生意物事,說不出的愜意和放鬆。看着兩邊的店鋪林立,不時地還有打扮得或者花枝招展或者秀麗客人的女子走過,鼻息裡頓時就是或淡雅或濃烈的香氣,一時間,王安石不禁心神都有些迷醉了。

隨意走了一會兒,王安石忽然阿覺得自己腹內有些飢餓了,正好來到一桌氣勢恢宏卻又張燈結綵的巍峨大樓,看着裡面熱熱鬧鬧的樣子,他就信步走了進去。等到進去之後,他就不免有些後悔。原來自己剛纔只顧着腹中感受,卻沒有注意到這裡似乎並不是他這種人應該進來的地方。

大堂內,已經擺滿了一應桌子、椅子物事什麼的,而且每張桌子邊都已經坐滿了人,桌案上都是各色精緻而可口的菜品,這些菜品色香味俱佳,不要說是對於王安石這樣的腹中飢餓之人,就是已經吃得腹內飽飽的人見了,估計也會食慾大振的。

但是,問題是王安石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純爺們,眼前除了可以給他腹中充飢的上好菜品之外,還有不少青春火辣的性感美女穿梭於各張桌案中。這些女子平日裡就是隻見得三兩個都會讓人神魂顛倒,茫茫然不知東南西北,更何況現在這裡怕不是至少有上百個如此姿色的絕色女子呢?要說王安石本來應該是一個極其穩重的人,可是此時他卻忽然發現自己竟不能控制自己似的。孔老二確實沒有說錯,食色性也。眼下,這大廳裡這兩樣可都齊了,而且還是上好的享受,對於一個如王安石這般地年輕人來說,單靠自己的意志力已經是不行了。

王安石當時就覺得自己鼻子一熱,至於有沒有流出鼻血什麼的,老子不在現場而且這小子也沒有說,不好妄加猜測。不過,老子估計這小子扛不住。

就在這緊要關頭的時候,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酒氣沖天的傢伙,這傢伙雖然一身華服,可是此時卻根本分辨不清這衣服的本來顏色了。王安石一個不注意,竟差點被這人撞到在地。心中惱怒之下,轉過身來,卻看見原來是一個醉鬼而已。王安石這小子本來就天性純良,此時見是一個相貌有些猥瑣的如叫花子一般的老年人醉意之下似乎無心而爲,也就準備諒解他了。

“兄臺,你喝多了吧?”王安石趕忙扶起已經倒地的這個人,關切地問道。誰知那個人好像是喝得太多了,根本就好似沒有聽見這王安石的話語。

就在王安石噓寒問暖的時候,這大堂裡的其他人可是有些不樂意了。因爲這個如乞丐般的傢伙進來的時候,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惡臭,不要說是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受不了,就是這些大老爺們也是渾身不舒服。看着上百女子忽然走的乾乾淨淨,這裡尋歡的傢伙們早就按耐不住了。特別是一些家事顯赫的世家子弟,早就恨不得上去揍這個傢伙幾下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解了他心頭之很的。

“滾,那裡來到乞丐,趕緊滾出去,要不然老子們把你可是要拆散了啊。”幾個相貌俊朗的傢伙開始恐嚇道。可是,這乞丐般的人物似乎已經睡過去了。“靠,這臭乞丐居然他媽的睡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一旁幾個剛纔已經在那些女子豐臀上得手的傢伙忽然問道。樣子已經是極度不耐。

王安石看見他們爲了一己之私居然會如此不顧自己的身份,頓時心裡不免有些不忍,開口辯解道:“各位兄臺,在下看此人似乎已經喝醉了,而且好像生了什麼病,不如暫且讓他在這裡歇息一會如何?”

王安石的話音剛落,其中一個世家子弟就罵道:“媽的,你又是那裡來的東西,居然還敢在這裡大呼小叫的,爺爺要是不教訓一下你,你們都不知道這汴梁城裡的規矩,來人,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嗯,還有這個老乞丐。”

王安石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一羣如狼似虎的傢伙已經衝了進來。“你們……你們要幹什麼,這裡還有沒有王法?”那個世家子弟不屑地笑道:“王法?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和我談王法,你知不知道,在這京城裡,老子就是王法,來人,把這個不懂規矩的傢伙給我往死裡打。”

眼看王安石就要捱打,地上的老乞丐忽然翻了一個身,嘴裡低語道:“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老夫可是睡得正香啊。”那些大堂裡的傢伙看見老乞丐居然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而且還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茫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如狼似虎的世家子弟所帶的家人來。

看着老乞丐如此囂張,這世家子弟有些受不了了,媽的,這算什麼回事啊,這新開的煙花之地怎麼居然會讓這麼一個乞丐進來,真是死絕了,再沒有一個看門之人了,這種貨色居然也要放進來?害得老子在這裡丟人現眼。

這傢伙正要呵斥自己的手下趕緊行動,忽然,從裡面傳出一陣鶯聲燕語,頓時,這大堂裡的人就都覺得自己骨頭都要酥軟了。老乞丐聽着這聲音,忽然笑道:“呵呵,總算是沒有讓小老兒捱了這頓好打啊。”衆人不免吃驚地看着這個猥瑣的乞丐,不知道他爲何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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