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身旁的將領聞言,頓時急了,大聲說道:“王爺,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們和您並肩作戰,寧死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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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楊秀清卻輕輕搖頭。
他深吸口氣,大吼道:“韋昌輝,我有話說!”
聲音很大,卻沒有傳出,瞬間就被洶涌高呼的喊殺聲淹沒。韋昌輝騎在馬上,雖然沒有聽見楊秀清的話,卻注意到了楊秀清的表情。他樂意聽楊秀清說臨死前的話,因爲楊秀清已經是必死無疑,他願意聽聽這個將死之人的話語。
韋昌輝豪氣的吩咐道:“傳令,大軍暫停攻擊,誰再往發起攻擊,本王斬他狗頭。”
命令下達,很快傳達下去。
即使軍中的士兵不情願,卻還得遵從韋昌輝的命令,都是停下來,瞪大了眼睛,虎視眈眈的盯着楊秀清。不僅如此,這些士兵仍然相互敵視,都害怕被身邊的人搶先取得楊秀清的腦袋,所以小心的戒備着、準備着,隨時準備出擊。
韋昌輝見周圍安靜下來,大聲問道:“楊秀清,有什麼遺言?”
楊秀清一臉落寞之色,說道:“本王無處可逃,也不想逃了。但是,本王麾下的將領是無辜的,希望你善待他們,給他們一條活路。”
韋昌輝嘿嘿一笑,並沒有回答,說道:“還有沒有?”
楊秀清見韋昌輝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有些失望,卻還是繼續道:“本王今日一死,朝中的大權旁落,必定是你得到。只是,本王希望你少造殺戮,多發展民生。若是繼續按照你現在的性子做事,必定人頭不保,對天朝也會造成巨大影響,希望你謹記。”
“哈哈哈……”
韋昌輝笑道:“我做事,不勞你操心。既然你只有這麼點遺言,本王只能說聲對不起。你的遺願,本王一個都不能答應,凡是和你沾邊的,本王都要趕盡殺絕,雞犬不留,讓他們知道跟錯了人的下場。給我殺,東王府的人一個不留。”
“殺!”
喊殺聲四起,虎視眈眈的大軍發起了衝鋒。
楊秀清愣在原地,神情失落。
他盯着身旁的士將領,慘然一笑,無奈的說道:“我雖然即將被殺,卻不能死於他人之手,不可讓小卒侮辱。你們,自求多福吧。”楊秀清擡起頭,目光驟然一變,變得冷厲無比,大吼道:“韋昌輝,本王在地下等你,等着你一起下地獄。”
他的聲音淒厲,像是惡鬼淒厲的哭嚎一般。
楊秀清手一擡,長劍朝脖子劃去。
“噗!!”
長劍割裂了脖子的肌膚,鮮血瞬間噴灑了出來。
“鐺!!”
長劍落地,但楊秀清卻張開嘴,咿呀的大吼,眼中還有着無限的不捨。只是,那噴灑的鮮血帶走了身體內的生機,他的眼神變得黯淡起來。砰的一聲,楊秀清倒在地上,周圍的士兵大聲驚呼,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楊秀清麾下的將領蹲下來,看着躺在地上的楊秀清,大聲道:“王爺!”只是,卻沒有了楊秀清的回聲。
“末將誓死效忠王爺!”
將領抓住刀,一抹脖子,也選擇了自殺。
緊跟着,一部分性情剛烈的士兵紛紛選擇自殺,但這只是少部分,更多的人選擇了反抗,想拼死一搏。然而,在韋昌輝麾下源源不斷的大軍衝擊下,楊秀清麾下的士兵不堪一擊,全都是不斷的潰退。可是,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軍隊,他們無法逃走。
屬於楊秀清的士兵,在一片哀嚎聲中被殺。
整座東王府,被鮮血染紅。
溫熱的鮮血冰冷後,變成了一片片暗紫色。一具具屍體躺在地上,失去了氣息。其中有極少數躺在地上的士兵是韋昌輝帶來的,是因爲雙方的拼殺而死。多達幾千具屍體躺在東王府裡面,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息。
韋昌輝一臉得色,眼中滿是喜色。
楊秀清,真的死了!
燕王秦日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北王,天王要求擒拿楊秀清。現在我們把人殺了,怎麼向天王交代呢?”
韋昌輝笑道:“楊秀清誓死抵抗,所以被殺,這就是理由。”
徐元點頭附和道:“北王英明!”
第二天,楊秀清被殺的消息傳出。
整個太平天國的局勢,忽然變得詭異了起來。一股暗潮,洶涌而起。楊秀清被殺,意味着楊秀清手中的權利落下,朝中的權利即將重新劃分,這是造成紛爭的主要源泉。即使韋昌輝佔據優勢,卻並不是一定能拿下。
……
江北大營,中軍大帳。
此時,大軍仍然和石達開的大軍對峙。黃士海接掌軍隊後,是穩紮穩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直沒有主動出戰。
石達開無法攻破,所以僵持着。
會議桌的正上方留下了李振的空位,黃強召集了軍中的將領,所有人分列兩側。黃強緩緩說道:“剛得到消息,楊秀清被韋昌輝和秦日綱聯手殺死。現在,我們要立刻散佈消息,然後藉此消息逼退石達開,再把消息傳給大帥。”
魯少川大咧咧的說道:“旅長,是拉爾斯傳來的消息麼?”
黃士海瞪了魯少川一眼,喝道:“就你聰明!”
魯少川怏怏然,低頭撇嘴道:“都是知道的,有什麼好隱瞞。”
黃士海心中嘆息一聲,話鋒一轉道:“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大帥的計劃行進,並且都成功了。如今楊秀清被殺,太平天國元氣大傷。只是,下一步計劃卻需要大帥確定,否則打亂了大帥的計劃就不妙。我認爲,依舊以防守爲主,諸位意下如何?”
“我贊同!”
史密斯知道李振早已經開始佈局,不想打亂。再加上也不能把太平軍打得太慘,所以史密斯果斷的支持不出兵。
旋即,楊班侯也出言附和,幾人都選擇同意。
魯少川無奈的應下,只能點頭。
……
距離江北大營西南方,二十里之外。
石達開的軍營在此駐紮,此時石達開也感到頭疼。因爲他曾經是派兵攻打了江北大營的,但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除此之外,石達開採用了各種辦法,想把江北大營調動起來,可是江北大營紋絲不動,他沒有一點辦法。
石達開坐在營帳中深思,營帳門簾忽然撩起,一名士兵衝了進來。這名士兵神色急切的說道:“王爺,不好了,天京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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